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人好奇探过头来：“怎么这鸡嗓子怪怪的啊？”
许大茂装作惊讶地凑过去看：“哎呀，不会是你昨晚喂坏东西了吧？”
徐峰挑眉，心里立刻警觉起来——这鸡的眼神和气味都透着古怪，不像是自然病的，更像是有人动了手脚。他眯起眼盯着许大茂，笑意渐渐收了起来，剁骨刀在案板上轻轻敲了两下，发出脆响。
“许大茂，”他慢慢开口，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你是不是在鸡上做了手脚？”
许大茂装傻：“我哪有那本事？你要不信，咱们可以让院里人评评理。”
徐峰心头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但他并没急着揭穿，而是忽然笑了：“行，那咱们就在院里剖开看看。”
许大茂心里一紧——他没想到徐峰会这么直接。可此时，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他退无可退。
徐峰已经把那只鸡按在案板上，剁骨刀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寒光。
案板“砰”地一声，震得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徐峰那只宽厚的手牢牢按着母鸡，另一只手提着剁骨刀，刀刃在鸡脖子旁轻轻摩擦木板，发出刺耳的“呲呲”声，像是故意要磨到许大茂心里去。
许大茂心里早就打起了退堂鼓，他知道只要这鸡肚子里露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自己就百口莫辩。可眼下这么多人围着，他若是硬拦，只会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行行行，刨就刨。”他咬着牙，挤出一句，声音有些发干，“我怕你啊？到时候别说我冤枉你。”
“放心，”徐峰冷笑了一声，“我徐峰做事，从来讲究一个‘证据’。”
他话一落，刀光一闪，干净利落地划开鸡腹，热气带着一股古怪的苦味瞬间弥散开来。离得近的刘海中皱着眉：“呦，这味儿怎么这么冲？”
徐峰动作极稳，手指探进鸡腹里摸了一圈，然后猛地将手抬起——指缝间沾着一抹泛黄的粉末，味道更浓了几分。
“大家瞧瞧啊，”他晃了晃手上的东西，“这是啥？这要是没见过的人，还以为是黄豆面呢，可闻闻——”他将手伸到秦淮茹面前。秦淮茹一皱鼻子，连忙捂住嘴：“呸！苦得要死，这玩意儿根本不是给鸡吃的！”
人群立刻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许大茂脸色刷地白了：“你…你胡说！这、这可能是鸡自己吃了外头的东西…”
“外头的东西？”徐峰眉毛一挑，嗓音忽然拔高，“你家鸡窝后墙是死胡同，连老鼠都懒得跑，那玩意儿要自己飞过去吃？你当它是长翅膀的神仙啊？”
“可我没动过它！”许大茂急得抬高了声音，目光闪烁不定，“这鸡是我家养的，我还想吃它的蛋，谁闲得没事害它？”
“你闲不闲我不知道，”徐峰忽然将手里的粉末抹在案板上，用刀尖挑起一撮送到鼻尖，沉声道，“可我知道这东西，驱虫粉。吃多了鸡嗓子沙哑、肚子发苦、精神不振，你是想让我吃这鸡，还是想让我吃完拉肚子？”
这话一出口，周围顿时响起几声倒吸凉气的声音，甚至有人忍不住骂了一句：“太损了！”
许大茂被逼得退了半步，额头渗出细汗。他很想辩解，可徐峰那双眼死死盯着他，像两把寒刀钉在脸上，一字一顿地问：“你敢不敢让我把你家鸡窝搬到院子里给大家看看？”
许大茂的心猛地一沉，他当然不敢——那后头他藏了不少备用的粉末，要是被翻出来，真就翻不了身了。
他的沉默在院里人眼中已经是心虚的铁证。徐峰看准这个时机，把剖开的鸡肚往案板上一摔，鸡血顺着沟槽蜿蜒而下，映得他眼底的光更冷。
“许大茂，我今天不光是收你两只鸡，我还要你在大家面前把话说明白——以后少给我耍阴招！再有一次，别怪我直接把事闹到你家炕头上去！”
许大茂嘴唇哆嗦着，硬是挤出一句：“我…我以后不这样了。”声音低得像蚊子，眼睛也不敢抬。
围观的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有人摇头叹气，有人幸灾乐祸，气氛彻底站在了徐峰这边。徐峰看了看那只还活蹦乱跳的公鸡，嘴角一勾：“这只留着，等我做顿好菜，让你们都尝尝什么叫真本事。”
那只鸡在笼子里扑腾了两下，羽毛飞起来，阳光下闪着暖黄的光，可许大茂只觉得那光刺眼得很，像是照在他脸上火辣辣的讽刺。
案板旁那股带着血腥与苦味的味道还没散干净，徐峰已经卷起袖子，拿着那只活蹦乱跳的公鸡往厨房走去。脚步沉稳，像是踩在许大茂的心口，每一步都让他透不过气。
“来来来，各位今儿可有口福了！”徐峰一边走，一边朝院里人扬了扬下巴，脸上带着一抹挑衅意味十足的笑，“这鸡，咱就现场做，让你们看看，什么叫行家手艺。”
院里几个爱热闹的立刻跟上去，刘海中笑眯眯地说：“徐峰啊，你这一手要是做成了，今天咱们都算沾光了。”
“沾光不沾光不说，”徐峰回头扫了许大茂一眼，那眼神像是刀子在他脸上划，“主要是让有些人知道，鸡是拿来吃的，不是拿来算计人的。”
许大茂被盯得心口一缩，脸色又青又白。他站在原地，眼里闪过一丝狠意——徐峰今天让他当了众人笑柄，这口气他咽不下去，可眼下，他只能忍着。
厨房里的锅早就刷得干干净净，徐峰提了桶清水，动作麻利地把公鸡按在木板上，刀光一闪，鸡血顺着盆口流进水里，热气蒸腾。那一刻，他的眼神带着专注和一丝刻意的锋芒——他就是要让许大茂看清，这手艺谁也比不了。
“徐峰哥，这鸡做啥口味的啊？”一个年轻的在旁边凑趣问。
“宫保。”徐峰嘴角一翘，语气里透着笃定，“香、辣、嫩，外头饭馆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