在说完这句后,阿月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要说什么呢?说自己过的还好么?可是…
她抚摸着白晶棺椁。将自己的脸庞轻轻贴在棺盖上,拇指无意识轻轻摩挲着,仿佛能透过棺盖触碰到里边姜安宁的脸。
我看着她这样,垂眸看向手里的线香,轻轻叹了口气,一时陷入怔愣。
见我呆愣不语、神思游离,纪北年知道我大概是没什么话要说的了。
他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松了松。在心底嗤笑——自己刚才究竟在紧张什么?难不成还怕这丫头不顾场合的当着父母和祖宗牌位的面,哭诉这些年被自己严苛管教的委屈么?好在这小东西还算知趣,没在祠堂里闹出事端。
他迅速敛去杂念,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再次压低声音道:
“说完了,就继续跟着我做。”
他低沉的嗓音像根细弦,猛地将我从思绪中拽回。
我下意识点头回应,耳中听他徐徐说着向父母与先祖介绍我的话语,字字句句说的都是以后会好好照顾我的郑重承诺。
话音落定,他利落地起身,将手中线香稳稳插进香坛。我不敢耽搁,也慌忙跟上他的动作,学着他的样子,也小心翼翼又规矩的将香缓缓插好。
做完这一切后,我心里想着,流程应该就算是结束了吧?于是立马想要跟意识空间里的阿月吐槽纪北年刚才口口声声,所谓承诺的“鬼话”。
可阿月似乎仍旧在沉思,我只好泄气。
祠堂的事情结束后,纪北年开口,又邀请纪蔷薇和秦霸天两位长辈,接着带着众人往祠堂后的后罩楼待客用的花厅【岁华厅】里走去。
我也有些下意识的跟了上去,此时,秦野快步跟上与我同行,纪北年只是侧眸瞥了一眼,到底是顾忌还有其他人在,没有多说什么。
秦野轻轻抚上我的发顶,低声问我:
“感觉怎么样?刚才…是因为太紧张了吗?”
其实他想问我是因为想到父母了吧?但怕提及后我又再次伤感,就临时换了口条。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秦野见我这样,又轻笑,
“嗯?”
“唔,不紧张,但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模糊的说着自己的感觉,顿了顿,怕自己说的太笼统,不被理解,就又补了一句:
“我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对着一堆牌位和照片介绍自己,他们又不会说话回应我。”
我话落,就感觉到了周围的几个人动作下意识的都停滞了一瞬,只有一声闷笑传出,是旁边来自那对“双胞胎”的同步反应。
但在纪晚轻咳一声后,又迅速消失。
纪北年此时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眼里的复杂情绪我看不懂,但大概是有恼怒和生气的吧?
因为他又开始不自觉的摩挲着他那个纪家家主扳指了。
就在此时,纪蔷薇发话了,
“孩子还小,不懂也是正常的,继续往前走吧。犯不着因为一句稚言去多琢磨。”
她的话引来了几个人众人的附和,纪北年也只能压下心里的不悦,转身应了句:
“姑奶奶说的在理。”
就继续跟着众人往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