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辰王府,刘涵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刘涵茹:“也不知道殿下这辈子还能不能好。”
王嬷嬷跪在榻前:“还请王妃慎言。
太医不是说了,一个月后,殿下便可正常行房。”
刘涵茹有苦难言。
厉彦辰就算恢复正常,不服猛药,也是不行。
可若再服药物,她也怕厉彦辰身体出现问题。
再怎么说,对方也是皇子。
但她始终记得,出嫁前夕,自家父亲对她的许诺。
她最终的目的,就是生下厉彦辰的长子。
这样,她将来便可以母凭子贵,一跃成为太后。
不然,她这么久以来,整日缠着厉彦辰是为了什么!
可是如今……
“哎!”刘涵茹重重地叹了口气。
王嬷嬷见状,小心翼翼道:“天气闷热,王妃难免心情欠佳,左右府中也没什么打紧事,不如明日,让老奴陪王妃去街上逛逛,也好帮王妃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
刘涵茹兴致恹恹:“嬷嬷有心了,可是本妃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
王嬷嬷:“王妃出嫁前,老奴曾在夫人面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您。
如今你因殿下身体,整日愁眉苦脸,老奴担心,别不等殿下好了,您再病倒,到时老奴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刘涵茹摆摆手:“罢了,随你吧。”
王嬷嬷退下以后,刘涵茹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次日一早,刘涵茹便在王嬷嬷的陪同下出了门。
厉彦辰此时,还在为刘涵茹这几日没再死缠着自己感到庆幸。
王嬷嬷和刘涵茹来到上京嘴繁华的朱雀街,走着走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王嬷嬷厉声斥责:“走路不长眼睛吗,撞坏了我家夫人,你可担待得起?”
男子连连赔罪。
刘涵茹按了按王嬷嬷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随后两人来到一个摊位前,刘涵茹一眼便相中了一把油纸伞。
王嬷嬷见她难得开心,当即要把伞买下。
她摸了摸袖子后,脸色难看。
刘涵茹:“怎么了?”
王嬷嬷小声道:“我们钱袋子丢了。”
卖伞的大娘丝毫不顾及二人的窘迫,一把将刘涵茹手中的伞夺回,还出言嘲讽道:“看你们穿得人模人样,搞半天没钱啊。
没有银子乱摸什么,碰坏了我这伞,你可赔得起?”
说完,她还装作不经意地撞了刘涵茹一下。
刘涵茹重心不稳,眼瞅着就要摔倒在地。
就在此时,一只强劲的大手握住了刘涵茹的腰肢。
男人眉目清秀,唇红齿白。
匆匆一眼,刘涵茹便慌了神儿。
王嬷嬷赶紧扶着她站好,与这位贸然出手相救的男子拉开距离。
“这把油纸伞,我要了!”
男子拿出一锭银子,直接放到了油纸伞大娘面前。
大娘立刻喜笑颜开,双手将油纸伞奉上。
男子转头,便将买来的油纸伞递给刘涵茹。
“在下愿意借花献佛,将这把伞送给姑娘,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刘涵茹推辞道:“无功不受禄,况且我与公子初次相见,怎可不明不白收公子的礼物。”
男子微微一笑,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方才情况紧急,在下无意冒犯姑娘,这把伞,就当作是给姑娘赔罪。”
眼见该男子如此彬彬有礼,刘涵茹当即伸出双手:“如此,便再次多谢公子了。”
刘涵茹:“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家住哪里,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让人登门致谢。”
男子自嘲一笑:“在下平日里就在露华阁弹琴唱曲儿,并无府邸。”
王嬷嬷震惊道:“你是伶人?”
男子点头,转身要走。
刘涵茹急忙叫住了他。
“不知公子今日方不方便,我想过去坐一坐。”
男子故作诧异。
刘涵茹急忙解释道:“公子不要误会,我从小便对琴曲,稍有心得,甚感兴趣,公子若是方便,我可以稍作品鉴。”
男子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嬷嬷本想阻止,见刘涵茹脸上难得有些许笑容,话到嘴边,硬生生憋了回去。
刘涵茹回头,对她吩咐道:“嬷嬷,你回府去,再取些银子,然后便来露华阁寻我。”
王嬷嬷:“是。”
刘涵茹笑意盎然:“公子,咱们走。”
男子点头。
露华阁某厢房内。
刘涵茹闭着眼,听得如痴如醉。
“公子琴弹得这样好,我竟还不知你如何称呼?”
男子颔首:“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唤在下一声妙玉!”
刘涵茹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妙玉,好名字!”
男子趁机上前,夺过刘涵茹手中酒杯:“姑娘,这果酒后劲儿不小,您小心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