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院里会这么叫他的,只有自己的老搭档张震家里的小平安。
难不成是云映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孟怀没多想,直接用手撑在墙上,从二楼跳下去,飞奔到了门口。
他一把攥着男孩的肩膀,“怎么了平安,是不是你云映姐姐出了什么事?”
他声音一顿,“还是你的弟弟妹妹们出了什么事?”
“云映阿姐和人吵起来了,雁回哥哥让我来喊你!”
孟怀松开手,逆着人流直接飞奔回了家。
到家时,家里已经没有外人了。
男人撑着腰微微喘息着,“怎么了?这是?”
云映见到男人,有一瞬间的茫然,“你怎么回来了…是谁告诉你了?”
见男人还在打量着她身上,云映笑笑,“别看啦,我没事,就是说起不想食补怕不见效,争了几句,是谁这么…”
不等她说完,男人猛地起身上来抱住了她。
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里。
云映有些哭笑不得地推了推他,“哥哥,不至于吧,我…就是吵几句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见男人不出声,云映更加疑惑了。
“还是才几个小时不见,你就想我了?”
孟怀莫名其妙地捧起云映的脸,不由分说地将唇盖了上去。
“唔…”
片刻,才松开了怀中的女孩。
云映面色绯红,微微喘息着,嗔怪的打了下男人的胸膛。
“你干嘛呀!让人看见了多不像话!”
“云映,别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如果你有任何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一定一定要告诉我,明白吗?”
云映有些迷茫,但还是顺着男人的话点了点头。
孟怀又转身跑了出去。
很莫名其妙,也很不寻常。
孩子们的哭声想起,云映一个回神,也来不及多想,就要去照看孩子们了。
孟怀再度跑回了部队。
此时临时关押的钱胜已经放了出来,几个小时的呆坐,叫他的四肢有些僵硬。
见到孟怀,他慢腾腾挪动着僵硬的腿走到他面前,正要开口说话。
孟怀抬了抬手,“你知道梅同志对你是什么看法吗?”
钱胜苦笑一声,“大概是怨恨我的吧,我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孟怀摇了摇头,“她说,你娶她只是出于责任。”
“我在你和她的嘴里,听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她说你是厌恶她的,钱胜,如果你真的对她有感情,你要让她知道。”
多的,孟怀也不会多说了,言尽于此,他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或许两个人真心相爱过,但因为某些莫名的误会再难以敞开心扉。
但孟怀不希望这样。
就冲他毫不犹豫的能护下自己的妻子,就已经很说明人品了。
这样的人也值得他多说几句。
梅玫才多大?
和自己的妻子没差几岁,手上都是裂口甚至姿容不堪。
不该是这样的。
两个人真心相爱,不该这样彼此消磨。
孟怀想。
-
孟怀今天的行为很是反常。
云映有些云里雾里的,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那个眼神就像是…怕她不要他、放弃了他这个人一般。
意识到男人的反常行为后,云映更加纳闷。
她看起来也不像是始乱终弃的人啊。
如果不是在她身上出了问题,那就一定是部队…或者是下属的家庭问题上出了什么事情。
云映看着怀里已经开始吧唧着嘴,显然是吃饱了的福兜,笑了笑。
等他回来再问吧,像他说的,自己瞎想不也是没有意义吗?
等孩子睡着后,云映简单收拾了下去了卫生院。
直到出了家门,云映才听到外面关于钱胜和梅玫的讨论。
难不成那番话是从这里来的?
云映心想。
任何年代,都不缺乏捕风捉影的人。
此时谣言已经愈演愈烈,听的云映直皱眉。
梅玫此人确实爱贪点小便宜不假,可为了那点子小便宜,会豁出来做汉奸。
这事云映不信。
国人,对于敌特和汉奸是零容忍。
梅玫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
想着,云映不想在事情盖棺定论之前加入任何讨论,于是加快了脚步。
到了卫生站时,云映总是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反常。
看了看眼眶红红显然刚哭的江雁回,云映又疑惑的转头看向顾景安。
见到云映,顾景安先是冲着她眨了眨眼。
云映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也没说什么话。
江雁回见她来,身形微顿,随即转身快步离开了。
看得云映更加迷茫,今天这一个二个的怎么都如此奇怪呢?
“诶,你别管他了,这孩子家里出了点事?”
云映狐疑地看像老爷子,“出事?出了什么事?”
“说是他哥哥鹤回,在最近一次行动里失踪了。”
云映身形不稳,一个踉跄。
“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其他人呢?”
顾景安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了云映一瞬,摇了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也是早上听江大夫提起的,什么事情我也说不太好。”
云映顿了一下,抿了抿唇:“没事的,我们别自己吓自己。”
“只是失踪…只要不是报信说牺牲就是好事。”
顾景安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但也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情绪已经恢复好的江雁回才小跑着进了诊室。
一滴滴水珠沿着他的脸颊滴落进脖颈里,如果忽略那双红红的眼眶,神色倒也算是正常。
“云映姐,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他声音有些闷闷的,云映装作不知道的笑了笑,“家里孩子们都睡了,我又没什么事情,就来站里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云映笑着看向他,没有问他的眼睛为什么红。
但江雁回听见她温柔的、像是安慰一般的声音还是有些鼻酸想哭。
他的舌头抵住上颚,拼命的忍住那些想要落泪的冲动。
忍住自己想要说出口的哥哥失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