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真的是误会,是唐然喝醉了。”傅辞衍清冷的眉眼有些不耐,好像如今再怎么解释都变成了苍白无力的狡辩。
岑梨唇角抿了抿,“好,那就当是误会,傅辞衍,你给我的误会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累了,不管有什么误会,我都不需要你来澄清了,因为,我不在意了。”
有人在意的误会才需要澄清。
在意她的,也不会让她误会。
周一抓着岑梨的手,身体往前走了走,“就这样吧,你别拦着我们了。”
周一笑了一下,“我们要去找裴祁了。”
岑梨手指都一紧。
周一还真是见缝插针.....添乱子。
傅辞衍听到裴祁两个字,果然眉眼又是一皱,他瞳孔盯着岑梨,似乎是希望岑梨可以给他一个解释。
“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是裴祁接的。”
岑梨:“我不想和你解释!”
她拉着周一离开。
傅辞衍站在太阳光下,看着岑梨离开时决绝的背影。
心里流失的那一块,这会儿让他真心实意地感到慌乱。
傅辞衍觉得自己应该必须要做点什么。
他走上前去,想再次和岑梨解释。
可手机打来了电话。
是还在医院的唐然打来的。
昨天送唐然回去后,唐然就腹痛进了医院。
今天没有来校友会也是因为唐然还在医院输液。
傅辞衍接通电话,心跳却很乱,耳朵也好像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一样,一遍一遍闪过岑梨刚刚说的话。
傅辞衍自认为自己和唐然没有什么。
对于别人误会,他向来是清者自清,随意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他都不屑去解释。
可偏偏,在岑梨那里,他似乎受不了她的误会,所以着急来解释。
可岑梨却不稀罕他的解释了。
“你听到了吗?”
耳朵终于进了一句话,傅辞衍全然不知道唐然刚刚说了什么,他应了一声。
心思却还在已经走远了的岑梨身上。
直到电话话筒里传来一声笑声:“那太好了,你来的时候,可以帮我带一盒提拉米苏吗。”
傅辞衍这才反应过来唐然刚刚在电话里应该是叫自己去医院看她。
傅辞衍冷声开口:“学校很忙,我没有时间过来。”
“中午也没有时间吗?”
“要吃饭。”
傅辞衍明显察觉到唐然手机被人夺走,随即换了一个人和他对话,“你过来一起吃不就行了。”
是吴月。
傅辞衍没有心思再去和两人解释,挂断了电话。
也不再接通对面带来的电话,他心烦意乱走在学校的路上。
之过了一会儿。
从旁边的小路跑来两个人。
白浩站在最前面。
“傅辞衍,你和岑梨怎么了?”
傅辞衍一愣,“什么........”
白浩拿着手机递过去,“这还是我刚刚发现的。你看岑梨的朋友圈。”
以前关于傅辞衍的全部已经删掉不见了。
只剩下最新一条动态,是河边一颗小绿芽。
傅辞衍皱眉看着岑梨的朋友圈。
内心有些徘徊。
似乎是明白岑梨为什么会发这个,但内心还是不敢相信。
“岑梨为什么把和你相关的全部都删了啊,你和岑梨闹什么大矛盾了?”
傅辞衍凝眉,“我们.....”
“哦,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还看到周一和岑梨去那边了,那边不是研究生的地盘吗。”
傅辞衍眉眼闪过一丝慌乱,又想到了那天晚上。
拨打过去的电话是裴祁接通时,内心的惊慌。
傅辞衍拿着白浩的手机,他开口:“你帮我组个局吧,我想和岑梨道歉。”
虽然只是一个误会,但傅辞衍仍然是在和岑梨约定好的情况下,放了岑梨的鸽子,并且还冒犯地叫岑梨那么晚了去找他,最后又让她看到那样一幕。
“.....你到底怎么她了,还需要道歉。”白浩有些奇怪:“之前岑梨不是也几次耍小脾气不理人吗,都是过两天就好了,这次怎么还需要你亲自组局去道歉。”
傅辞衍很清楚,那些都是小事,可这次,岑梨好像是认真的。
他还记得岑梨把日记本丢掉了。
白浩帮傅辞衍联系岑梨了。
他消息发过去,虎躯一震:“我去,岑梨把我删好友了,我发不了消息。”
傅辞衍立即拿着手机看自己是否也被岑梨删好友了。
给岑梨发去一条消息后,看到了屏幕出现的红色感叹号,傅辞衍确定是真的。
原先的慌乱反而镇静了下来。
岑梨删掉了他了。
甚至也不愿意听他的解释。
白浩却拍了拍傅辞衍的肩膀:“你放心好了,可能就是一时生气,你等个两天,她自然就好了,你现在不停联系她,她反而会拿乔,你不如冷她两天,让她知道没了她你丝毫不受影响,她自然就会慌乱回来了。”
傅辞衍握着手机,指尖泛白。
......
岑梨和裴祁,还有周一三个人走在路上,正在说着要吃什么。
但是全程都是周一一个人在说话。
是不是岑梨和裴祁应一声。
快到校门口时,周一终于忍不住了,“你们是今天开始要走高冷人设吗?光对着我一个人冷暴力?我嘴皮子都说干了,你们就嗯嗯嗯,能不能有点主见。”
岑梨开口:“我吃什么都可以。”
裴祁紧随其后:“我也是。”
周一瞥了两人一眼:“怎么,夫唱妇随啊?”
岑梨瞪了一眼周一。
周一耸耸肩。
岑梨拿着手机给周一发消息。
-你别说些太冒犯的话。
周一回:
-我开玩笑而已,不过你和裴祁要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吗。
岑梨:
-其实不是僵持,是尴尬!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
难道要她和周一说,她和裴祁亲了吗。
这也太突然了。
岑梨想了想,给周一发消息:
-你帮我试探一下,裴祁是不是生气了呗,就问他为什么不去校友会。
岑梨担心裴祁是因为昨天晚上被自己推开了,所以才不去校友会。
“你可以直接问我。”
头顶突然传来冷幽幽的嗓音,淡淡的,懒懒的。
让岑梨脑子掠过昨天晚上那句带着叹息一般的‘还是坐实吧。’
岑梨头皮发麻,抬头,正对上裴祁似笑非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