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陆谨川和苏云也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
苏云一眼就瞧见俩宝贝孙子哭得小脸通红、肩膀直抖,心瞬间就揪成了一团,哪儿还顾得上旁人,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过去,嘴里还急声念叨着:“哎呦,我的两个乖孙哟,这是在哭什么?快跟奶奶说,是谁欺负你们了,把奶奶的心都给哭碎了!”
陈景崧抽噎着拽住苏云的衣角,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珠:“奶,我的妈妈不见了,你看到我妈妈没有?”
一旁的陈景哲也跟着皱起小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奶,早上我不是让你给我妈妈吃玉米吗?为什么鸡窝里没有玉米棒?你是不是偷吃了?”
原来,哥俩下午被陈忠国从学校接回军区大院后,一进门就跑到鸡窝里,却没发现母鸡的身影。
这不,书包都没放下,就着急忙慌出来找妈妈。
林美霞听着两人的对话,听一头雾水。
怎么?她那么大人站在他们兄弟俩人面前,他们看不到。
不光林美霞听着一头雾水,其他人也听着一头雾水。
这什么跟什么?
林美霞不是在他们跟前吗?
苏云一脸懵,指着旁边的林美霞,“你们妈妈不是在这里吗?”
陈景哲和陈景崧瞬间皱起了眉头,但不敢当着林美霞面说不是他们的妈妈,不然又要请他们吃条炒肉了。
于是俩小只偷偷往后缩了缩,蚊子哼似的嘟囔:“我们不是找这个妈妈……”
声音虽小,但院子又不大,所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林美霞一听两个孩子的混账话,立刻一手揪住俩人的一边耳朵,“怎么了呢?你们还有别的妈妈?”
疼痛感立刻顺着耳廓爬满全身,陈景哲和陈景崧“哎哟”一声,齐刷刷地踮起脚尖。
“妈,妈,你放手,我的耳朵好痛啊!”
“不是、不是别的妈妈……是、是我们‘买’的那个……”
话没说完,耳垂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林美霞皱着眉:“胡言乱语什么?什么买个?”
苏云和陈忠国看到儿媳妇教训孙子,两人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心疼,可却一声没敢吭。
因为陈振华说过,林美霞在教育儿子的时候,两老不能插手,不然就要他们俩个搬出住。
之前由于苏云和陈忠国太过溺爱孩子了,在三四岁的时候,简直是混世大魔王,还在陈振华的茶壶里尿过尿。
那时候的陈振华完全不知道,只觉得茶得味道有些奇怪,并没多想,还把那茶壶喝完了。
一连喝了一个星期,直到有一天。
陈振华休息,在家带两兄弟,而林美霞和林若初则是去外面逛街去了。
陈景崧突然捂着下腹,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爸爸,我想尿尿。”
“去外面的厕所尿。”
“我不要,爸爸!”陈景崧使劲摇头,往后缩了缩脚,小眉头拧得更紧了,“外面太冷了,风都往裤腿里钻,我要在家里尿。”
说着,也不等陈振华的反应,一缕烟跑了。
陈振华脸色大变,这个臭小子,屋里哪个厕所给他尿?
他刚撸起袖子,打算冲过去把陈景崧拎起来好好教训一顿,可脚步还没迈出去,眼前的景象就让他一口气差点没憋过去。
只见陈景崧正踮着脚尖,撅着屁股,把他用来喝茶的紫砂专用茶壶捧在手里,当成了尿壶!
想到前几天,他喝出来的怪异的味道。
陈振华眼珠子都红了,抄起门后的鸡毛掸子就冲了过去!
“陈!景!崧!”
一声咆哮震得房梁都嗡嗡作响,他的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
“老子今天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你个混账东西,竟敢把我的宝贝茶壶当尿壶!难怪我这几天喝的茶都带着股子怪味,原来是被你这小兔崽子在里面尿尿!!!”
之后,陈景崧的屁股蛋儿开花了,开花之余也把陈景哲供了出来。
等林美霞回家后,就收到两个屁股蛋都开花的儿子。
那次,要不是陈忠国和苏云拦着,两个孩子何止屁股蛋儿开花?
林若初平时都不插手林美霞教育孩子的,可如今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觉得两个孩子很可怜,便主动求情,”大姑,你先别揪孩子的耳朵,孩子耳朵脆弱,会影响听力的,你先让他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林美霞一听会影响听力,放开了两人。
两人一得到自由,立刻藏在林若初身后,不敢在出来,生怕林美霞又来教训他们。
林若初蹲下身子看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来,小崧和小哲来告诉表姐,你们到底要找什么啊?”
陈景崧和陈景哲不敢说。
最近他们听了小黄鸦讲宫斗剧,觉得上次亲妈的失踪,应该是后妈发卖了。
不然,他们怎么会在菜市场看到他们的亲妈妈被人关到鸡笼里?
那天,陈景崧和陈景哲陪苏云去菜市场,看到失踪已久得妈妈居然被人关进笼子里叫卖,顿时怒火中烧,两人用光了身上18块五毛的零花钱才买下来的。
为了不被后妈发现,还特意把鸡窝挪了一个位置。
嗯,所谓的挪了一个位置,就是把左边挪到右边……
可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如今他们的妈妈真是凶多吉少了。
呜呜呜……
妈妈,我们太没用了……太弱小了……
林若初见两个小孩鼻子红红的,晶莹的泪水溢满眼眶,一时束手无策。
“你们怎么了?”
然后又想起林美霞带来的鸡汤有两个鸡腿,立刻牵起他们的小手:“别哭,来,跟表姐进屋子,表姐请你吃鸡腿!”
陆谨川也非常有眼力劲,去厨房拿筷子把保温桶里的两个鸡腿夹了出来。
可鸡腿刚摆上桌,陈景崧和陈景哲俩小子就同步小嘴一瘪,当场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哭声。
陈景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哇呜呜呜呜 —— 你们好狠心!居然杀了我的鸡妈妈,还把它炖成了鸡汤!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旁边的陈景崧也哭得伤心,他一边哭,一边吸鼻子,“妈妈死得好惨啊…… 呜呜呜…… 可这味儿…… 也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