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深夜,万籁俱寂,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何富趁着这夜深人静的时刻,终于显露出了他真正的本领。
只见他轻盈地施展出轻功之术,如飞鸟般飞身跃上屋顶。他的动作迅捷而灵活,仿佛一只灵狐在屋顶上一闪而过,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何富脚步轻快,如疾风般奔向前方街道的赌场。
他悄然无声地接近赌场,然后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认安全后,他在外头模仿猫叫了几声。很快,赌场里也传来了两声猫叫作为回应。
何富根据回声的位置,迅速判断出对方的所在之处。他毫不犹豫地飞身而起,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般,从窗户跃进了屋内。
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何富的视力却丝毫不受影响。他静静地站在黑暗中,宛如幽灵一般。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师弟,你前来所为何事?”
何富放低声音,轻声回答道:“师兄,我此次前来,是想特意打听一下京城近来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冉侧妃的情况如何?”
王普的声音同样低沉,似乎生怕被他人听到:“她的伤势相当严重,恐怕需要静养一年之久。据贱内所言,即使侧妃的伤势痊愈,她的左腿也会落下残疾。不过,目前还没有人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因为她的性格颇为暴躁,谁对她说实话,谁会被打板子。”
何富沉默片刻,继续追问:“丢失的银子真的与她有关吗?”
王普的语气显得有些犹豫:“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恐怕她已经被刑部怀疑上了。毕竟,之前就有很多的传言,她是最有嫌疑的人。”
何富问:“太傅的事,你听说什么没有?”
王普讲道:“我听说了,是金鑫在受伤前,在圣上面前多次告状,想让太傅获罪。”
“因贤王妃寻贤王哭闹,贤王让金鑫暂不要冲沈太傅动手。”
“他是听了谁的挑唆?”何富又问。
王普小声道,“金鑫这样做,是想让沈二小姐获罪,做他的小妾。”
何富听后气得低声骂道:“那个人渣,垃圾。我恨不得就去取了他的狗命。”
王普低低笑了两下,小声道:“别,取了他的狗命那是让他得了解脱,现在他被国公府小姐,他的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将听来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全告诉了给何富知道。
王普负责管理京城最大的赌场,这里是贤王和冉侧妃的产业。赌场生意兴隆,每天都有很多人前来赌博,输光银子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些人为了翻本,往往会向掌柜王普借银子。
王普对借银子的人有严格的要求,首先要查清他们的身份,其次必须有人担保,这样他才会借给他们高利银子。
在众多借银子的人当中,有一个叫段林的人引起了王普的注意。
段林是金鑫府中的陪嫁,他先输了一千两银子,然后通过寿国公府的关系借了五百两银子,王普没要他寻人担保,将银子借给了段林。
没想到,段林运气极佳,不久后就翻了本,还额外赢了六百两。
当段林来到王普面前归还借银时,心情异常兴奋。
王普借机问他,“你从寿国公府陪嫁进了小小的金府习惯吗?”
“不,不好,我恨不得放火烧了金府。”段林毫不掩盖地对王普说:“我们小姐天天在家折磨金鑫那个狗日的坏种!”
王普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饶有兴致地追问:“哦?他到底怎么个坏法?你家小姐为何要如此折磨他?快给我讲讲,我可不要你的利银。”
段林省了一笔利银,也不再隐瞒,爽快地便将金鑫对他家小姐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金鑫啊,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先是对我家小姐不敬,在新婚的那一天晚里,不仅对小姐恶语相向,甚至还动手打骂。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用强,简直就是个畜生!”段林越说越气愤,“而且,他还把小姐的丫鬟全都给糟蹋了!”
说到这里,段林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其中有一位二等丫鬟小纱,可是我看中的未来的妻子!”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个狗杂种,现在好,他被我家小姐戴了无数顶绿帽子,小姐天天在他身边换不同的男子,让他颜面尽失!”
王普听了后,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惊奇,暗中嘀咕:这国公府的小姐行事果然不同凡响,一出手就是惊世骇俗。
随后,王普嘴角微扬,笑着问道:“那你呢?你有没有机会呢?”
段林闻言,脸色一红,连忙摆手道:“我可不敢!我长得又不帅,胆子又小,哪有那个福气。”
王普把这些类似的事情,不管重要与否,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何富。
“那位平宣侯的小姐任桂娥,竟然嫁给了冉将军的侄儿,而且这位侄儿是个五品武将!”王普说道。
“还有,马丞相的嫡长女本来被皇上看中,想要先定她为太子妃,三年后成亲入东宫。可谁知道突然传来太子在灾区染病的消息,马丞相立刻改变了主意,把嫡女许配给了慧王当侧妃。”
何富在京城打听到这些消息后,不敢有丝毫耽搁。
第二天一大早就急匆匆地启程赶往云安城,要把这些消息尽快禀报给主人沈珞芸。
当沈珞芸听完何富的禀报后,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最关心的还是父亲的情况,得知父亲目前只是被停职,并没有什么大的危险,她这才稍稍安稳下来。
当她想起何富讲述的段纹折磨金鑫的那些手段时,不禁暗自好笑:“这个段纹,折磨金鑫可真是够狠!国公府的小姐居然如此生猛,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她又暗暗讥笑马小姐愚蠢,“马小姐听信了谣言,失了太子妃之位,居然去做了慧王的侧妃,会有你后悔的一天。”
对于任桂娥嫁入将军府冉家,她认为,“这一定是贤王和贵妃从中牵线,将侯府同将军府绑在一处。”
沈珞芸咕哝道:“对,你们几府人绑得越紧密越好,最好是共同谋反,才有机会死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