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这一行人被迎到了冀州城中的驿馆下榻。
这座驿馆坐落在繁华的市中心,周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驿馆内装饰得十分雅致,环境清幽宜人,让人感到舒适放松。
每个人都分配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里面宽敞明亮,设施齐全,苏喆也不例外。
目送着把他带进屋的侍从离开,苏喆立马弹跳着蹦向床铺,然后忍不住躺在宽大柔软的床铺上滚了两圈,体会这久违的舒适感。
滚够了的苏喆望着房梁问系统道:“现在狐王已经走了,咱们只要确认妲己安全,这任务应该就结了。”
系统还没回应,房间却响起一个声音:“哦?公子莫非在离开我们时与狐王达成了什么交易?”
??!
这一声询问给苏喆吓得魂都飞了,噌地一声就坐了起来。
等他定神仔细一看,窗边的茶案前,阿旦正悠闲地斟着茶,时不时浅啜一口。
自己刚进屋的时候太过激动,根本没注意到房间已经有人。
他拍着胸口道:“旦公子怎么突然在此!”
阿旦笑道:“我既答应帮你挡住轩辕坟主的入梦之术,当然要与你共住一室了。”
这确实无法反驳,苏喆只好拜托道:“麻烦您以后别这么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好么,我这心脏受不住。”
阿旦依旧面沉似水,微笑道:“本欲邀公子共饮香茗,未曾想一见苏公子喜不自胜雀跃之态,只觉天真烂漫,便不忍惊扰。”
苏喆呻吟一声,尴尬到捂脸:“我是路上太闷了看到这软榻忍不住。”
阿旦估计也是不想让他继续难堪,笑了一下便绕回开始的话题:“公子提到狐王的离开,可是应了坟主的要求么?”
提到正事,苏喆也不敢怠慢,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坐到茶案对面,对阿旦道:“并非坟主之故,冀州之事,怕是还有其他势力插手。”
然后他详细地将狐王与妲己的关系,以及狐王被松木剑袭击,愤而离开的事情向阿旦描述了一遍。
阿旦听完,问道:“可知这剑是何人所施?”
苏喆摇头表示不知,此时他也不敢直接说出云中子的事,目前情况晦暗不明,他不知道云中子到底做得什么打算,提前说出来怕节外生枝。
阿旦思忖道:“倒是跟带走妲己的人手法有些相似。”
苏喆瞪大眼睛,吃惊道:“带走妲己的不是冀州的人吗?”
“是冀州的人,但来时先使光剑击碎了马车,太子殿下都已摆阵迎战,但对方报上名号,称只是奉命带妲己回城,才避免了继续冲突。”
苏喆更吃惊了:“只有一个人?”
阿旦继续给苏喆斟满一杯茶,回道:“不错,是一位道长,手持花篮乘祥云而来,且与妲己相识,不然太子殿下也不会轻易让他带走妲己。”
“可是自称云中子?”
阿旦笑道:“正是,公子不愧是神鸟使者,三言两语便已准确说出对方名号。”
苏喆也习惯了自己神鸟使者的人设,没有再做推辞,只是不忿道:“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击碎马车!”
阿旦一怔,旋即笑道:“云中子仙长说这车曾为妖术浸没,至今散发妖气,思之不妥,便将其毁去。”
苏喆也愣住了:“什么妖术?”
阿旦道:“之前坟主拦我们进轩辕坟的时候,确实用了幻术裹住整车。”
确实,现在苏喆回忆起坟主出场前那哒哒哒的敲车声还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是这不是幻术吗?殿下跟你们都见怪不怪了,怎么在云中子嘴里就变成了妖术?”
阿旦笑道:“不少正教名门人士修道之法完全遵从正典,对山野民间出现的幻术妖法都颇有微词,出手毁车,也可以理解。”
苏喆愤愤不平道:“我不能理解,照他这么说,像我这样无门无派的,岂不也是来路不正的妖人?”
阿旦却似乎被他这话提醒了,忽然问苏喆道:“在城门遇到的剑光可曾对你不利?”
苏喆一愣,回忆道:“当时我被苏护将军和苏全孝一前一后护了个严严实实,没有被剑光攻击。”
阿旦望着手中的茶杯思索道:“你这种说法也不无可能,云中子道长击碎马车,可能是察觉到坟主的幻术。”
他抬眼望着苏喆,缓缓道:“也可能是察觉到你和神鸟留下的气息。”
苏喆被他看得内心发毛,不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缓解紧张情绪,结果这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听门外侍从禀报道:“旦公子、苏公子,太子殿下请你们即刻前往驿馆会客厅,有位云中子道长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