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了她好多次,让她别对你这么执着,可她说你是她生命里曾经出现过的一点光。”
罗北红着眼眶:“她说她只是想追逐那丝光亮,后来我实在劝不动了。”
顾野皱着眉,他想不起自己曾经对余素做过什么,能让她如此固执,甚至不惜丢掉性命。
他想强行打开记忆,可越想头越疼,只能伸手按住太阳穴。
罗北吓了一跳,急忙说:“野,野哥,你别乱想!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原谅她。她最近做的事确实可恨,但人总有弱点,或许你就是她过不去的坎,是她忘不掉的人,所以我求你……”
“你不用求我。”顾野打断他:“我可以去送她最后一程,但我心里确实不太好受。”
他顿了顿,说道:“有些人,或许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一个念想,我只希望,她到了那边能放下。”
“她做错了事情,是真的错了,但她也很可怜。”罗北声音发颤。
“小子,别在你嫂子面前哭哭啼啼的。”顾野严肃地警告。
“我知道,只是有点控制不住。”罗北抹了把眼泪。
“再控制不住也得憋着。”顾野语气强硬。
罗北抿了抿唇,委屈说道:“我也不想,就是觉得特别难受,野哥,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既然已成定局,就别再提了。”顾野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野把钓到的鱼拿回家里,交给乔鱼。
乔鱼看着手里的大草鱼,眉眼都笑弯了:“今天不吃叫花鸡了,改吃鱼汤!”
她往后看了一眼,没看到严老,问道:“爷爷呢?”
“爷爷还想再钓一会儿。”顾野回答。
“汪汪!”元宝突然冲过来,绕着鱼转了一圈,它不挑食,什么都爱吃,连鱼肉骨头都不嫌弃。
乔鱼摸了摸元宝的头,笑着说道:“别着急,等会儿做酸菜鱼,有你的份。”
“汪汪!”元宝又叫了两声,模样乖巧得让人心软。
乔鱼看向罗北,邀请道:“你中午留在这儿吃饭吧?”
罗北还在想着怎么去送余素,转头看向顾野,眼神里带着询问。
顾野说道:“你再着急,也得等我陪媳妇把饭吃了再走。”
罗北抿着唇,心里默默叹气。
他怎么没发现,失去记忆的野哥比以前更离谱?
什么都以嫂子为重,本来就够恋爱脑了,现在更甚。
不过还好,野哥总算和嫂子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了一段佳话,只可惜了余素。
他还有一天时间处理事情,着急也没用,便点点头:“那好,我去村大队打个电话。”
乔鱼说道:“我特意给你多熬一份,看你这身体,再不珍惜就该废了。”
罗北心里一暖,感激地说:“谢谢嫂子。”
顾野突然握住乔鱼的手,吃醋似的问:“那我呢?”
“有啊,你跟罗北吃一样的。”乔鱼回答。
顾野皱起眉:“我没有特殊的吗?”
“有啊,鱼头炖枸杞是给你喝的,刚好也适合罗北,你们一起喝。”乔鱼笑着说。
顾野这才满意,原来不是他蹭罗北的福气,是罗北沾了他的光。
乔鱼在灶台边忙碌,顾野就守在旁边烧火。
他担心乔鱼大着肚子蹲下来不舒服,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地帮忙。
乔鱼想起工作的事,问道:“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暂时不去,先调理好身体,还有别的事要做。”顾野没说出口,他想陪着乔鱼直到她生产,看着孩子出生才放心。
乔鱼劝道:“人还是要有点事做才好,总在家待着也闷。”
顾野突然紧张起来:“你是不是嫌我在家里烦,想把我赶出去?”
“不是,我是觉得你可以把工作安排在这边。”乔鱼解释:“你去上班了,我可以找别人帮忙。你做好自己的事,做出成绩,才能更好地保护我和孩子啊。”
她笑着补充:“我们俩,一个经商,一个上班,一个铁饭碗,一个赚大钱,多完美的配合。”
顾野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心:“可我要是一直恢复不了记忆怎么办?”
“你傻啊?”乔鱼看了他一眼:“不管你有没有记忆,你现在不还是爱着我吗?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顾野心里一暖,可还是忍不住想:“万一我失去记忆后,又不爱你们母子了怎么办?”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就莫名钝痛。
“不会的,你要是这么浑蛋,失去记忆后忘了我们母子,还喜欢上别人,我就找别人过日子,让你儿子喊别人干爹。”乔鱼故意逗他。
“不可以!”顾野立刻反驳。
“那就要看你表现了。”乔鱼挑眉:“表现好,孩子肯定认你当爹,表现不好,那就难说了。”
顾野紧紧握住她的手,认真道:“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记你。之前失去记忆时,我心里想的人依旧是你,这点永远不会变。就算再失去多少次记忆,我爱你的心也不会改。”
罗北打完电话,处理好事情回来。
透过外面的篱笆墙,看到灶台边的两人,乔鱼在切菜,顾野在烧火,画面美得像一幅画,像神仙眷侣一样。
难怪野哥失去记忆后,依旧心心念念着嫂子,原来他们的感情真的坚不可摧。
他走进院子,喊了一声:“野哥,嫂子!”
乔鱼点点头,指了指锅里的汤:“你来得正好,汤好了,先喝一点。”
“谢谢嫂子。”
“客气什么。”罗北坐下,接过顾野递来的汤碗。
顾野也跟着坐下,媳妇特意准备的鱼汤,他得多喝几碗。
罗北喝了一口,称赞道:“嫂子,这汤真好喝,有股药味,但又很甘甜,回味十足。”
“这汤是专门给你们这种做过手术的人配的,能补气养血,固本培元,调养身体。”
乔鱼解释:“用鱼头炖的,还能活血。”
罗北笑着说道:“野哥娶了嫂子,每天都过得这么开心,真好。”
就在这时,严老和许峥一起回来了,还提着一大桶鱼。
严老笑得合不拢嘴,别提多高兴了。
其实他早就钓到了鱼,特意让顾野先送一条回来,就是为了让乔鱼先做饭,他们回来就能喝到热乎的鱼汤。
退休后在乡下生活,倒也自在惬意。
“怎么样?这鱼头汤好喝吧?”严老问道。
罗北点点头:“特别好喝,嫂子炖的就是不一样。”
“小子,算你识货。”严老得意道:“别人想喝,我还不一定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