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的意识在刺眼的白光中撕裂重组,当他睁开眼时,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硝烟味。1937年的南京街头,破碎的国旗在寒风中飘扬,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那部发光手机还在,屏幕显示着倒计时:68小时53分。
“趴下!”突然有人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拖进一条阴暗的小巷。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在砖墙上溅起火星。楚星河这才看清救他的人——穿着破旧军装的青年,腰间别着一把老式勃朗宁手枪,左脸有道狰狞的刀疤。
“张自忠?”楚星河试探着问。青年瞳孔骤然收缩,枪口瞬间抵住他的太阳穴:“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河北口音,手指紧扣扳机。
楚星河举起双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长官,我是来帮你的。有人要篡改南京的历史。”他的话音未落,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全息投影中浮现出鹰眼的影像:“立即前往中山路23号,那里有日军秘密实验室。”
张自忠盯着突然出现的投影,枪口微微颤抖:“你...你是时空局的人?”不等楚星河回答,他突然扯掉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金色纹身——正是时空管理局的标志。
“我是1937年的时空特工,代号‘冷锋’。”张自忠压低声音,“三天前,我发现日军正在研制时空装置,他们想把南京大屠杀的死亡人数从三十万改成三千。”
楚星河震惊地看着他:“所以历史记载的‘张自忠将军殉国’其实是...”
“是时空局伪造的身份掩护。”张自忠苦涩地笑了笑,“真正的张自忠将军早在1933年就牺牲了。”他突然拽住楚星河的胳膊,“跟我来,实验室的坐标在变动。”
两人贴着墙根前行,枪声越来越近。当他们拐过街角时,楚星河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一颗手雷在他刚才的位置爆炸,气浪掀飞了张自忠的军帽,露出他后脑勺的银色植入芯片。
“是时空追踪者!”张自忠迅速掏枪还击,子弹击中远处屋顶上的黑影。那身影踉跄着后退,楚星河看到他胸前的日军徽章正在融化,露出底下暗金色的鸢尾花图案——正是暗渊会的标志。
“他们居然和日本人勾结!”楚星河的符文之力在掌心凝聚,却发现这里的灵力被某种力量压制。他只能抄起地上的铁棍,砸向冲过来的日军士兵。
张自忠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指向街边的当铺:“看到那个铜麒麟摆件了吗?转动它的左眼!”楚星河照做,当铺的地板突然翻转,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
密道尽头是巨大的实验室,数十台蒸汽朋克风格的机器正在运转,中央的金属台上摆放着散发幽蓝光芒的时空核心。楚星河的手机突然发出蜂鸣,屏幕显示:「检测到时空悖论,建议立即摧毁核心」。
“等等!”张自忠突然挡住他,“这个核心其实是...”他的话被刺耳的警报声打断,实验室顶部裂开,三架日军战斗机悬停空中,机舱里伸出的不是机枪,而是闪烁着紫色光芒的能量炮。
楚星河本能地扑向时空核心,却在触碰的瞬间被吸入记忆碎片:他看到未来的自己正在签署一份协议,将南京大屠杀的死亡人数改为“零”;他看到幽萝在时空管理局的审讯室里尖叫,说自己是被陷害的;他看到三百年前的玄机观中,水晶棺女子将古城钥匙插入自己心脏。
“不要相信任何来自未来的声音!”水晶棺女子的声音在他脑海炸响。楚星河猛然惊醒,发现张自忠正用枪指着他的头,而那些日军士兵的脸正在融化,露出与他在玄机观看到的黑袍人相同的容貌。
“你终于明白了。”张自忠的声音变得沙哑,他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机械骨骼,“时空管理局才是历史的篡改者,他们要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虚假和平。”
楚星河的符文之力突然不受控制地爆发,将周围的日军全部震飞。他看到时空核心的蓝光中浮现出无数个自己,每个都在做着不同的选择。手机突然响起,屏幕显示来电人是“水晶棺女子”。
“楚星河,记住这个时间节点。”女子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当倒计时归零的时候,不要摧毁核心,而是...”她的话被刺耳的电流声打断,屏幕显示“信号被时空管理局屏蔽”。
张自忠的机械手掌抓住楚星河的脖子,将他按在时空核心上:“现在,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吧!”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楚星河感到自己的意识在无数个时空碎片中穿梭,最终定格在1937年12月13日清晨——那个真正的南京大屠杀开始的时刻。
当光芒消散时,楚星河发现自己站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张自忠和日军士兵都消失了。手机屏幕显示倒计时:00小时00分。他颤抖着按下确认键,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恭喜你通过最终考验,时空特工楚星河。”鹰眼的声音响起,“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启动时空核心,将南京大屠杀从历史中彻底抹除;二、保留这段记忆,成为维护历史真相的守望者。”
楚星河看着时空核心上自己的倒影,想起在玄机观看到的那些画面。他的手悬停在启动按钮上方,突然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从某个时空裂缝中传来。那哭声与他在玄机观记忆中听到的一模一样。
“我选择...”楚星河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中回荡,手机突然震动,显示收到一条来自未来的短信:「不要相信鹰眼,真正的任务是保护时空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