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血战的余波未平,其结局已如惊雷,彻底劈碎了九州的旧格局。
重阳观主沈逸之——陆地神仙!全真七子,北斗天罡!
佛门寂灭,域外武尊陨落,弈剑大师败走,静斋斋主自绝……每一桩都足以震动天下,汇聚而成,便是天倾地覆。
建康,陈国公府,肃穆中透着激昂。
陈靖仇端坐主位,和氏璧温润的光映着他沉凝威严的面容。下方,李靖、杜伏威、宋师道、鲁妙子等文武肃立。
“主公!”李靖声如洪钟,信心沛然,“东海一战,寰宇震慑!李唐胆丧,佛门动摇,突厥爪牙断!天下人心尽归!此乃天赐良机,北伐定鼎,正在此时!”
鲁妙子捻须微笑:“老夫‘神机营’已备霹雳车三千、神臂弩五千,铁甲楼船百艘待发。更有‘葵花老祖’韦怜香,携三千‘葵花军’,请为先锋!”
“葵花军?”杜伏威浓眉微动。
殿外适时传来尖利禀报:“葵花老祖韦怜香,率葵花军,恭候调遣!”
陈靖仇起身出殿。众人紧随。
校场上,肃杀一片。三千暗红劲装身影,面覆半张银具,只余一双冰冷锐目。身形虽非魁梧,静立却如三千蓄势毒针,阴寒迅捷之气逼人。
韦怜香立于阵前,昔日阴鸷尽去,唯余对沈逸之力量的狂热与服从,躬身道:“请主公示下!”
陈靖仇目光扫过这支诡谲之师,豪气顿生:“传令三军!兵发洛阳,剑指长安!李阀气数,当由我南陈重定!”
顶尖高手尽失、意志崩溃的李唐,在陈靖仇挟天威、神器、强军之势下,如冰雪消融。
宋阀天刀军自岭南悍然北上,李唐南线瞬间崩解。
李靖统帅主力,以鲁妙子机关为矛,百战之师为锋,摧枯拉朽突破淮河防线。李孝恭、李神通等名将,亦难挽颓势。
真正令李唐守军魂飞魄散的,是那如鬼似魅的“葵花军”。
正所谓三千太监平天下,虽然葵花宝典已经免去了自宫弱点,但是速成之效仍然天下无双。
葵花军身形飘忽,快逾闪电,专袭薄弱处与指挥节点。银针如雨,点穴截脉,将领往往帐中毙命。
配合神机营远程轰击,李唐防线一触即溃,士气尽丧。
太原城破前夕,太极宫一片末日。李渊面如死灰,李世民紧握双拳,满是不甘绝望。
“天意乎?”李渊长叹,将仿制玉玺摔碎,在亲卫护持下仓皇北遁突厥。李世民欲搏,终被葵花高手以银针封脉生擒。
洛阳王世充、河北窦建德等,或降或灭。
数月间,烽烟散尽。群雄割据的中原,尽归陈氏旌旗之下。大陈新朝,巍然屹立。
长安,太极宫(已名紫宸宫),气象一新。吉时至,钟鼓齐鸣,响彻云霄。
陈靖仇玄衮冕旒,龙行虎步,踏上御阶。手中所握,正是温润生辉、承载天命的和氏璧。文武百官,甲士万民,跪满广场,山呼海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浪冲霄,宣告新时代开启。陈靖仇登基,是为大陈开国圣祖武皇帝!
就在这荣耀巅峰、万众屏息之际——
静立御阶之侧的青衫身影,沈逸之,倏然抬首,望向无尽苍穹。
“嗡——”
一股玄奥难言的波动弥漫开来,非是威压,而是触及世界本源的深邃韵律。
天空风停云驻。阳光扭曲分解,化作亿万璀璨霞光,如实质流淌环绕其身。脚下御阶白玉无声化为齑粉,随霞光升腾。
空间如水波荡漾、折叠!以他为中心,数丈内景象模糊扭曲,御阶宫阙人影,皆现梦幻光影。
浩瀚!渊深!缥缈!
一股无可抗拒的“上升”之感,烙印在每个人灵魂深处!
“师尊!”陈靖仇心神剧震,失声惊呼。
群臣万民,无不骇然失色。
沈逸之身影在霞光与空间涟漪中渐趋透明、空灵。
他那深邃如星海的眼眸,最后平静地扫过这片已归于一统的河山,扫过已成天下共主的弟子,扫过无数震撼敬畏的脸庞。
嘴角,勾起一丝极淡、蕴含无上智慧的弧度。
“此间事了,贫道去也。”
清朗平和的声音,如大道纶音,直接在每人心中响起。
话音落尽刹那——
“轰!!!”
灵魂深处,宇宙胎动般的轰鸣!
亿万霞光骤然向内坍缩,化作无法言喻的璀璨奇点!扭曲空间瞬间被吞噬!
炽烈光芒如微缩烈日升起!
众人下意识闭目。
光芒瞬逝。
当众人惊魂未定睁眼——
御阶之上,唯余一片光洁如镜的白玉地面。
沈逸之,渺无踪迹。
只余那清越悠扬,仿佛自九天外传来的余音,袅袅回荡:
“大道无涯,诸君珍重。”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紫宸宫广场。
风,仿佛此刻才重新流动。
阳光,重新普照。
所有人僵立如石。陈靖仇伸手欲挽,冕旒下眼神震撼、不舍、明悟。
群臣匍匐颤抖。士兵手心冷汗涔涔。百姓张口难合。
陆地神仙!破碎虚空!白日飞升!
神话成真!重阳真人沈逸之,以此撼世之姿,为传奇画上句点,为时代烙下永恒印记!
沈逸之飞升的震撼未平,西方信使风尘仆仆冲入紫宸宫。
“报——!!!”信使嘶声高举金线羊皮卷:“西征军捷报!明王杨虚彦殿下,率大隋(西隋)雄师,三载横扫万里,已破泰西巨城罗马!擒其伪帝!
西隋龙旗,遍插罗马七丘!明王殿下于万神殿废墟前宣告即西隋王位!此乃罗马城图及明王亲笔贺表!”
满朝哗然!罗马竟破?杨虚彦成矣!
陈武帝(陈靖仇)霍然起身:“快呈!”
羊皮展开,陌生巨城图案显现,旁有杨虚彦铁画银钩文字,豪情透纸。
未及消化此讯,东瀛急报又至:
“报——!!!”“东海急报!‘海贼王’寇仲、徐子陵,已荡平东瀛四岛!
于富士山立碑刻铭,宣称:‘长生诀’奥义与无尽宝藏,封存于东海极东‘拉夫德鲁’(Laughtale)!
唯胸怀梦想、穿越‘伟大航路’(Grand Line)者,可得‘one piece’,成新‘海贼王’!东海群雄闻风而动,大航海时代已启!”
寇仲、徐子陵…海贼王?one piece?伟大航路?
这些奇异热血的词汇,如火星溅入滚油,瞬间点燃朝堂!武将眼中燃起冒险之火,文臣看到开疆拓土之机。
陈武帝立于御阶,手握和氏璧,目光却已越过宫墙,投向无垠碧海。
西方,杨虚彦裂土称王,华夏光照罗马废墟!
东方,寇仲徐子陵埋宝立约,大航海浪潮自东瀛席卷!
其师沈逸之,于定鼎巅峰,破碎虚空,羽化登仙,留不朽传说!
天下从未如此广阔!时代从未如此激荡!
“传旨!”陈武帝雄浑之声响彻大殿:
“敕工部,依沈师海图,精研巨舰,绘制新图!”
“开海禁,设市舶司于广州、明州、登州!凡我大陈子民,有志扬帆四海者,朝廷资之,授旗庇护!”
“昭告天下:西方有西隋,同属华夏!东方有宝岛,待我勇士!万里海疆,无尽财富,当由我大陈健儿,扬帆掌舵,开辟新天!”
圣旨如雷,传遍九州。沿海港口,万帆竞发。冒险家、商人、武士涌入巨舰。绘着“陈”字旗、宋阀商号、葵花标志的船队,劈波斩浪,驶向大洋深处。
一个属于华夏的、陆海并雄的鼎盛时代——大航海时代,在沈逸之飞升的神话辉光中,在陈武帝的雄心号令下,磅礴开启!
重阳观,依旧矗立终南云雾,香火鼎盛。全真七子坐镇,北斗天罡隐现。它不仅是武林圣地,更是无数向往星辰大海与无上大道者的武道丰碑。
沈逸之的传说,与那囊括世界的巨大海图,激励着一代代人追寻各自的“大道”与“one piece”。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