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身,眼神似笑非笑,“有问题?”
换做别的追求者,他当然不会觉得有问题。
但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是迷。
凭周氏的能力都查不出任何,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忌惮。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男人笑,“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这不明摆着吗?我为了追她,特地搬到了她对面。你作为前夫,是不是管太宽?”
话还没说完,一拳迎面而上。
可想而知,这一拳打不到对方的脸上,反而被他推搡了一下。
腹部伤口有一瞬间的扯裂,白衬衫隐隐渗出血迹。
芮宁见状,呵斥,“你们有完没完?”
某人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她这是在指责他?
芮宁面无表情看向另一个,“你助理在楼下?”
他没反应。
芮宁直接拿起手机拨通吴幸达的电话,“吴助理,你在楼下吧?”
吴助理支吾着,没立刻回答。
芮宁便明白了,“把你们周总接走,他伤口裂开了。”
结束通话,她把23扯出电梯。
不一会儿,吴助理来了,陷入眼帘的是三人修罗场,视线转移后,看到靠在角落里的周津嗣,他面色苍白,但眼神却阴沉至极。
他低着头走过去搀扶,“周总,伤口裂了,得去医院。”
周津嗣眼神扫过对面并排站着的两人,淡漠地看向芮宁,“三天后是产检日,早上八点,我来接你。”
芮宁听出他语气不对,皱着眉要拒绝,他和吴助理已经走进电梯。
他眼睛不看她,闭着眼,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生气。
电梯很快关闭,下行。
期间未发一言的男人突然开口,“你在怪我是吗?”
芮宁头疼,转身进屋。
他跟在身后,见她不说话,长腿一迈,挡在她面前,“你还关心他是吗?”
芮宁抬头,“就算是陌生人,看到他流血,我也会制止,再说……”
她目光逼近,“你为什么要故意激怒他?你现在是演都不想演了吗?”
他沉默,毫不掩饰地和她对视。
片刻后,他哑声说,“是,我不想演了,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芮宁怔住。
她被他灼灼目光吓到。
她绕开他往里面走,“我说过了,我……”
拒绝的话就要说出口,男人一把将她拉回怀里,扣住她后脑勺托举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这是一个掠夺的吻,带着温柔的强势意味。
她睁大眼睛,想要躲避,男人却直接将她按回沙发里,将她嵌在沙发与他之间。
芮宁从一开始的抗拒,到逐渐软化。
他身上清洌滚烫的气息包裹着她,让她昏昏欲睡,直到他退开,温热沉迷的气息骤离。
芮宁迷蒙着双眼,疑惑地看着他。
直到看到他得意的笑,她才猛然惊醒,伸手推他。
男人握住她的手,扣在心脏的部位,“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芮宁脸色微微苍白,她心跳起伏,下意识想要否认,可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
“我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23岁的你就是我的白月光啊,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周津嗣会变,你也会变,你也无法保证自己六年后不是另一个他不是吗?”
“我经不住再一次的背叛,阿嗣,谁会选择重蹈覆辙呢?”
周津嗣哑着声问,“你不信我。”
芮宁答得明确,“是。”
不是不喜欢,是无法信任。
旧情也许尚能复燃,甚至原谅也很容易,可信任一旦破灭,就再也难以回到最初了。
周津嗣松开了她的手,起身。
视线落在她身上几秒,声音坚定地说,“宁宁,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随着关门声传来,芮宁瘫坐在沙发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次卧的门被打开,睿睿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她,眼睛一亮,“姐姐,你回来啦?”
芮宁这才回过神,朝他招了招手。
睿睿乖巧地跑到她身边,芮宁摸着他笑脸,“保姆阿姨说你吃过早晚饭就困了,睡到现在晚上你还睡得着吗?”
“阿姨走了吗?”
芮宁,“嗯,她下班了。”
这几天忙碌,乔茉帮她找了个一位靠谱的退休阿姨帮着照顾睿睿两餐,就住在对面小区,她也比较放心。
睿睿依偎着她,“姐姐,我做梦梦到妈妈了,我想她了。”
芮宁温柔地摸着他脑袋安慰,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只希望梁婉玲有朝一日能良心发现,想到她还有个快五岁的儿子。
为了转移他注意力,她拿出周津嗣带来的礼物,“去拆礼物吧,你姐夫送你的。”
小家伙喜欢周津嗣,他也确实一向对睿睿很好,她无意剥夺他们的关系。
睿睿一听到是周津嗣送的,立刻开开心心地拆起礼物。
-
周津嗣从医院重新包扎好,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刚才公寓前那一幕,始终在他脑海盘桓,越想他呼吸越急促。
她住在他送她的公寓里,和另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整日待在一起。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原本想循序渐进,他相信他和芮宁有感情基础,他们之间又有孩子,迟早他们能破镜重圆。
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因为有另一个男人在逐渐替代他的位置。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一个怪物,在渐渐吞食他在芮宁心中的一切。
车门打开,周津嗣睁开眼睛,吴助理上车,递上取的药。
“医生让您就算出院了也要好好休息,虽然没伤到内脏,但伤口还是有些深的。”
周津嗣接过药,随手扔在一旁,转移话题,“石头找到了吗?”
吴助理说,“小和山那边蹲守的人没说看到他。”
这也就意味他可能还在北城。
“宋听禾呢?”
吴助理顿了顿,“那天释放后就没管了,不过她也没回小和山,如果回了,那边会给我消息。”
周津嗣眯着眼看外面街景,“我总觉得他们会见面。”
“谁?”
“绑架睿睿的事和宋听禾脱不了干系,石头现在被通缉,走投无路的话难免不会去找宋听禾,派人去盯着。”
吴助理,“好。”
汽车启动,踩油门前,吴助理又想起一件事,“之前您让我查芮小姐母亲行踪的事,有眉目了。”
周津嗣转过脸。
吴助理说,“听说她结交了一位来华投资的加拿大富商,但据调查,这位富商专做杀猪盘骗女人的钱。”
周津嗣没什么兴趣听,“去揭穿他,把她带回来,睿睿需要母亲。”
吴助理有些为难,“只怕梁女士不会愿意。”
周津嗣勾唇讽笑,“那就让那个富商来见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