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见没有进一步的危险,众人那高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可此时,许攸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他眉头紧锁,心中已然猜到了汉中军的意图。
果不其然,当袁军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时,又有士兵踩到了地雷。伴随着又一声巨响,又有一部分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血将大地染得通红。
文丑再次仔细观察四周,依旧没有发现汉中军的踪迹。这时,许攸凑到文丑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文将军,依我看,这汉中军怕是不会现身与我们正面交锋了。我想他们人数有限,所以妄图用这些爆炸物来拖延我们的行军速度,然后等待其他部队赶来,对我们形成合围之势啊!”
文丑听闻许攸的分析,不禁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这汉中军,真是贪心不足,居然妄图一口将我们全部吞下。哼,我文丑可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
说罢,他不假思索地下令,让身边的亲兵迅速组成督战队,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呵斥着驱赶其他士兵,逼迫他们前往前方趟雷开路。
随着队伍继续艰难前行,悲剧接连上演。不断有士兵不慎踩到地雷,一声声巨响震得人耳鼓生疼,炸起的尘土和血肉模糊一片。
断肢残臂四处横飞,鲜血将脚下的土地染得殷红。前方的袁军士兵们目睹这惨烈的场景,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纷纷不顾一切地向后退去。
然而,督战队却手持利刃,挡住了他们的退路,双方就这样对峙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只要再有一点火星,就会引发一场激烈的内讧。
许攸见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好,赶忙凑到文丑身边,压低声音焦急地说道:“文将军,您看如今这军心动荡得厉害,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马上就要引发哗变啊!”
文丑一听,心中也是一紧,焦急地问道:“许军师,事已至此,您可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顺利通过这条路?”许攸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我们不妨在四周砍伐树木,用树干来探测前方是否有爆炸物。如此一来,既能减少士兵的伤亡,士兵们想必也不会再这般激烈反抗了。”
文丑听闻,脸上露出忧虑之色,说道:“只怕这样做会耗费太多时间,万一汉中军趁机追来,到时候你我都插翅难飞啊!”
许攸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若继续这样逼迫士兵,一旦哗变发生,那耽误的时间只会更多,局势也会更加难以收拾。”
文丑沉思片刻,觉得许攸所言有理,权衡之下,只好点点头,下令安排士兵去伐木。前方那些原本抗拒的袁军士兵,见有了相对安全的办法,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文丑的这一安排。
然而,埋伏在一旁的汉中军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很快就看出了袁军的意图。只见汉中军毫不犹豫地果断向那些手持木棒小心翼翼探路的袁军射击。“砰砰砰”的枪声响起,手持木棒的袁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后面的袁军士兵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文丑看到这一幕,气得暴跳如雷,恼羞成怒地吼道:“给我放箭!”士兵们赶忙遵令行事,一时间,无数箭矢如飞蝗般朝着汉中军的方向射去。可惜,由于距离较远,弓箭的射程根本够不着汉中军,纷纷无力地落在了半路上。
就在此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文将军,许军师,大事不好啦!汉中军从后面追上来了!”文丑和许攸听闻,顿时大惊失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涿郡的守军如此不堪,这么快就泄露了他们的撤退计划,让汉中军追了上来。
文丑心急如焚,急忙大声催促士兵们赶紧前进,试图尽快趟出一条通路来。可是,袁军士兵们谁都清楚,往前一步就是生死未卜,谁也不愿意去白白送死,成为那可怕地雷下的炮灰。毕竟,被炸得粉身碎骨还算痛快,就怕像那些受伤的士兵一样,被炸得缺胳膊少腿,在痛苦中挣扎求生。
文丑看着一旁那些痛苦挣扎的伤兵,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形,逐渐变得狰狞起来。他心一横,狠下心下令将这些伤兵推向前方,冷漠地说道:“让他们继续去趟雷,发挥最后的用处!”文丑这一残忍的做法,虽然让行军速度稍有加快,但却让其他袁军士兵感到无比心寒,兔死狐悲之感涌上心头,人人自危,对文丑的行为充满了恐惧和不满。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马瀚率领着汉中军如猛虎般赶到。汉中军一现身,袁军士兵们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就连原本负责督战的督战队,也有一部分人担心自己也会被文丑当成送死的工具,选择了缴械投降。
此时的文丑,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不顾后方汉中军的步步紧逼,依旧疯狂地推着伤兵去趟雷。就在他将一名断腿的伤兵用力推出去的时候,这名伤兵突然死死地抓住他不放。文丑又惊又怒,用手拼命捶打,身边的亲兵也上前帮忙撕扯,可伤兵咬着牙,就是不松手。
最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文丑眉心正中一弹,当场毙命,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而那名伤兵,也缓缓地松开了手,闭上双眼,死去。
原来,这名伤兵对文丑的残忍行径痛恨不已,他故意拖住文丑,就是为了让前面的亲兵散开,给汉中军创造绝佳的机会。埋伏在此的汉中军士兵,实在看不惯文丑的恶行,看到伤兵如此举动,明白他的意图后,果断开枪,结束了文丑的生命。
紧接着,马瀚带领着大军赶到。许攸本就贪生怕死,见大势已去,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只好带着剩下的残兵败将,选择了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