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听了一耳朵,他心生疑惑。
足球是什么?用脚踢的吗?
那不跟蹴鞠也差不多……
姜棠琢磨着,就见比赛已经开始,赫连司竟抢先拿着了球。
对面不甘示弱,从两侧夹击过去,他的腿疾导致鞭马动作僵硬,速度略缓,很快球就被抢走。
对方迅速调转方向,朝着赫连司他们的木框逼近,眼见便要得筹了。
一阵尘土飞扬,安意如天神般及时降临,挥动手里的月杖将球打飞回去。
马儿随之高昂前身,安意整个人也微微后仰,神态间泰然自若。
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赫连司看呆了眼,他为之着迷,显然有被安意惊喜到。
场外,斐之洐也十分出乎意料,“她!她怎么会……”
只有姜棠毫不意外,甚至感到爽快,她极其来劲的想。
(从前的安意,当然是不会打马球的,可现在嘛……她已经是钮祜禄安意!)
永昌帝擅武,很喜欢这类力量比拼,重生前安意为了讨好他,特地去学习过一段时间。
并且学得很好,也就比之永昌帝差了分毫。
这时候,姜棠注意到,球飞射靠近才让赫连司回过神。
他很快控住球,再度朝对面木框而去。
青衣男子他们反应迅速,连忙调头追击,奈何距离实在太远。
还未得近身赫连司,便见他将球打飞出去,成功射门木框。
拿下了一筹。
他们乘胜追击,很快打响了第二局,这次依旧是赫连司获得主动权。
对面像刚才那样夹击过来,左右干扰着,准备抢球。
却见赫连司向前俯身,手中的月杖在下一挥,球瞬间从马腿间穿过。
朝反方向快速滚去!
而在那端尽头,安意早已守候多时。
球接近的瞬间,她挥起月杖助了把力,滚动的球猛然往上飞射,直怼木框而去。
又拿下一筹。
见状,全场欢呼雷动,世家女中有更加爱慕赫连司的,也有因此嫉妒安意的。
姜棠坐在帐殿中央,一边为男人剥着干果,一边关注场上局势。
她轻轻摇头,眼底不禁流露欣赏。
(别说,赫连司骑马动作虽然僵硬,可也借此把腿疾遮掩住了,这样瞧着还挺精神的!)
(他本来就生得不差,没了这一瘸一拐的毛病后,比之狗皇帝也不差什么了。)
明明夸了自己一句,可在永昌帝听来,心里还是不免酸溜溜。
越发不平,他伸手点了点姜棠脑门,打断对方的花痴,“想什么呢?快些剥。”
“是……撑不死你!”被打断的姜棠一阵不爽,她小声嘟囔了句,愤愤剥着干桂圆。
旁人听不见,永昌帝却听得真真儿,他故意威严问道:“你说什么?”
姜棠吓一激灵,她转头换上笑脸,急忙找补:“嫔妾是说!吃不撑陛下,我剥的干果都可甜了!”
(狗皇帝,别的不行,就耳朵好使!)
某个狗皇帝闻言,一下也来了火。
不行?
居然还敢说他不行!
简直是收拾没够……
姜棠二人玩闹之间,安意他们配合愈发默契,轻轻松松赢下了第三局。
比赛定好五局三胜制,所以安意跟赫连司已经是大获全胜。
几人退场下马,女中豪杰的安意,当即追着青衣男子他们讨要磕头道歉。
他们倒是也输得起,二话不说,便对着赫连司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王爷,小人给您赔罪了!”
“小人有错,还望王爷见谅。”
“虽然不是我输的,但也该跟王爷您道个歉,哎不是,你们打我干……”
他们本就是受赵公公指使,也没多大仇,自然不会接着跟赫连司过不去。
这边,姜棠还沉浸在马球的乐趣之中,她忽然心痒痒的。
(真别说,打马球确实挺有意思,难怪贵族们都热爱这项运动呢!)
(啊,我也好想上去玩玩,可惜碍于身份,大概是没戏了……)
这项运动,一般是成年男子和未婚女子参与较多,重点是在展现风采和交际会友上面。
已婚妇女不宜抛头露面,也应避免没必要的交际,所以上场娱乐较少。
而姜棠已婚不说,更贵为宫妃,自是不好太过放开姿态的。
就算她不在乎,男人也定然不会答应……
得知姜棠有这想法,永昌帝开始沉思,琢磨着弄个什么由头让她如愿一试。
这空隙,安意领到了获胜的彩头,是一把莹润玉如意。
由宁阳世子赞助。
本想交于赫连司,他却十分大方,将彩头全权交给安意处置。
安意稍一沉思,干脆拿着玉如意,走至了永昌帝面前。
她蹲跪在下方,将玉如意双手奉上,还算诚恳道:“诗会那日,臣女言语有失,幸而陛下大度,不与臣女计较,臣女深受圣恩,感激不尽!
特此献上玉如意,愿陛下事事皆如意,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棠听得一愣一愣,下意识把剥给男人的干果,塞了一颗在自己嘴里。
(我嘞个去,又来这招?你是有多喜欢借花献佛!)
(狗皇帝会收下吗……)
永昌帝扫了对方一眼,他面色凝沉,冷声道:“事情过去了,无需再提,东西你留着吧。”
这是明示了,他没记仇,事情翻篇。
安意却不依不饶,她攥着玉如意的手紧了紧,沉声道:“陛下慷慨大度,臣女却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说……”
永昌帝猜到对方心思,他目光当即一凛,威严打断:“孤不想听!”
“陛下!”安意咬咬牙,她一脸坚持,打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说。
“孤命令你,马上,退下!”永昌帝眼神阴冷如寒霜,他一字一句,周身的杀气已然在蔓延出来。
旁边的姜棠,当即打了个寒颤,身上都能抖下来鸡皮疙瘩。
(完了完了,女主……不对,狗皇帝你要完了!)
不远处,斐之洐瞳孔地震,他整个人紧张到呼吸不畅。
却没有勇气冲上去。
赫连司站在阳光之下,板起的一张脸却冷到极致,他一手背在身后隐隐蓄力。
面对永昌帝的指令,安意仍就没有动作,她目光灼灼,“如果臣女今日一定要说,陛下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