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尧把长势不错的海棠花树移到正房门了几棵,专门挑选的花苞茂密的,养护好的话,春秋都有花期。
既然这次她说回去休息,那这个惊喜只能延迟两天后搬家了才会发现了。
两人说着话,小肖从树上落了下来,跟个走地鸡似的围在方尧跟前乱晃,“叽叽——叽叽——”
方尧一脸诧异:“小肖说他媳妇儿下蛋了,已经下了两颗蛋了。”
吴钰琪瞟了眼两人身边扇着翅膀踱步的小肖,忍俊不禁,“瞧把他得瑟的,再过三个月咱们的孩子也出生了……”
方尧弯腰揉了揉小肖的圆脑袋,“它的孩子应该跟咱们孩子差不时间出生,刚好当玩伴一起长大……”
吴钰琪弯起的唇角顿住,“哪有让刚出生的宝宝玩鸟儿的?”
方尧噗嗤一笑,“孩子想玩的话也得看看小肖愿不愿意。”
吴钰琪没说话,伸出小手轻轻牵住方尧的大掌,身子偎依在他身边。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距离远一些也看不清晰,也不怕其他人发现。
两人回程的时候默默地都没有说话,只有盈满胸腔的温馨。
快到家的时候方尧问:“明天我去一趟溪地农场,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吴钰琪摇头,“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也不用给孩子准备什么金锁银锁,我那有一些,你忙完早点回来就行……”
方尧为了家里的生活特别努力,平时弄来那些吃用都是顶顶好的,有时候她都会为方尧的变化感到受宠若惊。
但当事人好像自然得很,慢慢的她也不想那么多了。
两人回到家匆匆洗了个澡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开完会方尧先去马棚领了场里唯一的枣红马。
拍了拍小枣健壮的臀部,方尧调侃地说,“走吧,姑娘,给你找个俊俏女婿去,明年给咱们庄场长生个大胖小子……”
他这次去溪地农场不仅要采购小猪崽,还得给小枣配种,庄场长还说,要是有机会,让他自由发挥一下,看能不能再领回来一匹公马,这样以后配种都不用这么麻烦啦。
本来方尧还想最后这次继续去哪个山头偷个懒,没想到庄康复直接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了。
方尧空间里的小马还小,还不到繁育的时候,看来是没法偷懒了。
站在一旁的老套爷咧嘴笑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时间不早啦,赶紧走吧。”
方尧:“您真不去啊?来这边这么久了,该去外面看看的……”
老套爷轻咳两声,“这两天上火了,睡不好,不去了。说也好笑,我这不值钱的,住了新房反而睡不好了,还不如大通铺睡得舒服……”
“您那是刚换了新房子,激动得睡不好了,让我大舅子给您扎几针,拔罐去去火也行。”
老套爷笑着摆手,“不用麻烦,多喝点蒲公英水,过两天就好了,你们赶紧去吧。”
老套爷说着回头嘱咐在一旁呆站着的大娃,“这一趟出去,少说话,多干活,有眼力见儿点啊。”
大娃认真的点点头,眼睛有神。
看的出来老套爷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孩儿,临走前还嘱咐方尧照顾好他。
方尧肯定不会拒绝,这孩子大概率以后会接着老套爷管理农场畜牧区,以后差不多就是同事。
不过听说大娃娘一直不喜欢她家这个老大,偏心她一岁左右的小儿子,爹不在了,娘不爱的孩子,以后只能靠自己……
每次方尧见到大娃圆圆的寸头脑袋时,总时不时想起课文里瓜地里插猹的闰土。
也是一身开衫短袖,灰色的长裤洗得发白,身上一个布丁摞布丁的。
当然时下很多人人都是这样,普遍得没有人会觉得这是穷,而是他们艰苦奋斗生活的见证。
方尧给小枣套上车,大娃帮着把地上堆放的草料和30斤大豆、十份肉罐头等搬到车上。
这些都让劳会计肉疼了。
物资短缺的时代,种马可是稀缺的资源,出借也是需要申请调配的。
即便农场之间经常互助,庄场长也是打了好久的关系才换来这个机会。
借出方会说“为了生产应该的”,但你能什么都不给吗?以后还能不能来往了?
出了农场方尧就坐上了马车,喊大娃也上来,人家腼腆得笑笑,“我走路就好,我习惯。”
其实方尧怎么会看不出来,大娃懂事儿,现在牛马也金贵,也心疼小枣累着……
方尧也心疼小枣,不过他宁愿躺在车上心疼,等会儿喂小枣些好草料和蔬菜……
太阳渐渐升高,小枣的步伐慢了下来,时不时停下啃着什么,还回头看看方尧,那眼神跟会说话似的。
大娃几次望着方尧,也一副想说话的样子,方尧起身看到地上一片茂密的野生草莓。
他看了看表,已经赶路近三个小时了,喊了声:“休息半小时吧,喝点水。”
大娃笑着应声,赶紧给小枣解开牵引绳,并给它倒水喝。
方尧下了车,见大娃照顾得很细心,就在周边转悠着,看着附近高大的树木绿草野花。
不经意间瞅到一棵熟悉的树,远看上面长满了一团团黑色的果实,这不是桑葚嘛。
这个时间桑葚好像正成熟呢,空间里的桑葚他可没少摘,有时候手上都弄得黑黢黢的。
大娃顺着方尧的视线看到了那棵桑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馋地说:“方哥,这树上结了这么多果子,咱们过去摘点吧,都被鸟吃了多浪费……”
“走!摘光!”
话是这么说,不过野生的桑葚是很大一棵,不像后世经过修剪的桑葚树会很低。
因不上树的话摘不了多少。
但方尧的话给大娃打了鸡血,直接脱了衣服裤子就上树了。
方尧早就吃腻了桑葚,不想费劲儿,就在树下接着。
太阳晒到头顶,方尧看了看车上堆满的桑葚,让上面的大娃赶紧停手,“装不下了,小枣都不吃了。”
说着他数落起小枣,“给你补补,你还吃不下啦,真没服气……”
小枣不懂方尧说啥,打了两个喷嚏,自顾拉着车。
方尧坐在车上吹着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大娃聊着,大娃看着小,懂得挺多,特别是养殖方面,老套爷没少下功夫教他。
大娃话里话外都对老套爷都很敬重,还说要不是现在不允许,他还想认老套爷当师傅,是个懂事的孩子。
下午两点的时候终于到了溪地农场。
溪地农场比他们红旗农场大,人也多,据说加上家属和附属人员有近千人。
住房条件也比红旗农场好不少,虽然放眼望去也有不少地窨子和茅草屋,但人家更多的是土坯房和草泥辫子房。
办公区也很显眼,跟大多数农场一样,紧挨着仓库……
农场周围耕地面积也大,已经连成片了。
而红旗农场的土地因为一些地势的原因暂时还没连成片。
远处的拖拉机正拖着石磙子碾地,似乎要将道路碾瓷实。
“你们就是红旗农场的吧?我是溪地农场牧区的队长汤孝。”
来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干瘦汉子,他笑容礼貌地冲方尧伸出手。
方尧笑容满面回握着,“正是,我是红旗农场的采购员方尧,您好您好,很高兴来您这儿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