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喆只觉俩眼一黑,差点给子牙跪下,他打这眼色分明是提醒子牙赶紧把狐王支走的意思,这倒好,怎么一张口就把自己给卖了啊!!
狐王闻言,略略动容道:“鸮君?他竟与道长有师门渊源?”
子牙笑道:“正是,不过他这师承乃是秘辛,我也不能探究,只是托大承他唤一声师叔罢了。”
狐王眼波流动,向子牙问道:“那么道长可知鸮君现去往何处?”
子牙道:“他只向我询问些除妖事宜,确定没什么异常后便离开了,也并未透露之后行程。怎么,司御大人可是有什么事要寻他?”
狐王道:“无事,在下所护之主命途似乎与这位鸮君有些牵涉,一直打算有机会寻了鸮君相聚详谈,此番若是错过,怕是机缘未到,也无需强求。”
听他这样说,苏喆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对自己的行踪兴趣并没有多么强烈,那么自己在朝歌的行动怕是能比想象中更自由一点了。
不料这时狐王却又话头一转,向子牙问道:“只是之前那西岐三公子与鸮君寸步不离,同行同住,此时怎么却放心鸮君孤身一人前来朝歌探寻除妖之事?”
子牙装作不解的样子道:“孤身一人?大人对鸮君也太轻看了,以他这身份能耐,身边怎会无人使唤,自我遇见他时,他身边便有东海龙三太子和夜叉守护,出行则是让个什么神兽,好像叫做四不相的载着,倒是没有听说过您说的这个什么三公子。”
他还故作思考反问道:“莫不是坊间将这东海三太子误传为西岐三公子了?”
狐王闻言,反倒不动声色,面上也看不出表情,只点了点头向子牙道:“原来如此,那么便要劳烦道长,如若再见鸮君,烦请代在下转告,就说昔日患难之友,张筵设席,只待君至,有事相商。”
子牙抱拳道:“小事,小事!司御放心,如若这师侄再来,这话我一定给您带到!”
狐王也回礼道:“如此,在下先行谢过了。”
接着他偏头向身后那兵士首领命令道:“此间并无妖邪,异象乃是鸮君催动神兽坐骑所致,无甚大碍,尔等也就此收队,回去复命吧。”
那队长领了命,回身上马,整备队伍,如来时一般,呼呼啦啦离开南市,想是回往驻地去了。
狐王也抬手召唤锦鸡,看来是真的准备离开。
子牙见状,连忙又上前一步,向他问道:“话我好带,可是到时该去哪里拜访司御大人呢?”
狐王停下脚步,想了一想,回身道:“如今我们暂在丞相府上斋戒,日后若是任了这祭司之职,当会在王上赏赐的祭司府居住,鸮君若来,不用通报,可乘坐骑直降府内,我等自会亲自迎接。”
子牙连声应了,之后便目送狐王跃上锦鸡脊背,那锦鸡仰天长鸣一声,抬爪振翅,直冲云霄,转瞬便不见身影了。
子牙带着妤儿,望着狐王锦鸡远去的背影,待他们身形消失在天际之后,才转向缩在窗下的苏喆,一脸凝重地望着他道:“贤侄啊,人已经走了,你还缩在角落,也太有失鸮君的身份了。”
苏喆这才反应过来,跳起来抓着他的胳膊道:“师叔你搞什么!我刚才的意思是千万别泄露我的行踪,怎么你不但不帮着隐瞒,还主动把我供了出去!到底是想要干嘛!”
子牙嘿嘿一笑,安抚他道:“他这不也没发现你吗!有什么好怕的!再说若不是我这一提,能随便套出他有事儿找你的话来么!”
妤儿也恍然大悟道:“师兄你竟然就是鸮君?坊间说你将西岐两位公子迷到反目,可是真的?所以爹爹和龙三太子是刚把你从西岐救出来的吗!怪不得你要隐藏行踪,原来是怕人家找上门来!”
苏喆气道:“你看我像有这本事的人吗!其他人没见过我,听了谣言跟着胡说也便罢了,师妹你看到我真人还能信这谣言,是不是缺心眼儿! ”
妤儿不服气道:“师兄你才缺心眼儿呢!我就奇怪为何龙三太子这样丰神俊朗仙姿卓越的人物,都对你这样百般呵护,原来你就是传说中害西岐公子兄弟二人拔剑相向的那位!虽然看不出他们到底图什么,但龙三太子这样的人物都对你倾心爱护,那这些凡人逃不过你这魅力也算正常。”
苏喆被她这番歪理脑洞气到七窍生烟,敖丙对自己上心那是因为两人只有一条命,搁谁不得把对方供起来啊!怎么被她一说好像自己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先勾引了西岐公子又搭上良家龙崽儿对他们始乱终弃似的!
还有这垃圾谣言,你们这儿别说纸墨书本,识字儿的人都是稀罕物,怎么就能把个桃色八卦传得绘声绘色,一个个都跟现场屋子里家具成精似的,简直匪夷所思。
子牙眼见苏喆这怒气聚集,连忙斥道:“怎么跟你师兄说话呢!就不能是他们见你师兄身怀异术,所以心有所图么!小小年纪净听这些坊间传播的风流韵事,爹爹之前教你的道理都忘到沟里去了么!”
妤儿吐了吐舌头道:“头一次见到这韵事儿主角真人,我就是好奇一点,有什么错!”
子牙严肃道:“可别胡说,虽然你师兄并非传闻中那样不堪,但这引得兄弟争斗的事儿,倒也不算空穴来风。况且这种深宅后院风流秘事,被人传得满城风雨,若说背后没人推动,才是咄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