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又看向孙悟空手中的玉瓶,笑着补充:“还有这三光神水的恩情,老道也记着。盘锐前辈与瑶姬仙子的这份情,老道日后定会登门道谢。贤弟放心,玉京山的规矩老道懂,等果树救活,空瓶老道亲自擦拭干净,让清风、明月送去玉京山,绝不敢沾染半分污秽,坏了东方修士的情谊。”
他侧身引路,紫气在前方铺成一条小径,直通后花园:“现在,咱们先去救树。等果树重生,老道备下素斋仙酿,好好款待你们师徒,也让你们尝尝这净化后的人参果,是何等滋味!”
唐僧闻言,紧绷的脊背缓缓舒展,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意,双手合十对着镇元子深深一揖,语气满是恳切:“如此便谢过镇元子大仙了!大仙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还愿为我师徒解厄,贫僧感激不尽。”
沙僧也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平日里沉稳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轻松:“多谢大仙体恤,我等师徒一路西行,只求早日取得真经,不敢再惹事端,大仙这份恩情,沙悟净记在心上。”
八戒早已盯着木盘里的人参果挪不开眼,闻言连忙跟着作揖,圆脸上堆起讨好的笑:“谢镇元子大仙!还是大仙您厚道,不仅不跟俺们计较,还赐人参果吃,往后您就是俺老猪的恩人,有啥用得着俺的地方,您尽管开口!”说着,还忍不住偷偷瞟了眼盘中果香四溢的果子,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
唐僧轻轻拍了拍八戒的肩膀,示意他收敛,又转向镇元子,语气平和:“大仙既已起誓,贫僧便全然放心了。悟空虽性子急躁,却重诺守信,此番救树之事,他定会全力相助。待果树复苏,我师徒也不敢多做耽搁,尽早启程西行,不辜负大仙的体谅与成全。”
镇元子笑着摆手:“长老不必客气,你师徒西行乃天道大事,老道能略尽绵薄,亦是机缘。走吧,咱们先去后花园,莫要耽误了神水的时辰。”
一行人簇拥着往后花园走去,阳光透过庭院的枝桠洒下,落在每个人身上,之前的紧张与隔阂早已烟消云散,只剩即将见证人参果树重生的期待,在五庄观的紫气中缓缓流淌。
镇元子抬手虚扶一把,月白道袍随动作轻扬,周身紫气缭绕,将庭院里的檀香衬得愈发清润。他目光扫过唐僧师徒四人,从唐僧的僧袍褶皱到沙僧肩头的念珠,从八戒紧盯人参果的馋态到孙悟空按在玉瓶上的指尖,眼底笑意愈发真切,语气诚恳得不含半分虚饰:“圣僧此言太过见外了!老道这人参果树,看似是洪荒灵根、地仙根基,实则藏着一桩亿万年的隐患——当年盘古开天,地脉深处残留一缕混沌凶煞,恰好缠上了刚扎根的果树。这些年,老道虽以地仙之力镇压,却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果树结出的果子虽依旧灵验,树身却在暗中被凶煞侵蚀,再过上千年,怕是要自行枯萎,连老道的地仙道果都要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