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眸淡漠道:“这套银针,我师父当年用过,他死的时候我没有见到,只留下了这套银针……后来被我弄丢了。”
“有幸被朱老太的父亲捡到,他本想让朱老太当个赤脚村医,可朱老太只对缝纫感兴趣,朱老太一直留着这套银针,也只是为了纪念她的父亲。”
陈娇娇不依不饶:“谁捡到就是谁的!奶奶他爹捡到这套银针,那这套银针也有些年头了……就是老古董!”
“你要想拿回去也不是不可以,花钱来买!”
苏遥眸色淡定:“你想要多少钱?”
“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她狮子大开口。
辛疾风笑意森寒道:“苏馆长对你们客气,反倒涨了你们的气焰,你们像狗一样狂吠,不就是仗着小凤跟苏馆长是同学关系,你们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出狂言。”
“警告你们,我脾气不好,眼里容不下脏东西。”
话音刚落,葡萄架瞬间塌了。
他抬手,一个响指,坍塌的葡萄藤全部化成了尘埃,一阵风吹散了。
吓得朱望龙、陈娇娇相互搂抱着往后退,一不小心还摔下了台阶,两人都摔了个狗啃泥。
苏遥走向前,将木盒留下了,眸光淡淡道:“这套银针煞气重,你们要想留着就给你们。”
“看在小凤的面子上,再提醒一句,你们迟迟怀不上孩子,也是因为这套银针。”
陈娇娇气愤道:“老公!你别听她胡说!之前朱家是住进了蜈蚣精,宝宝才不敢来的……现在蜈蚣精都被除掉了,一套有煞气的银针有什么可怕的!”
“我们可以卖给其他人……”
朱望龙下意识点点头:“你说的对……”
小凤懒得再看这对白眼狼的蠢夫妻,走过王媚、朱山河时,留下一句话:“爸,妈,你们自己多保重,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
“养不熟的白眼狼!!小时候都没舍得让你带弟弟,你弟弟买房的钱也没让你出……到头来还不知感恩!”
“我养头猪还能卖钱呢……老话果然说的没错,女儿都是赔钱货……”王媚絮絮叨叨,眼底跟淬了毒般,就是因为这两个白眼狼,才搞得家里乌烟瘴气。
朱山河跪在朱老太迅速变腐的遗体面前,神情悲哀道:“娘啊……儿子不孝啊……”
离开的淼淼没有再回头,她一直等在车前。
等到苏遥他们回来后,跟着上车离开了小山村。
在场人都见证了小凤、淼淼的原生家庭。
回去的路上,没人说话,安静的犹如夜空下的连绵群山。
……
直到回到了苏家,苏子语忍不住问道:“姐,你为什么没有拿走那套银针?对你来说太简单了,简直跟喝水一样。”
“子语,如果什么事都要靠暴力和欺骗解决问题,在红尘中修行的意义是什么呢?”
他叹息:“有时候想想……修行也没有什么意义。”
她勾唇:“那你觉得什么有意义?”
“都没有意义……我都不想在这地球上待着。”
“你想去哪?”
“哪也不想去……”
苏遥不再搭话。
姐弟俩并肩走着,走了一会儿后,困惑的苏子语又道:“姐,如果这个世界是虚拟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都是Npc,你还会觉得活着有意义吗?”
“我没想这么多,不管是真实的还是虚拟的,过好眼前的生活就可以了。”
他拉住她的手臂,满眼不解:“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说假如你的前世不是逍遥神君,你只是被无形中的一双手操控着的提线木偶,那个人给了你一个设定,将你设定成了逍遥神君……你不觉得这一切很可怕吗?”
紫眸中泛起笑意:“哦,是么,那操控我的人……或许也活在被操控的世界中。”
苏子语:……
“子语,你的这些假设不会有答案的,没有答案才能让你活在当下,即便你是个Npc。”苏遥拍拍他的肩膀,独自往前走了。
走在身后的柳玉庭默不作声,姐弟俩的对话都听到了。
苏子语转头看向他,长叹一声道:“师父……我陷入虚无主义了……求解惑!”
“建议你先回屋睡一觉,醒来后,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
“就这样?”
“就这样。”
“好好好……你们都活得太久了……跟你们聊天,我也得不到解惑。”他手插裤兜走了。
苏遥没有回紫微阁,而是回到了卧室,泡了个热水澡,喝了杯热牛奶,乖乖上床睡觉了。
今晚,她只想做一个普通至极的凡人。
到了凌晨两点,手摸到了一张男人脸。
紫眸微睁,她睡意朦胧道:“柳玉庭,你真是色胆包天。”
“阿遥,今晚我只想当个普通男人……”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在白皙娇嫩的颈项间,像是隐忍压抑了许久。
紫眸对上那双暗潮汹涌的绿眸,她下意识想起苏子语的‘世界虚拟论’……鬼使神差吻了上去。
得到鼓舞的柳玉庭,一手揽过她的细腰,加深了这个吻。
夜色浓得像泼墨,窗外风吹动帘子,发出几声低低的呢喃,像在掩盖室内喘息未尽的缠绵。
柳玉庭低头看她,眼底藏着燎原的火。他的手指缓慢地游移,像是在弹奏一段熟悉而危险的旋律。
苏遥仰着头,眉心微蹙,却又像溺在什么无法挣脱的梦里。她没有说话,只是任他将她一点点吞噬进那片燃烧的漩涡。
呼吸变得混乱,像潮水忽涨,悄然冲垮所有理智的堤岸。
他贴近她,唇舌像夜风掠过麦田,一寸寸点燃每一根神经。指尖辗转之间,她颤了一下,轻轻抽气,那一声仿佛银铃摇曳,却叫他彻底失控。
她扣住他的肩,指节因力道而泛白。他低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夜色中的火柴划破安静,紧接着,两人一同坠入了一场无声的风暴。
时间仿佛凝固,天地只剩他们彼此的体温与心跳。她像一张被反复弹奏的琴弦,每一下都带着余音袅袅;而他,是那个沉醉于这乐章中,甘愿沉沦的罪人。
月光照在她锁骨上,一道银辉流转,像是见证了这一场无法言说的情动。
待一切归于沉寂,苏遥闭着眼,额前有细汗,唇角却扬起一点若有似无的笑。他伏在她身边,指尖轻抚她耳后的一缕湿发,低声道:“阿遥……你是我的劫。”
柳玉庭一夜无眠,他要时刻保持着清醒,记录所有美好的记忆。
生怕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不知怎么的,在闻到一丝淡淡的异香后,忽然就睡着了。
等他意识到是苏遥下了迷药时,已经太晚了。
醒来时已经是上午11点,还是在他自己的房间。
待他洗完澡,换好一身全新的定制西装后,直接去往苏宅的正厅。
五分钟前,苏子语刚给他发过消息,叫他去吃午饭。
大长腿一踏入正厅,绿眸就寻找熟悉的女人身影……
“师父!快来吃饭啊……”苏子语招呼道。
苏遥刚好吃了块鱼,抬眸就看到了柳玉庭,只见他笑得一脸灿烂,语气温柔至极:“阿遥,等你吃完饭,我们就去领证结婚。”
“咳咳咳咳咳……有鱼刺……卡了……”她瞬间低头,捂着嗓子眼,一副痛苦表情。
父亲苏正贺将筷子一放,神色复杂看向她:“中午的鱼,没有鱼刺。”
苏遥不敢与柳玉庭对视,故作不解道:“是吗……怎么回事,我吃的鱼好像不同……咳咳咳……”
坐在对面吃饭的苏问天直接懵了。
小萌娃反应过来后,眨着大眼睛,眼中闪着泪光,委屈巴巴道:“妈妈……你要跟柳叔叔结婚吗?那……那爸爸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