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龙欣喜若狂之时,混沌,一处仙侠位面,玄冥宗山门外。
血气弥漫,残垣断壁间尸横遍地。
一男子手持三尺青锋,剑尖血珠滴落。
他面前,仅剩一老一少。
老者须发戟张,目眦欲裂,死死瞪着眼前这尊杀神,声音凄厉:
“听风!你如今可满意了!?屠我满门,连妇孺都不放过!你这魔头!”
他伸手指着遍地尸骸,状若疯癫:“可这世间,岂止我一个玄冥宗!?”
“你杀得完吗?!你杀不完的!这世道便是如此,弱肉强食,你不吃人,人就吃你!你那套狗屁正义,不过是自欺欺人!你终将…”
噗嗤!
老者话未完,只见剑光一闪。
老者的话语戛然而止,连同他身后那名瑟瑟发抖的稚童,咽喉处同时浮现一道血线,随即倒地气绝。
听风面无表情,甚至没有看那两具尚存余温的尸体一眼。
他缓缓抬起剑,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直至剑身光洁如镜,映出他冷峻的眉眼。
随后,他收剑入鞘,转身,踏着满地狼藉,消失在弥漫的血雾与暮色之中。
几日后,伏天域,云烟城。
一座临湖酒馆的二楼雅座,听风倚着栏杆,自斟自饮。
楼下大堂人声嘈杂,几桌食客的议论声隐约传来:
“听说了吗?玄冥宗…被灭门了!全宗上下,鸡犬不留,连闭关多年的老宗主和几岁稚童都未能幸免!”
“活该!那玄冥宗表面名门正派,暗地里却干着掳掠凡人,炼制人丹的勾当!死得好!”
“嘘!噤声!你不要命了?!现在六门十二宗联合下了通缉令,悬赏听风的人头!这话要是被那些宗门弟子听去,你我还有命在?”
听风仿佛未闻,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液辛辣,入喉却似清水,浇不灭心中块垒。
就在这时。
“听风小儿!杀我爱子,此仇不共戴天!给老夫滚出来受死!”
一声怒吼炸响,传遍整个云烟城!
紧接着一道强横的气息骤然降临,威压笼罩整座城池,一名身着青天宗长老服饰的老者悬浮于酒馆上空,死死锁定二楼雅座。
酒馆内瞬间大乱!
“听风?他真在城里!?”
“是青天宗的刘长老!完了完了,快走!”
“快逃啊!”
食客们惊慌失措,桌椅翻倒,杯盘狼藉,争先恐后地向门外涌去。
角落雅座,听风缓缓放下酒杯。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袍,一步步穿过混乱的人群,来到酒馆外的街道上。
他抬头,望向空中那杀意滔天的老者,脸上无喜无悲。
没有废话,没有对峙。
锃!
一声清越剑鸣,青锋出鞘!
下一刻,一道惊艳了整座云烟城的剑光亮起!
如银河倒泻,似九天垂芒,连空间都被斩出裂痕!
空中的刘长老瞳孔骤缩,身体如同纸糊般破碎,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
剑光掠过,人头飞起!
血泉喷涌,无头尸身从空中坠落。
听风收剑,剑身滴血不沾。
他环视四周陷入死寂的街道,声音平静:
“听风在此。”
“想杀我的,来便是。”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化作一道青色剑虹,冲天而起,直射远方天际。
几乎在他离开的瞬间,云烟城各处,数道强弱不一的气息骤然爆发,一道道身影或是驾驭法宝,或是施展遁术,紧追那道剑虹而去!
杀机交织,锁定了前方那道身影。
…
不知过了多久,一处荒僻山崖。
夕阳如血,将崖壁染得一片凄艳。
听风背靠着一株虬龙般的古树,浑身衣衫褴褛,遍布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几乎将他染成一个血人。
他气息紊乱,脸色苍白如纸,唯有握剑的手,依旧稳定。
他掏出随身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烈酒,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却压不下那彻骨的疲惫与孤寂。
一名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如同幽谷兰花,无声无息出现在古树旁。
她看着听风满身的伤痕,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轻轻蹲下身,掌心泛起柔和光华,为他治疗伤势。
“值得吗?”女子声音轻柔,却难掩哀伤,“你一个人,一把剑,就算杀尽六门十二宗,又能如何?”
“这世间的恶如同野草,烧不尽,吹又生,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
听风沉默着,用一块破布,缓缓擦拭着陪伴他征战多年的宝剑。
剑身映出他染血的脸庞和天边的残阳。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
“杀不完,便杀。”
“杀到无人敢为恶,杀到魑魅魍魉绝迹,杀到这世间…再无不平事。”
女子闻言,幽幽一叹,不再劝说,只是默默为其治疗。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子的信念,比他的剑更硬,更冷。
山风呼啸,带着血腥与深秋的凉意。
听风静静眺望着远方那片在他看来污浊不堪的大地。
就在这片沉默中,一个非男非女,空灵淡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渴望真正的正义吗?”
“你想见识真正的理想国度吗?”
“你愿付出一切去亲手塑造一个你心目中应有的世界吗?”
紧接着,他的意识当中出现两个选项:
【是 \/ 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