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丁武早上送走两个伙计后,就有些心神不宁,突然听到这话心口剧烈跳动起来:“什么?什么劫匪?”
“你家大郎,不知做了什么事被人捆了,一起捆的有十多个呢,这会儿都进了城门送去京兆府了。”来人喘匀了一口气这才又说道。
褚丁武满脸的震惊,消化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儿子出事了,但是怎么可能呢?儿子才多大?
“不,肯定是你认错了,老婆子,老婆子,你快去找找儿子。”褚丁武急急忙忙的跑向了后院。
来人摇头叹息一声,转身走了,他要去京兆府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相国寺。
徐乐诗很是失望,时间都要到正午了,徐乐婉带着丫鬟还好好的站在自己跟前,也不知褚丁武找的都是些什么人,不会又被人骗了吧?
“大姐姐,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徐乐婉笑盈盈道。
徐乐诗哪里敢跟她一起走,万一回去路上动手被误伤了怎么办?只得含糊道:“二妹妹先回吧,我与浅浅表妹在寺庙用了素食再回。”
徐乐婉明白这人是不可能与自己同行的,痛快的应了声,坐上马车自行离去。
方浅浅不想吃素食,况且康世子都走了,她们还在这干什么?
“表姐,不如我们也走吧?”
“那,那等我再去上几炷香。”徐乐诗说完回了大殿,挨个上香,恨不得每个佛像跟前都要祭拜一番。
方浅浅等的无聊至极,又不好催促,只得耐着性子陪着。
磨蹭了足足两刻多钟,徐乐诗这才慢悠悠的上了马车,吩咐回府。
一路上多次掀开车帘向外看了又看,但都没在路上看到什么痕迹,不由得有些失望。
直到来到树林旁,“吁——“车夫赶车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怎么了?”徐乐诗掀开车帘问道。
车夫有些唏嘘:“老奴看路边有些血迹,怕有歹人埋伏,这才多看了几眼。”
“血迹?在哪里?”徐乐诗突然来了精神。
车夫指着路边一些杂乱的脚步:“大小姐,您看那里。”
徐乐诗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泥土中落下斑斑血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临近年关,总是会有些狂徒入京,大小姐以后出门,还需多带些人才能安心。”车夫念叨的语气中带着抹担忧。
徐乐诗则内心狂喜:成了?那便再好不过了,不管立下什么样的功劳,父亲祖母多看重的人,面对匪徒,还不是一样连自己的命都护不住?
想到以后的日子再也不受徐乐婉的影响,徐乐诗觉得迎面而来的风都不冷了:“回府。”
吴氏跑出去找了好几个地方,把褚天旭平日常去的位置的都找了个遍,得到的回答无一不是摇头否认:今日没见过褚家公子。
“当家的,儿子不见了,快去京兆府看看,难不成真的把旭哥儿给捉拿了去?”吴氏面带惊慌的跑了回来。
褚丁武“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能!好好的捉拿旭哥儿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旁人既然认了出来,证明那就是旭哥儿,还等什么,快走吧。”母子连心,吴氏硬是急得出了一头汗。
褚丁武心里没了底,被吴氏拽着出了门,迎面遇到赶着车回来的张福与孙二郎:“掌柜的,布匹都拉回来了,你这是去哪?”
吴氏看着二人惊的脚下一个踉跄,“啊——”脚扭了。
孙二郎看了看二人:“什么事这么急?”
褚丁武忙低头去扶吴氏,借机掩盖住眼底的惊悚,心中不住的揣测,儿子被捉拿与这二人有没有关系?该不会是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计划,提前叫了官府?
“掌柜的,你可不地道,这么远让我们跑一趟,结果人家压根不记得什么褚掌柜的,我们好说歹说,人家才给了这些料子。”张福跳下车不满的抱怨。
褚丁武当然不承认自己压根没去:“什么不记得,是他们想要涨价。行了,去把料子卸下来,我还有事。”
说完,扯着吴氏就走。
孙二郎看着两人仓皇远去的背影,捅了捅张福:“你说,掌柜的又在背着我们搞什么?”
张福搓了搓下巴:“不能吧?他们除了下药,还能干出什么来?”
“哼!黑心烂肺的东西。”孙二郎啐了一声,“以后睡觉得惊醒些,不然说不定哪天被他们给害了。”
褚丁武与吴氏一路奔跑着来到京兆府,外面围着不少人,里面被人守着,看不清。
“让让,让让。”褚丁武往里挤。
旁边人被推了一把火气上来了,刚要张嘴就骂,结果看清了眼前人,立马变了话语:“褚掌柜的你可来了,你家儿子刚被带进去,看着脸上挺干净,应该没挨揍。”
吴氏腿一软,要不是人多挤着都要摔下去,急声问道:“你可看清了,真的是旭哥儿?”
“咱都是邻居,旭哥儿也算是从小看到大的,哪能认错?”那人看夫妻俩的目光充满了同情,“你家旭哥儿该早些管教的,你看现在,惹祸都惹到官老爷头上了。”
说完摇着头叹气,好像明日褚天旭就被问斩一样。
褚丁武闻言往里挤的更用力了,他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儿子。
“站住,不要再往前了!当这是菜市场呢。”最前面的衙役拦住褚丁武,怒目而视。
“官爷,烦请您通融通融,听说我家儿子被捉拿了进去,我能进去看一眼吗?一眼就行。”褚丁武哀求道。
“官爷,您让我们进去认一认人行不行?我们保证不给您添麻烦,我家儿子还小,他不可能做什么坏事啊。”吴氏说着眼泪流了满脸。
衙役不为所动:“回去等着!大人还未升堂,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我们就看一眼,看看是不是我儿子,官爷您行行好。”吴氏就差跪下了。
然而——“不行!再敢吵闹一句,把你们一起带进去!”
吴氏不敢哭了,她擦着泪水不想走,儿子在里面她能去哪呢?
褚丁武咬了咬牙:“先回去再想办法。”
于是,
徐乐诗带着愉悦的心情刚迈入府中,就看到了在府门口焦急踱步的秋桃。
“你在这做什么?”
秋桃看到她就像看到救星,顾不上礼数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低声道:“小姐,不好了!公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