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山摇间,血色世界与修仙界的空间壁垒如蛛网般龟裂。林墨被那股恐怖气息震得七窍溢血,却死死攥着《破妄商典》残卷。黑袍人踉跄着扶住由契约堆砌的巨山,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与林墨如出一辙的面容:“果然……始祖当年留下的后手,就是让血脉之人来终结这场闹剧!”
“你到底是谁?”林墨抹去嘴角血迹,商道天笔在掌心重新凝聚。黑袍人却突然笑出声,笑声中带着解脱与疯狂:“我?不过是你体内被剥离的‘决绝’罢了!当年始祖分裂神魂时,将所有杀伐果决的意志都封存在我体内!”他抬手撕裂黑袍,露出胸口与林墨灵韵石同源的赤色结晶,“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赤色结晶化作流光没入林墨胸口的刹那,无数记忆如潮水涌来。他看到太古商道崩塌时,始祖将自己的神魂分割成“善意”“贪婪”“决绝”等碎片;看到神秘女子与神秘人如何守护这些碎片;更看到无数个轮回中,与自己相似的身影前赴后继,却始终未能打破商道的诅咒。
“原来我们都是棋子……”林墨喃喃自语,眼中却燃起更炽烈的光,“但这次,我要做执棋人!”他强行运转融合后的力量,金色与赤色光芒交织成锁链,缠住即将完全苏醒的恐怖存在。胡灵儿等人的声音在双界共鸣:“林大哥!我们助你!”修仙界万商盟修士同时祭出契约,血色世界中被奴役的商灵也纷纷响应。
深渊深处传来怒吼,一只布满时空裂痕的巨手破土而出。巨手每一根手指都缠绕着破灭的商道法则,指尖悬挂的不是星辰,而是无数个被吞噬的世界。黑袍人(如今该称他为“赤魂”)挥动权杖,血色屏障与林墨的锁链共同抵住巨手:“这是‘噬欲本源’,噬欲兽不过是它的分身!想要彻底消灭,必须找到藏在其核心的‘因果算盘’!”
林墨咬牙将《破妄商典》残卷抛向空中,残卷化作流光没入巨手缝隙。商道天笔与赤魂的权杖同时刺出,双股力量撕开一道缺口。当他看清巨手核心的景象时,瞳孔骤缩——那里悬浮着的并非算盘,而是一本正在燃烧的《万象商典》,书页间不断坠落着他熟悉的面孔:胡灵儿、苏清雪、叶知秋……
“不好!它在吞噬所有与你有因果之人的命运!”赤魂脸色煞白,“快用天道契约!”林墨的契约符文疯狂流转,可每一次尝试连接,都被《万象商典》喷出的黑色火焰灼烧。更可怕的是,修仙界的劫云开始凝聚成噬欲本源的虚影,胡灵儿等人的身形愈发透明。
千钧一发之际,神秘女子与神秘人的残魂突然融合。她们化作一道光没入林墨识海,声音带着最后的温柔:“我们守护了无数个轮回,这次……该你破局了。”林墨的元婴表面浮现出全新的符文,那是善意与决绝、秩序与混乱的完美融合。他仰天长啸:“既然因果被篡改,那就由我重写!”
商道天笔化作开天斧,赤魂的权杖化为辟地戟。双典共鸣的光芒中,林墨与赤魂同时冲向噬欲本源核心。当武器触及《万象商典》的瞬间,整个双界开始坍缩。林墨看到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在向他点头,看到太古始祖欣慰的笑容,更看到胡灵儿等人眼中的信任。
“给我碎!”随着一声暴喝,《万象商典》与《破妄商典》同时炸裂。金色的商道法则与赤色的破灭之力交织成网,将噬欲本源彻底封印。林墨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消散,他拼尽全力将一道契约符文射向修仙界——那是能让所有人忘记这场浩劫的“遗忘之契”。
然而,就在一切即将尘埃落定时,被封印的噬欲本源突然发出冷笑:“你以为结束了?在商道的终焉之地,还有比我更恐怖的存在……”声音消散的同时,林墨的意识坠入黑暗。当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墨宝斋的床上,胡灵儿正在煮着醒神汤,苏清雪擦拭着断剑,叶知秋摆弄着玉简,仿佛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你们……还记得吗?”林墨颤抖着开口。众人疑惑地对视一眼,胡灵儿歪着头笑道:“记得什么?你昏迷三天,可把我们担心坏了!”林墨瞳孔骤缩,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的契约符文正在发烫。窗外,一片漆黑的天空中,闪过一道熟悉的血色光芒,而某个神秘角落,响起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