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私人飞机的舷梯缓缓放下时,巴黎的阳光正烈得晃眼。

沈磊抱着沈梦雪走下来,月白锦袍的前襟沾着些药膏的痕迹,那是刚才给她换药时不小心蹭上的。

他的动作很稳,手臂肌肉绷得紧实,却没让怀里的人晃一下——仿佛抱着的不是个十七岁的少女,而是件易碎的琉璃制品。

沈梦雪趴在他肩头,意识昏昏沉沉的。

臀上的伤被药膏糊得厚厚的,却依旧疼得钻心,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她的脸颊贴着沈磊的颈窝,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明前茶香,混着药膏的清凉味,形成一种诡异的安抚感。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沈磊低头时,看着怀中人汗湿的卷发,心里莫名地沉了沉。

他原本计划带她去卢浮宫看《蒙娜丽莎》,去塞纳河乘黄昏的游船,去玛黑区的古董店淘那些镶着宝石的小玩意儿——就像普通父女那样,哪怕只有几天。

可现在,那些计划都成了泡影。

机舱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

沈磊把沈梦雪放在头等舱的宽大座椅上,却没松开手,依旧半抱着她,让她的重量大部分压在自己身上——这样能让她的伤处少受些力。

沈梦雪的呼吸很轻,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像只受伤的蝶。

她的睡裙早就换成了宽松的棉料,却还是被冷汗浸得有些潮,贴在背上,勾勒出纤细的脊椎线条。

“疼吗?”

沈磊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空调声吞没。

沈梦雪没睁眼,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

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嗯。”

飞机起飞时的推背感让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沈磊的衣襟,指节泛白。

沈磊立刻用没受伤的手臂环住她,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里带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笨拙安抚。

他看着窗外迅速缩小的巴黎城,那些红顶白墙渐渐变成模糊的色块。

原本该是充满欢声笑语的旅途,现在只剩下沉默和药膏的味道。

沈梦雪的头靠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那声音像某种古老的钟摆,一下一下,敲在她混沌的意识里,让她莫名地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紫色瞳孔里蒙着层水雾。“爸……”

“嗯?”沈磊低头看她。

“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上,“毁了你的计划……”

沈磊没说话,只是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

那滴泪很烫,像颗小小的火星,落在他手背上,烧得他指尖微麻。

他重新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睡吧,到家了叫你。”

怀里的人很快又沉沉睡去,呼吸均匀了些。沈磊看着她苍白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提前结束的巴黎之行,或许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让他看清了,这只总想着往外飞的小兽,其实也会累,也会疼,也会在受伤时,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

归途漫长,却意外地安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那句没说出口的“没关系”。

一个月后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毯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恰好落在沈梦雪的裙摆上。

奶油白的裙身像浸了月光,多层荷叶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每层边缘的金色小花在光线下闪闪烁烁,像撒了把碎金。

她坐在天鹅绒沙发上,蓬松的泡泡袖堆在肩头,袖口的浅粉蕾丝蹭过扶手上的金线刺绣,留下转瞬即逝的粉痕。

盘得一丝不苟的公主头顶端,金色发箍嵌着的蓝宝石与额间皇冠交相辉映,两侧垂落的几缕微卷碎发,刚好遮住颈侧的小痣。

胸衣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正中央那颗大红宝石垂在心口,与她偶尔抬眼时,紫色瞳孔里闪过的光形成奇妙的呼应。

沈磊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指尖划过文件上的字迹,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她腰间的金腰带。

宽幅腰封上的彩色宝石在阳光下流转,红的像火,蓝的像海,紫的像她眼底的雾,垂挂的金色流苏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晃,扫过裙摆拖曳的后摆——那片如云似的纱料上,金色小花刺绣一路蔓延,直到地毯边缘。

“文件要看多久呀?”沈梦雪的声音像浸了蜜,她微微侧过身,蓬松的裙摆前短后长,露出脚踝上的金色脚链,小珍珠随着动作蹭过透明水晶鞋的鞋跟,那里镶着的粉紫宝石与腰间蝴蝶结上的坠饰恰好同色。

沈磊抬眼时,正撞见她抬手理鬓发的动作。

袖口的浅粉蕾丝滑落,露出手腕上的金链手链,红蓝紫宝石在奶油白的肌肤上跳跃,像串被驯服的星火。“快了。”

他的声音比平日柔和些,目光落在她裙摆后摆的拖尾上——那片如云的纱料上,金色花纹蜿蜒如河,尽头坠着的粉流苏轻轻扫过地毯。

沈梦雪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把玩着手拿包。

粉白渐变的缎面在阳光下泛着柔光,金色包边与她耳环上的金链相呼应,垂挂的粉色流苏偶尔扫过膝头,那里的荷叶边绣着朵小小的金玫瑰,与胸衣上缠绕的金色花纹遥相呼应。

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梦雪的裙摆依旧蓬松如云朵,沈磊的文件翻过一页又一页,空气中只有纸张翻动的轻响,和她偶尔抬手时,珠宝碰撞的细碎声,像首没写完的圆舞曲。

沈梦雪坐在客厅的贵妃榻上,奶油白的裙摆铺了满满一片,后摆的拖尾像朵云似的垂在地毯上。

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照进来,给她发间的小皇冠镀上层金边,却暖不透这偌大的客厅。

往日里三哥的笑闹声、五哥的琴声、九哥翻文件的沙沙声,此刻全没了踪影。

只有墙上的古董钟在滴答作响,声音被空旷的屋子放大,显得格外孤寂。

她抬手拨了拨腰间的金色流苏,宝石碰撞的脆响在寂静中荡开,又很快被吞噬。

那天从巴黎回来,哥哥们倒是都在,三哥还想上来抱她,被沈磊一个眼神制止了,只来得及塞给她颗糖,第二天就全被派去出差,说是“家族要务”。

“想什么?”沈磊的声音从书桌那边传来,他头也没抬,指尖划过文件上的签名。

沈梦雪摇摇头,目光落在回廊尽头。

火艳正端着果盘走过,黑色的佣人服衬得她身形更瘦,听见动静脚步顿了顿,却没敢抬头,快步消失在拐角。

雪辞大概还在厨房,早上路过时,看见她蹲在地上擦瓷砖,粉色的裙摆沾了灰,像朵被踩过的花。

她们明明就在这宅子里,却像透明人似的,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谁。

沈梦雪忽然觉得,这满室的华丽,还不如三哥那辆吵得要命的跑车,至少那时的热闹是真的。

她低头看着水晶鞋上的粉紫宝石,光泽亮得晃眼,却照不进这空荡荡的屋子,也暖不了那颗还没彻底冷透的心。

水晶鞋的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客厅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沈梦雪站起身,奶油白的裙摆随着动作扬起,后摆的拖尾在地毯上扫过,金色小花刺绣蹭过流苏,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她走到钢琴前,指尖落在琴键上的瞬间,忽然顿住——琴盖内侧贴着张便利贴,是三哥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等我回来听你弹《月光》”,旁边还画了个龇牙笑的小人。

指腹抚过那张薄薄的纸,沈梦雪深吸一口气,按下琴键。

悠扬的旋律流淌开来,混着墙上古董钟的滴答声,在偌大的屋子里蔓延。

她微微侧头,透过琴房的雕花窗,看见雪辞蹲在花园里给月季浇水,粉色的裙摆沾了泥,动作却轻得像怕碰疼了花瓣;

火艳端着托盘从回廊走过,黑色佣人服的袖口磨得发亮,却依旧把托盘端得稳稳的,没让里面的茶具晃一下。

她们就在这宅子里,却像隔着层看不见的玻璃,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翼翼的卑微。

一曲终了,沈梦雪抬手按在琴键上,余音袅袅中,听见沈磊翻动文件的声响。

她回头,看见父亲依旧坐在沙发上,月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阳光落在他握着钢笔的手上,映出腕骨处浅淡的疤痕。

“弹得不错。”沈磊头也没抬,语气听不出情绪。

沈梦雪没说话,只是重新按下琴键。

这次的旋律欢快些,是雪辞最喜欢的童谣,她看见窗外的雪辞顿了顿,浇水的动作慢了半拍,绿围裙上的水渍在阳光下闪了闪。

火艳恰好路过琴房门口,脚步顿了顿,黑色的身影在门框处停了两秒,又很快消失,只留下托盘碰撞的轻响。

沈梦雪的指尖微微用力,琴键发出一串急促的音。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哥哥们在家时,客厅里永远热热闹闹的。

三哥会抢她的琴谱,五哥会坐在旁边拉小提琴伴奏,九哥虽然不说什么,却会默默给她端来温好的牛奶。

而现在,只有古董钟不知疲倦地走着,和她的琴声一起,填满这空旷得吓人的屋子。

沈磊合起文件时,夕阳正把沈梦雪的影子拉得很长,奶油白的裙摆浸在金色的光里,像朵快要融化的云。

他看着她垂落在琴键上的手,手链上的宝石在光下流转,红的像火,蓝的像海,紫的像她眼底藏不住的雾。

“该用晚膳了。”他开口时,琴声戛然而止。

沈梦雪回过头,额间的皇冠在暮色里闪着微光,她轻轻点头,提起裙摆往餐厅走。

水晶鞋的鞋跟敲在地面上,声音孤零零的,再没有哥哥们的笑闹声来应和。

路过厨房时,她听见雪辞小声说:“火艳姐,今天的草莓好甜。”

火艳的声音很低:“偷偷留两个给小姐。”

沈梦雪的脚步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腰间的流苏。

金色的穗子扫过宝石,发出细碎的响,像在替她没说出口的话,轻轻叹了口气。

——————

酒吧的低音炮震得地板发颤,紫蓝色的光束在人群里扫来扫去,像游弋的蛇。

叶绾绾搂着沈梦雪的肩往吧台挤,香水味混着酒精气扑过来,沈梦雪微微偏头,露出半截线条优美的脖颈,锁骨在光影里若隐若现。

她今天穿的露肩上衣很惹眼,纯净的白色像没被污染的雪,肩头的荷叶边却裁得不规则,一边垂得长些,扫过手臂时带起细碎的痒。

深灰色领结系在颈间,打得松松垮垮,随动作轻轻晃,倒比规规矩矩的打法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性感。

“喝这个?”南意把一杯泛着泡沫的鸡尾酒推过来,杯口插着片青柠。

沈梦雪抬手去接,袖口的深灰绑带滑下来些,露出皓白的手腕,上面戴着细巧的金链,坠着颗极小的蓝宝石,在光下闪了闪。

她的指甲涂成透明的裸粉色,捏着冰凉的玻璃杯时,指节泛出淡淡的白。

深灰牛仔短裤裹着纤细的腰,裤脚故意做了毛边,金属纽扣在暗处亮得很跳。

黑色马丁靴踩在地板上,靴带的金属扣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和她走路时带起的风一样,透着股与平时优雅截然不同的酷劲。

头发烫成自然的大波浪,刚及锁骨,一侧别着枚简单的白色发卡,卡住几缕不听话的碎发。

发尾随动作轻轻扫过肩头,和露肩的荷叶边缠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紫色的眼睛在迷离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亮,像浸在酒里的宝石,看人时眼尾微微下垂,带着点没睡醒似的慵懒。

“梦雪,来跳一个?”叶绾绾扯着她的袖子晃,沈梦雪摇摇头,指尖摩挲着杯壁的水珠,唇红齿白的模样在光线下格外分明。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轻轻动了动,颈间的领结又晃了晃。

酒吧里的喧嚣好像隔了层膜,她靠在吧台上,马丁靴的鞋跟轻轻敲着地面,节奏和音乐错开半拍。

深灰与白的搭配在迷离的光里明明灭灭,既干净又带着点野,像把裹着丝绸的刀,漂亮得让人不敢轻易碰。

旁边有人偷偷看她,目光落在她额间若隐若现的朱砂痣上,又飞快移开——那是沈家小姐独有的标记,哪怕穿得再随性,那份骨子里的贵气也藏不住。

——————

沈梦雪没在意,只是低头盯着杯子里旋转的冰块,嘴角勾起个极淡的弧度,像在笑,又像只是单纯的唇形变化。

酒吧的顶灯被调亮了些,紫蓝色的迷幻光束收了场,露出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水晶吊灯的碎光。

原本散落的桌椅被推到角落,留出大片空地,沈梦雪的朋友们三三两两地靠在吧台或沙发上,没了外人在场,连说话的语调都松快了些。

叶绾绾伸手想夺她手里的酒杯,指尖刚碰到杯壁,就被沈梦雪轻轻避开。

“梦雪,少喝点儿。”她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听沈先生说,明天还有任务呢,你少喝点儿,不然明天头疼起来,可有你受的。”

沈梦雪握着酒杯的手指顿了顿,杯中的琥珀色酒液晃出细小的涟漪。

她没看叶绾绾,目光落在吧台后那排亮闪闪的酒瓶上,淡淡应了声“嗯”,尾音轻得像羽毛落在水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显然没打算真的放下酒杯。

她今天穿的露肩白上衣被灯光照得有些透,肩头的荷叶边泛着柔光,深灰领结松垮地系着,随着低头喝酒的动作,蹭过颈间细腻的皮肤。

锁骨陷下去一小块,盛着细碎的光,和她腕间金链上的蓝宝石交相辉映。

“我们梦雪就是厉害。”

南意从旁边凑过来,手里把玩着个空酒杯,金属杯口在她指间转得飞快,“今年才十七岁,星渊集团做得风生水起不说,连布家那位都得让你三分,说出去谁信啊?”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揽月笑着点头:“可不是嘛,上次在青霄国谈判,对方老将一开始还瞧不上她年纪小,结果被梦雪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最后还不是乖乖签了合约。”

沈梦雪终于抬了抬眼,紫色的瞳孔在亮灯下显得格外清透,像淬了冰的葡萄。

她抿了口酒,唇角勾起个极淡的弧度,算不上笑,更像是被夸赞后的礼貌回应。

“运气好而已。”她轻声说,马丁靴的鞋跟在地板上碾了碾,带起一点细微的声响。

酒吧里很安静,只有朋友们说话的声音和冰块碰撞杯壁的轻响。

沈梦雪靠在吧台上,白色发卡别着的碎发垂在脸颊边,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点嫣红的唇。

十七岁的年纪,本该是肆意张扬的模样,她却总能在谈笑间透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像杯后劲十足的酒,初尝时清爽,回味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叶绾绾看着她手里又空了大半的酒杯,终究没再劝,只是拿起旁边的温水递过去:“那也得喝点水垫垫,不然明天沈先生该念叨我没照顾好你了。”

沈梦雪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微微蜷了蜷。“他不会。”她低声说,目光又飘回那些亮闪闪的酒瓶上,像是在看什么遥远的东西。

方觉夏把一盘刚切好的草莓推到沈梦雪面前,鲜红的果肉上还挂着水珠,和她唇上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

“说起来,上个月星渊收购布家那块能源矿时,我爸还在家念叨呢,说布家主把那块地看得比命还重,怎么偏偏就松口卖给你了。”

沈梦雪用银叉叉起一颗草莓,没立刻吃,只是让冰凉的果皮贴着指尖。

“他不是松口,是算不过账。”她声音平平的,紫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像浸了水的紫水晶,“我给他看了三年后的开采数据,他权衡利弊,自然会点头。”

“瞧瞧,这话说的。”归荑笑着撞了撞她的胳膊,指尖不小心蹭到她露在外面的肩膀,细腻得像上好的白瓷,“合着在你这儿,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沈梦雪终于把草莓送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

她没说话,只是微微偏头,露出一截优美的颈线,深灰色领结松垮地挂在那里,和她此刻慵懒的姿态很搭。

黑色马丁靴的鞋跟在地板上轻轻敲着,节奏漫不经心,却莫名透着股笃定的劲儿。

钱行举着酒杯走过来,冰蓝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细痕。

“说起来,你今年才十七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跟我爸的老管家斗智斗勇,就为了多出去玩两小时。”

他啧啧两声,目光落在沈梦雪锁骨处那枚细小的蓝宝石项链上“我们梦雪啊,早就不是小姑娘了。”

“还是小姑娘。”

林听晚从后面环住她的脖子,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蓝绿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在我们这儿,永远是。”

沈梦雪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唇角勾起个极淡的弧度。

她抬手拍了拍林听晚的手背,指尖触到对方腕间的银镯子,冰凉的触感很舒服。

“少来这套。”她低声说,声音里却没什么力道。

酒吧里的音乐换成了舒缓的钢琴曲,是她常弹的那首《月光》。

沈梦雪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咙时带着点微辣的暖意。

她看着吧台后那排亮闪闪的酒瓶,突然想起父亲早上说的话——明天的任务在西岚国边境,那里的风沙很大,得穿防风的外套。

“行了,不早了。”

叶绾绾看了眼腕表,金色的表盘在灯光下闪了闪,“该送你回去了,不然沈先生该派人来抓我们了。”

沈梦雪没反对,只是把杯底最后一点酒喝干净,然后站起身。

黑色马丁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深灰色短裤的裤脚扫过靴筒,带起一阵极淡的香气——那是她常用的白茶香,混着点酒气,意外地好闻。

“走了。”她淡淡说了句,转身往门口走,白色露肩上衣的荷叶边在身后轻轻晃动,像只展翅欲飞的白鸟。

朋友们跟在她身后,脚步声杂沓却默契,没人再多说什么,却都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这位刚满十七岁的沈家小姐,又会变回那个运筹帷幄、无所不能的模样。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酒吧门口的路灯上,光晕被揉得发虚。

叶绾绾刚拉开黑色轿车的车门,皮革座椅的冷意混着车内的香氛飘出来,沈梦雪搭在车门框上的手还没用力,身后就炸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站住!”

声线又急又脆,带着少年人的莽撞。

沈梦雪几乎是本能地侧身,露肩白上衣的荷叶边在夜风里掀了个弧度,马丁靴的鞋跟在地面碾出半道浅痕。

视线里,一个黑影正疯了似的往前冲,衬衫被扯得歪歪扭扭,怀里还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跑起来像只慌不择路的野狗。

身后的追兵脚步声密集如鼓点,墨色劲装的袖口在风里翻飞——是布家暗卫的标志性装束。

“梦雪姐!快抓住他!”

布逸云的声音紧随其后,灰蓝色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很跳,他跑得急,额前的碎发都汗湿了,黏在饱满的额头上。

叶绾绾他们还在愣神,沈梦雪已经动了。

她没回头,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整个人像片被风卷起的白叶,猛地拔起。

露肩上衣的白色在夜色里格外扎眼,深灰短裤的裤脚扫过墙沿的碎砖,带起几粒火星。

轻功展开时,身形几乎贴着屋顶的瓦片飞掠,足尖每一次点落都悄无声息,只有鬓边的碎发被风掀起,露出耳后那枚小巧的蓝宝石耳钉,在远处的路灯下闪了闪。

男人跑得极快,双腿像装了弹簧,在巷子里左冲右突,可沈梦雪的速度更快。

她在高低错落的房顶上辗转腾挪,身影时隐时现,像道白色的闪电,始终稳稳吊在男人身后三丈远的地方。

布家的暗卫在地面紧追,脚步声和呼喝声撞在巷壁上,反弹出嗡嗡的回响。

眼看男人就要冲出巷口,沈梦雪突然收了势。

她在一栋矮楼的房檐上微微屈膝,随即纵身跃下。

白色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露肩的荷叶边被风撑得饱满,像只骤然收拢翅膀的鸟。

落地时,她屈膝卸力,黑色马丁靴重重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恰好挡在男人正前方。

男人淬不及防,猛地刹住脚,怀里的布包“啪”地掉在地上,滚出几锭闪着光的银元宝。

他抬头看见沈梦雪,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前的少女明明穿着娇俏的露肩装,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的紫宝石,周身散出的压迫感让他腿肚子都在打转。

“拦住了!”布逸云带着人追上来,气喘吁吁地扶着墙,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兴奋。

布家的暗卫迅速围拢过来,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将男人困在中间。

男人看看挡在身前的沈梦雪,又看看身后虎视眈眈的布家人,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举过头顶。

沈梦雪没说话,只是微微侧身,给布家的人让开一条路,露肩上衣的荷叶边蹭过手臂,带起一阵极淡的凉意。

夜色里,她站在明暗交界处,白色的身影像枚锋利的玉簪,漂亮,却带着不容触碰的锋芒。

男人的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去捡那些滚落的银元宝,指尖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饶、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他的声音嘶哑,额头上的冷汗混着尘土往下淌,滴在沈梦雪的马丁靴边,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

布逸云几步冲上来,灰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抬脚就想踹过去,却被沈梦雪不动声色地拦住了。

她微微侧身,露肩上衣的荷叶边扫过布逸云的胳膊,带着点轻飘飘的阻力。

“还是交给布家主处理比较好。”她的声音很淡,紫色的眼睛没看那个男人,也没看布逸云,只是望着巷口昏黄的路灯。

布逸云愣了一下,随即挠挠头,讪讪地收回脚:“还是梦雪姐想得周到。

”他转头冲身后的暗卫使了个眼色,“把人带回去,好好审审,看看还有没有同党。”

暗卫们立刻上前,反剪了男人的胳膊往回拖。

男人的惨叫声在巷子里回荡,很快就被夜色吞没。

布逸云走到沈梦雪身边,脸上还带着点少年人的兴奋:“今天多亏梦雪姐了,这小子偷了我们布家库房的东西,要是跑了,我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沈梦雪没接话,只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靴子。

刚才男人跪下的地方,溅了几点泥星子,在黑色的靴面上格外显眼。

她抬脚在地上轻轻蹭了蹭,没蹭掉。

“梦雪姐,我送你回去吧?”布逸云还想说什么,却被叶绾绾从车里探出来的脑袋打断了。

“不用了,我们送梦雪就行。”

叶绾绾的语气算不上热络,目光在布逸云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回沈梦雪身上,“快上车吧,风大了。”

沈梦雪点点头,转身往轿车走去。

露肩上衣的荷叶边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只不安分的蝶。

布逸云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出声,只是对着她的方向轻轻说了句“谢谢梦雪姐”,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卷走。

车门关上的瞬间,酒吧方向的喧嚣和巷子里的狼狈都被隔绝在外。

车内的香氛是沈梦雪惯用的白茶味,柔和得像层棉絮。

叶绾绾递过来一张湿纸巾:“擦擦吧,刚才那场面,看着就糟心。”

沈梦雪接过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靴子上的泥点。

白色的纸巾很快脏了一块,她皱了皱眉,把纸巾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布家的库房看守向来严密,能从里面偷出东西,这男人不简单。”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管他简不简单,落到布大少爷手里,有他好受的。”

归荑靠在椅背上,把玩着自己的发尾,“倒是你,刚才那一下也太险了,从房顶上跳下来的时候,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沈梦雪没说话,只是望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

路灯的光晕在她紫色的瞳孔里明明灭灭,像揉碎的星子。

刚才在房顶上飞掠时,风声灌进耳朵,那种失重的快感让她想起小时候在悬崖边吹风的日子——自由得像要飞起来,却又始终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

“明天的任务,资料我已经让若风整理好了,放在你书房的桌子上。”

叶绾绾发动了车子,引擎的声音很轻,“沈先生说,这次西岚国边境不太平,让你多带些人手。”

“知道了。”沈梦雪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金链。

蓝宝石在车内微弱的光线下闪了闪,像颗沉在水底的星。

车子平稳地驶离巷口,把布家的人和那个跪地求饶的男人远远抛在身后。

酒吧的霓虹越来越淡,最终缩成一个模糊的光点,消失在后视镜里。

沈梦雪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露肩上衣的荷叶边轻轻起伏,像睡着了的蝶。

——————

沈梦雪的睡裙刚换好,是件月白色的真丝款,裙摆垂到脚踝,绣着细碎的银线蔷薇。

她正抬手解着头发上的发卡,廊灯的暖黄光线透过镂空的雕花窗,在她身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伶儿轻浅的脚步声。

“小姐,布家那边派人来了,说布家主请您和先生过去一趟。”伶儿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沈梦雪捏着发卡的手顿了顿,紫色的眼睛在镜中映出一片平静。

她随手抓过搭在床尾的黑色丝绒睡袍,往身上一裹,系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

长发没来得及梳理,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散在背后,之前烫的卷发早已恢复了自然的垂顺,发尾扫过睡袍的下摆,带着点未经打理的慵懒。

下楼时,客厅的水晶灯只亮了一半,沈磊果然还坐在书桌后,指尖夹着钢笔,月白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处淡青色的血管。

听见脚步声,他没抬头,只是淡淡道:“布庭风那边有新发现,走吧。”

车子驶到布家大门时,雕花铁门上的灯笼正被夜风吹得轻轻摇晃,橙红色的光在墨色的墙面上晃出流动的影。

布夫人已经等在门口,她穿了身墨绿色的劲装,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绿眼睛在夜色里亮得像淬了火的翡翠,见沈梦雪下车,伸手替她拉开车门,指尖碰到她睡袍的丝绒面料时,微微顿了顿。

“刚从床上叫起来?”白诗的声音带着点女将军特有的英气,却放软了些。

沈梦雪点点头,睡袍的领口滑下来些,露出肩头细腻的皮肤。

她没心思寒暄,跟着布逸云往地牢走,长头发随着脚步轻轻扫过睡袍的后背,像条墨色的溪流。

——————

地牢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火把插在石壁的铁架上,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那男人被铁链锁在刑架上,衬衫早已被血浸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见有人进来,原本还在挣扎的身体突然一僵。

直到沈梦雪走到他面前,他才看清来的是个姑娘——穿着月白睡裙,外面松松罩着件黑丝绒外套,长发铺了满背,眉眼精致得像幅画,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浑身都透着股与这地牢格格不入的干净。

男人突然安静下来,铁链摩擦石壁的哗啦声停了。

他盯着沈梦雪看了半晌,喉结滚动着,突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急惶的恳切:“小姑娘,我看你这么年轻,也不是什么坏人。”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神却很亮,直勾勾地盯着沈梦雪:“你听我一句劝,赶紧走吧。这些大家族的人都不是好人,心黑得很。你现在看起来才十八九岁,正是该好好过日子的年纪,赶紧走,不要再来了,永远都不要再踏进这种地方。”

沈梦雪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睡袍的蕾丝花边被地牢的风掀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上面还没来得及穿鞋,光着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

她的长发垂落肩头,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柔和的下颌和一点嫣红的唇,紫色的眼睛在跳动的火光下,像浸在水里的宝石,看不出情绪。

布家暗卫忍不住低笑出声,被布逸云一个眼神制止了。

男人还在自顾自地劝着,浑然不知自己对面站着的,正是他口中“心黑的大家族”里最不能惹的那位——沈家唯一的小姐,星渊集团的掌权人,手里握着的权势,能轻易碾平他见过的任何“大人物”。

沈梦雪抬手拢了拢散在胸前的头发,指尖划过丝绒睡袍的系带,忽然轻轻“嗯”了一声。

那声音很轻,像落在水面的雪,男人愣了一下,还以为她听进去了,眼神里刚燃起点希望,就见她转身对布逸云说:“审吧,我在外面等。”

月白的睡裙身影消失在地牢门口时,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望着那片飘动的衣角,喃喃道:“真是个好姑娘……可惜了……”

CC读书推荐阅读:麻衣道祖修真从穿越三年开始武运昌隆剑影?江湖!大魔王娇养指南天道今天不上班洪荒第一苟圣盖世仙尊金庸世界里的道士星河玄幻剑圣我把全修真界卷哭了我在亮剑当战狼综武无限:小龙女玉蜂浆被我吸干剑岚传诡道之主余子清我温家小少爷,开局毒翻太安帝!凡人修仙之仙界篇逆灵惊神秋风北雁诀公子戏江湖天龙:别人练武我修仙人在雪中:悟性逆天六岁剑开天门我为长生仙无上真身疯批女主她在线逆袭神界修炼日常梦源头仙府长生卒舞一代天骄从武侠杀到仙侠师傅,徒儿下山了神医云逸傲江湖弃宇宙一不小心就无敌啦西游化龙洪荒:我为纣王,苟到无敌皖南牛二新书仙葫大仙官无界仙皇莲花楼:十年生死不思量苏邀赵霁从武侠到洪荒,直接封神嫁给狗皇帝后终究是错付了方士的炼金攻略春闺杀从乔峰重生宋青书开始方尘全本免费阅读全宗门都重生了
CC读书搜藏榜:飞剑圣刀长生诀我有一个小世界从西汉开始穿梭上古洪荒秦姝谢释渊全文免费阅读完整版恶毒反派又有气运到账了长生不死史上最强天秀江湖梦逍遥仙寥最强武林盟主相望于江湖终极大武神鱼龙符慕风雪影诀从前有座灵剑山晚年大帝,平推当世血魂剑修综影视:为她,男神都成恋爱脑最强系统:笑傲九霄天降妖妻:禁欲神尊宠不停吞了河神,我踏上了修仙之路修仙,从抢夺主角机缘开始重生迷醉香江擎天仙路我的武功带光环我已长生,道友还需勤勉从聊斋开始做狐仙宫梦弼飞仙天外天仙子老婆真难追NPC的综武大世界方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都市修仙大劫主菜鸡剑客成长记我能掠夺修炼术法聂沧澜苦境武学系统梦中江湖之无敌凤阑殇下萌娘神话世界蛇鼠一窝,来了只金凤凰美人江湖开局一头牛人在高武当舔狗,万倍返利吕基之封神西游修真十科穿越,从灵鹫宫开始仙锻女配修仙日常倚天屠龙纪晓芙
CC读书最新小说:我在六界磕CP倚天屠龙纪晓芙大唐问道:逍遥万界游综武侠:摸鱼系统袖里霜华1莲花楼之渡莲者为药云梦双璧录帝王强制爱,暗卫无法逃武侠:躺平就变强,见证整个江湖杨过:头戴虎头帽,谁来和谁闹两个失忆的百岁老人:门后终极天龙八部后传之风云再起综影视:女配的野心是称帝重生觉醒神医之我在民国救华夏综武:开局成为燕十三!一人之下:开局遮天九秘!祁总,您家霸鹅又上热搜了!【综影视】少白观少歌大唐剑圣录射雕之我为仙帝,当镇压此世穿越,从灵鹫宫开始穿越之我成了功夫里的包租公诸天:开局舌战杏子林风生水起,山海可平综武:钢铁之肾,从东方不败开始我在综武修仙那些年总裁穿越:我在天龙八部当和尚天阙归来宗武世界,游历江湖综武:开局宗师境,馋哭黄蓉穿越神雕之我的系统是郭靖多子多福:背着赵敏成了明教教主综武:长太帅,被邀月擒回移花宫都穿越了,你还叫我节制一点医道:中医传人在火影天下第一!小说版综影视:多学学总有好处!古墓侠影之系统乾坤穿越神雕:我拜杨过为师综各世界组邪门cp江湖逆主逍遥传人,我让乔峰多活百年综武之我,唯一修仙者超次元乱撩诸天时空骰,开局绑定六界综影视之不晚港综:我的超能力来自美漫综影视之肆意爱雪中悍刀行:天命系统漫威修行:从全真心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