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遂留下帖子离开后,唐一花站在原地思忖许久,身体的困意都被不安和焦虑压制了。
因为她老父亲刚一离开,脑海中就传来系统毫无感情的机械音:支线任务开启,扬名iii——在宫宴大放异彩
“我一个病秧子该怎么在宫宴上大放异彩?”唐一花无语了,“怎么,难不成是要我把饭碗扣在别的小姐脑袋上?”
“宿主请严肃对待任务,不要说笑。”
话音刚落,脑海里就传来一阵冰冷的警告,听得唐一花直皱眉。
“那你总得给我提示啊,这样我也好提前想办法准备,毕竟我现在这副身子,久坐都够呛吧,还大放异彩,我不贻笑大方就不错了。”
“请宿主认真对待任务。”系统再次提醒。
这次唐一花没有继续吐槽了,而是划拉开空气里的半透明屏幕仔细看了看任务要求。
她眨巴着眼,看了又看,在任务栏下方找到一行小的不能再小的字,她眼睛都看酸了,才看清楚那行小字的内容。
“……如果失败,将接受系统处罚一次,且任务成败的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唐一花直接气笑了,“系统,你开什么破玩笑,以前怎么没有惩罚?
还有,什么叫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难不成这大放异彩还有程度要求??”
如果真是这样,可就太强人所难了。
“宿主,所有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都是主系统设定发布的,我没有话语权。”
“所以你想说这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对吗?可我是你的宿主,我任务失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像这样的规则变动,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
我记得之前,在任务节点开始前,你都会提前好几天告诉我,怎么这次就不行了?我老爹都把帖子放我面前了我才知道,这就过分了吧?”
系统也没想到唐一花这么难缠,它不吭声就一直在脑海里碎碎念,逼得它也不安生。
它虽然是个系统,可也是有生命有意识的,它也有情绪,也需要休息!
唐一花再这么念下去,它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掉了。
“……我都说了这么久了,你怎么一点也没听进去?三日后的宫宴到底会发生什么,你就不能有一丁点提示吗?”
“宿主,我是真不知道,我但凡知道一点内容,都不会吝啬告诉你。”
系统第一次用无奈的语气和唐一花交流,可见它是真的没法子了。
不过唐一花半点不领情,还切了一声,“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还牛哄哄的,装什么呢。”
系统:“……”
它强忍着不满,“宿主可别忘了维持人设。”
唐一花翻了个白眼,“在外我当然知道维持人设,在内嘛……你管我那么多呢!我跟你意识交流,别人又听不着。”
说着,唐一花还是忍不住接着吐槽,“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脸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系统怎么了?系统了不起啊,跟我妹子的系统比起来,你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一点忙都帮不上就算了,还有脸在我面前吆五喝六。”
系统:“……”
它的宿主这是受的刺激太严重了,所以脾气才这么不稳定??
算了,它是个好系统,才不跟发癫的宿主一般见识!
没错,就是这样,是它大人不记小人过,才不是说不过她呢!
唐一花心里的怨气没法发泄,气鼓鼓地对着系统意念输出好一阵,本来她都觉得自己能扛过睡意了,谁料傍晚吃了药膳后,就又昏昏欲睡起来。
再一次错过了自家妹子的直播。
当夜,清王府,书房。
清王徐洛风正在桌前擦拭着一块玉牌,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眼睛时不时地瞥向窗外,嘴角还勾着一抹奇怪的笑容。
果不其然,没多久窗外就传来了声音。
“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翻了进来。
徐洛风一脸无奈,“裴将军,你下次能不能直接走门进来,书房外的守卫早已被本王支开,你不用次次都翻窗,这太…不成体统了。”
裴际舟懒得回答这么没有营养的问题,他单刀直入道:“为什么要安排宫宴?”
“没想到裴将军第一个问本王的,竟然是这么个小问题。”徐洛风笑意不达眼底,“本王还以为你今日过来是要商讨什么大事呢。”
裴际舟声音里沁着夜晚的冷气,“这就是大事。”
“一个小小的宫宴罢了,皇后娘娘安排内宅女眷和闺阁小姐们吃喝谈笑,这也能算大事?”
徐洛风继续擦拭着手中的玉牌,“还有,什么叫本王安排的?
本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安排皇后娘娘做事,裴将军可不要信口胡说,毁人清誉啊。”
裴际舟才不相信,眼神依旧死死地瞪着徐洛风,“是不是王爷在背后推动,你心里有数,下官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无非是想让王妃和唐韵华见面罢了。
可下官早就提醒过王爷,我这边还没准备好,王爷做甚要这么急切,万一起到反效果又该如何是好?”
“反效果?”徐洛风冷哼一声,“裴际舟,你这是在质问本王?”
“下官不敢。”
徐洛风眼神微眯,直接将玉牌拍在桌子上,发出咚的响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不敢?本王看你敢得很,都敢深夜过来寻本王要说法了!是不是下次本王做事再不如你意,你就要提刀来见了?”
裴际舟淡声道:“王爷多虑了。”
“哼,是否多虑本王自己还能不知?既然我们当初拟定了合作,那你就得按照本王的想法去做,时机合不合适,都是本王说了算!”
裴际舟突然抬起头看了眼徐洛风,见他面上依旧带着隐忍的薄怒后,才又低下头去。
徐洛风并未注意到裴际舟的动作,他今日的情绪本就不好,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大动肝火。
见裴际舟低着头久不做声,徐洛风才慢慢静下心来,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疲惫,“恕本王招待不周,裴将军今日先请回吧。”
裴际舟闻言,却是异常安顺,直接告辞离开,情绪平静的仿佛他今晚不是来讨要说法的。
只是心绪烦躁的徐洛风根本没有注意这点,他又拿起了桌上的玉牌,一边思索,一边无意识地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