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她突然抱起兔子,小跑到陆景年跟前。
晚风拂起她散落的发丝,怀里的兔子温顺地蜷成一团,“我们养着它吧?好不好?”
陆景年抬头,看见她眼里闪烁的期待,手上剥笋的动作没停:
“好,改天有空我就给它搭个窝。”
他指了指院角的柴堆,“就放那儿,离灶台远些,免得吓着它。”
夏汐颜开心地用脸颊蹭了蹭兔子的绒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下午你去把这些山货拿到城里卖了吧?尤其是那株人参...”
“媳妇不去?”陆景年擦擦手。
“我...”夏汐颜耳根微红,眼神飘向还在酸痛的腰肢,“我在家收拾东西,顺便...看着兔子。”
陆景年会意,起身凑到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
“那媳妇好好休息...”他压低声音,“我给你买新肚兜回来,要绣鸳鸯的还是...”
“你!”夏汐颜羞得一把推开他,抱着兔子就往屋里跑,“不害臊!”
陆景年朗声大笑,继续埋头处理笋子。
他先将笋子焯水,乳白的笋片在滚水里翻腾,捞出来晾在竹筛上;
又搬来梯子,把早上漏雨的屋顶修补妥当,瓦片摆得密密实实。
午饭是简单的笋片,配上一碟野葱煎蛋。
夏汐颜小口喝着粥,鼓动的腮帮子。
“媳妇,我走了。”收拾完碗筷,陆景年把山货仔细装进背篓。
最珍贵的野山参用红布包着,单独揣在怀里。
临出门前又折返回来,在夏汐颜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天黑前回来。”
夏汐颜抱着兔子送到院门口,看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乡间小路上。
怀里的兔子突然蹬了蹬腿,她低头点点它的鼻尖:“你呀,以后就叫'小灰'好了。”
她坐在枣树下,一边择野菜一边逗弄兔子。
而此时走在进城牛车上的陆景年,正摸着怀里的山参,盘算着要给媳妇买什么花色的肚兜。
要最软的红绸,绣上并蒂莲,带子得用上好的丝线...
暮色四合时,院门外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夏汐颜正摆着碗筷,听见陆景年洪亮的声音穿透夜色:“媳妇,我回来了!”
她连忙放下筷子迎出去,只见陆景年风尘仆仆地站在院门口。
背篓里塞得满满当当,晚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却掩不住他眼底的亮光。
“回来啦!”夏汐颜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包袱,“饭都做好了,快洗洗手来吃。”
陆景年顺势在她唇上偷了个香,这才卸下背篓。
月光下,他一件件往外掏东西:油纸包着的芝麻糖、两匹素雅的棉布、一小包珍贵的红糖...
最后从怀里掏出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媳妇,山货卖了一百三十五块,黑市买参掌柜说下次有好货还找他。”
夏汐颜接过钱袋,指尖碰到他粗糙的掌心:“先吃饭,菜要凉了。”
可陆景年却神秘兮兮地从背篓最底层摸出个绸布小包:“媳妇,我买了几件...”
他故意压低声音,“肚兜,你肯定喜欢。”
月光照见那绸布上暗纹流转,夏汐颜的脸“腾”地烧了起来。
她拽着他的袖子就往屋里拖:“先、先吃饭啦!”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
饭桌上,陆景年狼吞虎咽地扒着饭,眼睛却一直往夏汐颜身上瞟。
她小口喝着汤,忽然发现他袖口沾了墨迹:“你去写字了?”
“嗯。”陆景年吞下嘴里的饭,“顺便看了看院子。”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纺织厂后巷的,带个小花园,正好种你喜欢的花。我预支了下个月的分红,买下了。”
夏汐颜接过房契的手微微发抖,月光透过窗纸,照见纸上鲜红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