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湿气,将秋山优奈美耳边碎发吹得凌乱。
服部平次正攀着栏杆往外探身,外套的下摆被风掀起,猎猎作响。他的右手紧紧扣住栏杆,指节压得泛白,左手举着的手电在夜空中晃出一道冷光。半个身子悬在船外。
“服部,你还是要小心点,一定要抓稳了!”秋山优奈美往前凑了半步,掌心抵在冰凉的栏杆上,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飘。
服部平次闻言转过头,手电的光恰好扫过他的脸,能看到被风吹得发红的耳廓。
他咧嘴笑了笑,露出白牙,语气里带着惯有的自信,却悄悄把扣着栏杆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奈美,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话音未落,他已经转回去,将手电光稳稳对准船身外侧悬挂的那个黑影。
回应声里混着海风的呼啸,悬挂在船头的黑影随着船体摇晃,湿发下苍白的面孔正在手电的冷光中逐渐清晰。
当光束完整扫过那张脸的瞬间,二人都是一惊,“蟹江?”
服部平次整个人还攀在船外,此刻的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通往甲板的阶梯上,一道黑影正悄无声息地靠近。
“果然,那个尸体根本就不是蟹江先生。”秋山优奈美了然。
服部平次眸色一暗,“这么一来,我和他的推理全都错了,那真正的犯人究竟是......”他说着,下意识地转头想跟秋山优奈美对视。
凛冽的海风呼啸而至,二人的发丝凌乱翻飞。
黑影举起的棍棒裹挟着风声袭来。
“服部!”秋山优奈美惊叫出声,身体比大脑先行动,猛地伸手去抓服部的胳膊。指尖擦过他的衣袖,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少年被棍棒击中,举着的手电脱手而出,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光柱胡乱扫过海面,最后“噗通”坠入浪花里,光芒在水中挣扎了几下便彻底熄灭。
而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顺着栏杆外侧翻倒,坠入下方翻涌的黑色浪涛中。
秋山优奈美僵在原地,耳边还回响着自己的惊叫声。她猛地转过头,看清了身后那人的脸,瞳孔骤然收缩:“是你!”
那人冷笑一声,反手又是一棍挥来。棍棒带着风声擦过她的耳际,带起的气流刮得脸颊生疼。秋山优奈美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栏杆上,“咚”的一声,震得她胸腔发闷。
“果然,根本就没有什么达才三,这一切不过是你在混淆耳目!”她扶着栏杆站稳,尽管声音在发抖,眼神却异常清明。
一把漆黑的手枪,枪口缓缓抬起,对准了她的胸口。金属的冷光在月光下闪了一下。
秋山优奈美心脏狂跳,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心一横。她猛地侧身,双手撑住栏杆,翻身就往外跳。身体越过栏杆的瞬间,她还能感觉到子弹擦着身侧飞过的热浪。
她坠入冰冷的海水里,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全身。
游轮翻涌的浪花中,黑影探身张望。
月光在他的侧脸投下森冷阴影,直到翻滚的泡沫彻底吞没两个落水者的踪迹,才转身隐入甲板的黑暗。
船舱内,毛利兰似有所感,胸口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精致的眉蹙成结,她望着舷窗外漆黑的夜色,睫毛不安地颤动。
柯南他突然停下脚步,倏地回头,走廊内一片安宁,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叔叔,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水声?”
“奇怪的水声?”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想了想,随口说道:“应该是海豚跳出水面吧。”说完,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柯南凝重的脸色。
冰冷海水灌进鼻腔的瞬间,秋山优奈美强忍着窒息感,奋力划动双臂。她强睁着眼,视线在翻涌的浪涛中急切地搜寻。
最终锁定了那抹墨绿色身影。
当螺旋桨搅起的暗流几乎将两人吞噬时,她用尽全力拽住服部平次的手臂,借着浪涌的推力侧身翻滚,锋利的金属叶片擦着后背掠过,在海面上激起大片银白色的死亡水花。
三人沿着走廊慢慢往前庭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船舱里轻轻回荡。
柯南攥着拳头,小跑两步跟上毛利小五郎的步伐,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真的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水声!一定有什么东西掉到水里了!”
毛利小五郎不耐烦地回头,手插在西装裤袋里,脚步顿了顿:“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一定是鱼跳进水里面的声音嘛!听人家说这一带的鲣鱼跟飞鱼的产量,向来就很惊人!”他说着摆了摆手,显然没把这小鬼的话放在心上。
毛利兰跟在后面,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像潮水般涨了又退。
她望着走廊尽头的微光,总觉得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在心头,却又不敢深想,只能悄悄咬着下唇,把那些不祥的预感强行压下去。
柯南不甘心地咬了咬后槽牙,转身就朝着前庭值班台跑过去。
他双手撑在冰凉的柜面上,上半身前倾,仰着小脸看向正在整理文件的工作人员,声音急切:“叔叔,你看到那个操关西口音的哥哥没有?或者是一个金头发的姐姐?”
工作人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露困惑:“关西口音?金头发?”他挠了挠头,在记忆里搜寻着符合描述的人。
旁边另一个正在擦杯子的工作人员闻言抬起头,恍然大悟般拍了下手:“哦!你说的这个年轻人,刚才来跟我借过手电筒诶!”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你说的金头发,那个年轻人后来陪着她又回来拿了个手电筒。”
借手电筒?
柯南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瞳孔骤然收缩。而后面那句让他心瞬间沉了下去,而且奈美也陪着?
这么说来,她们两个就很有可能到甲板上,找寻足以用来破案的线索。
毛利兰这时也走了过来,听到工作人员的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几分,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借手电筒?奈美是和服部平次一起去了甲板吗?”她不敢细想,怕想到自己不愿听到的答案,怕她们遇到危险。
柯南保持着趴在柜台前的姿势,整个人僵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这么说来……他们两个现在很可能在甲板上,而且很可能已经遇到危险了?
糟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柯南就猛地直起身,根本没顾上跟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打招呼,转身就往甲板的方向狂奔。
小小的身影像颗出膛的子弹,在走廊里留下一阵风。
“柯南!”毛利兰惊呼一声,连忙追上去。
柯南只顾着往前跑,额前的碎发被风刮得乱七八糟。他心里一遍遍默念:不可能的!她们两个都那么精明,怎么可能全都出事?!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他们说不定……可不论怎么想,心里的恐慌就越是疯长。
终于跑到通往甲板的楼梯口,柯南一步跨三级台阶,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推开大门,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吹得他睁不开眼。
他站稳后立刻朝着空旷的甲板大喊:“奈美!服部!快回答我!”
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浪涛拍击船身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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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扑通——”“扑通——”下饺子
柯南:什么声音?
毛利小五郎:应该是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