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歪头轻哼一声:“你们这群狗腿子,还不快跟上你们的狗主人,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我们这里可没有骨头喂你们。”
存安:“……”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想打架的冲动,招呼着手底下的人离开了院子。
谢清杳一脸郑重地走出来,如今秘密相互公开,也彻底跟裴元祁撕破脸皮了,她深吸一口气。
“萍姨,柔柔,你们去收拾行李,今晚先住在月满院。”
祁柔点头:“清杳,我听你的。”
她们的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去了慈恩公府,对此,南惠很是欢迎。
新东西全部搬进了寝屋。
谢清杳道:“你们还是跟着我住吧,我怕他们还会来。”
萍娘手放在腿上,有些紧张道:“可是再过几天,清杳小姐就要成婚了,我们总不能跟你住在王府里。”
“有何不可?”谢清杳道,“我会让静王给你们单独在王府里,弄个院子,柔柔就以小姐的身份住在王府里。”
萍娘犹豫地问:“这会不会太打扰了?”
谢清杳明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她道:“等天下太平后,你们可以搬出来。”
萍娘笑道:“那行。”
祁王府。
裴元祁回府后,就把自己关起来了,他看着桌上的画像,呆坐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才喊来了人。
“存安,计划要提前。”
存安犹豫道:“可是王爷…”
裴元祁声音冷冷地打断道:“没有可是!十一月初四,清杳就成婚了,我只多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今年元旦宫宴,便是造反之日!”
他受不了清杳成了别人的妻子。
光想想裴元阙会碰清杳一下,他就受不了,他最多只能忍耐两个月,那时,就算清杳怀上了孩子。
他也不介意。
“是,属下马上让黑山上的人加紧训练。”存安硬着头皮去了。
原先,是计划明年三月份。
现在提前了三个月,任务实在是太紧了。
不过从黑山上俯冲下来,直奔皇宫,出奇招就能赢。
十月底,林岚和翟津就回来了。
还带回来了许多土特产,她握着女儿的手,不舍道:“还有四日就成婚了,东西,我早就准备了…”
谢清杳依偎在她的怀里。
前世,她不曾幸福。
“母亲,我们几家离得都近,可以随时走动的。”
“那是自然。”林岚轻轻抚摸着谢清杳的发丝,温柔地说,“我有一次失败的婚姻,曾深陷泥沼里,不知前进,多亏了杳儿,及时将我救出,杳儿,我也要嘱咐你一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自己受委屈,好吗?”
谢清杳红着眼睛点头,“母亲,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因为前世受过太多委屈,她再也不想受委屈了,这辈子她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大家都会幸福。
十一月初四,下了一场大雪,早早地,府里和街上的下人就已经扫出一条路来了。
慈恩公府,所有院子都烧得很暖和。
静王府亦是如此。
吹锣打鼓的声音响彻玉京,所有人都冒着大雪出来祝福,静王可是说了,夸一句新娘子,就能得到红包。
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他们可是最擅长了。
南惠和林岚坐在月满院的寝屋里,南惠温柔地看着女儿和孙女,她道:“慈恩公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谢清杳道:“清杳长大了,一定保护好你们。”
绝对!绝对不会让贱人所害。
林岚哭了。
华云小声提醒道:“吉时到了,姑娘该出门了。”
林岚忍着哭腔:“杳儿,去吧。”
谢清杳想,原来被娘送嫁是这种感受啊,她鼻子一酸,跪在地上,朝林岚磕了个头:“女儿多谢母亲生养之恩。”
林岚:“快起来。”
花蕊扶着小姐出门,呜呜呜,怎么办,她也想哭,不行!她哭会惹得小姐也哭,她瞪大眼睛。
冷风吹得她哭不出来了。
不过姑爷真的心疼小姐,婚服做得漂亮又保暖,都是用了极其特别的手工和料子。
“小姐,新婚快乐。”
“谢谢。”谢清杳嘴角勾起,朝幸福走去。
轿子很暖和,四周都有暖炉,花蕊跪在地上,为小姐整理衣裙,哼,小姐要漂漂亮亮的,今天小姐的一切,都由她守护。
她把帘子放下。
噼里啪啦。
鞭炮在地上飞舞着、轰响着,结束的那一刻,百姓的祝福的声音响起。
“谢小姐和静王殿下就是般配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白头偕老!”
冷竹和墨竹当侍卫,也当发红包的。
“谢小姐真是漂亮啊,今晚一定能把静王迷死!”
“我要是静王啊,肯定只娶谢小姐一个,家世好,长得美,善良大方端庄稳重重情重义……”
“哎不是,你们给我留点词啊。”
一路跟着,一路笑。
轿子里,谢清杳嘴角勾起,夸奖声此起彼伏,连离家的难过都消失了,她嘴角勾起,满心只有见到元阙的紧张。
此时。
冷竹见花轿正常行路,他绕回了慈恩公府,按说,女方父母等人是不能出现在公堂上的。
林岚叹气,正准备回去。
冷竹抬手:“老夫人,林夫人留步,王爷命属下接你们去王府,等会儿坐正位。”
林岚提醒道:“我不能去吧。”
“王爷说了,他和王妃不在意这些,您和翟老爷还有国公爷、国公夫人去了,他们会更开心。”
南惠为了不让女儿留遗憾,解释道:“父母不能去,是因为怕哭,婚礼上见眼泪不好,但都是一些成见,大家都不当回事的,我们几家都离得近,没什么好难过的,去了我们就笑。”
四人一同去了。
片刻,轿子落下,众人站在府门口,裴皇都出来凑热闹了。
谢清杳紧张地捏着软绵的婚服,绵帘掀开时,冷风吹进来,害得她身子一抖,男人半个身子探了进来。
“阿杳,我娶到你了。”
他伸出手。
谢清杳毫不犹豫搭在上面,男人轻握,她能感觉到源源不断传来的内力,她身上热乎了。
喜服很长,有个大拖尾。
扫过来时的脚步。
谢清杳单手拿着团扇遮挡面部,上面绣着裴元阙写的诗词,人群里还能听见有人在夸赞。
商贵妃拽着裴皇,“走了,要拜堂了。”
四人端坐在桌子两侧。
商贵妃看着两人身着大红礼服朝这边走来,她就忍不住想哭,但想到这会影响到大家。
她忍住了。
她与林岚对视一眼,呜,又想哭了。
“呼,忍住忍住…”她喃喃道。
只有裴皇在笑。
翟津也很紧张啊,哪儿想过会接受静王行礼,也没想到会跟皇上平起平坐啊。
裴元阙牵着谢清杳跪在地上。
“儿臣见过皇上、商姨。”两人异口同声,行三跪九叩之礼。
裴皇:“赏!”
刘中圆一挥拂尘,扬声念着金册的东西,足足有一炷香才念完,丫鬟端着托盘,沾满了偌大的院子。
两人弯身:“儿臣多谢父皇、商姨赏赐。”
随后,两人起身,他们身为王爷和王妃身份尊贵,对翟津行跪拜之礼不合适,裴元阙抱拳,谢清杳福身。
“元阙见过岳母大人,翟叔。”
翟津送的也价值不菲,但皇上在,不能压过皇上的风头,便没有念出,但大家都知道。
翟津把翟家上下的资产,都给了谢清杳。
富可敌国。
林岚轻声道:“起来吧。”
她想哭,不行不行不行,忍住!
人群里,裴元祁眼睛透着阴狠,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被众人簇拥、祝福着进入婚房。
他低声问:“快准备好了吗?”
存安点头:“他们熬夜在赶,元旦宫宴,一定会有刺眼的红色。”
裴元祁很期待,玉京血流成河,他穿着龙袍,站在清杳面前,看着她重新喜欢上他的样子。
他嘴角勾起。
似乎安抚了他在这场大婚里受到的伤害。
大家闹到婚房外,就都有礼貌地离开了,只有花蕊和喜婆进入,喜婆跪在地上行礼。
“老奴见过王爷,王妃,恭祝二位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赏。”谢清杳轻声道。
花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子,递给了喜婆。
喜婆笑容更深,她倒了两杯酒:“请王爷和王妃交杯合卺,祝二位永远相爱,永不分开。”
一杯酒饮下,谢清杳觉得有些醉意。
可她的酒量没有这么差啊,许是这红烛让她生了几分紧张之意。
喜婆和花蕊笑着出门了。
偌大的寝宫只剩下两人,红烛摇晃着,映在红纱上,裴元阙拿开谢清杳的手中的团扇,望着她。
很是痴迷。
阿杳越长越美。
红妆很浓,却遮不住她如玉的容颜。
“累了吗?”
他的手趁机与她十指相扣,那温热的手,令谢清杳心尖发烫,她咬唇,“有点累。”
裴元阙道:“那我给你卸去头上珠钗,你好轻松些。”
两人在一张床上睡过,可这一刻,谢清杳很是紧张,直到最后一直簪子拆下,她的头发散下。
挠得她的脸愈发的红。
裴元阙自行取下头上的玉冠,将婚服拔掉,动作许是太大,里面的中衣都被扯开了些。
胸膛露出了很多。
谢清杳瞳孔微颤:“……”
她觉得他就是在诱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