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叔叔!”
春芬刚到城里务工,每月领二十包吃住已算不错。
“叔叔,我这就把工资单给赵经理送去,回来帮忙做饭。”
她擅长厨艺,平时家务也归她。
“好,去吧!”
李建设端起茶杯再饮一口。
小当插话:“叔叔,胡大爷今晚七点约您下棋。”
“七点?行,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李建设想起阎埠贵住进店里,带他同去可作军师。
小当连忙补充:“片爷说八点带个朋友来。”
“小当,下次要先说重点。”
李建设摇头,“东旭,今晚你替我去下棋,我等片爷。”
“好嘞!”
贾东旭答应一声又道:“小当,多学习,片爷是谈正事的。”
“明白。”
小当心想,上次李叔就为了下棋推了和赵经理的正事。
李建设猜测片爷可能来谈房产,八点来访定是大事。
这次计划让秦淮茹代持股份,自己仍作第三方见证人。
陈雪茹购置了一座四合院,秦淮茹自然也不甘落后,身为正妻,她同样想要拥有自己的居所。
只是似乎所有开销都由陈雪茹承担。
“东旭,淮茹她们还没回来吗?”
李建设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刚才那一觉睡得可真舒服。
“还没呢,要不我去接她们一下?”
贾东旭早已释然,正如母亲所说,当初秦淮茹能住进四合院,是母亲牵的线,这本就不关他的事。
“算了,再等等吧,饭点她们就该回来了。
东旭,走,咱们去钓鱼。”
李建设打算晚宴时多添一道菜,现在还有两个钟头,应该够用了。
“好嘞!要不要叫上三叔?”
贾东旭也爱钓鱼,鱼竿一直备着。
“可以啊!你去叫三叔回来,我和小当、槐花先去老地方,就在那里钓吧。”
李建设话音刚落,小当就赶忙去找妹妹帮忙准备东西,几分钟后便出发了。
不多时,他们来到湖边,小当摆好折叠桌,槐花则将带来的茶水和点心安置妥当。
李建设主要负责布置鱼竿,刚坐下不久,茶水还未凉,就看见阎埠贵和贾东旭一同前来。
“嘿,李建设,你这是来钓鱼还是出来玩的?”
阎埠贵压低嗓音,瞧这阵势,比起以前更讲究了些,想起从前秦京茹还帮忙照看鱼竿呢。
“放松心情罢了。”
李建设笑着拿起一块点心品尝。
一旁槐花手握扇子为他扇风,小当盯着鱼竿,已经是第二次随同钓鱼了,姐妹俩经验丰富。
短短两小时,虽未满载而归,但也仅捕获两条小鱼,阎埠贵打算带回家改善伙食。
等李建设回到家中,发现唐艳玲竟然也在。
“叔叔好!”
唐艳玲正在帮忙端菜,来到李家后,才体会到所谓“别人家的生活”。
秦淮茹解释道:“艳玲要到饭馆工作,暂时住在这里。”
“挺好嘛。”
李建设没有提及儿子,等言乐回来再说吧,要是现在说了不合适的话,岂不显得尴尬?
贾东旭从厨房端着饭盆,独自来到前院用餐。
并非是不让上桌,而是他觉得不太方便——满屋子都是女眷,让他有些拘束。
相比之下,前院的会客厅更合适,既能一个人看电视,又能小酌几杯,自在得很,还能顺便守门,免得有客人来访而不知情。
中院北屋,一家人开始吃饭,少不了聊聊工作或学习的事情,气氛温馨和谐。
饭后,李建设忽然开口:“淮茹、雪茹,你们跟我来一下。”
“好嘞!”
两人跟着李建设来到后院,有些纳闷:什么事非得私下说?
“事情是这样的,片爷今晚要带朋友过来,我估计他们是来谈买房子的事。
虽然现在政策允许私人买卖有产权的住房,但还是得低调行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其实,从七六年以后,私人住房买卖就已经可以了,只是当时大家都心有余悸,现在依然如此。
“这是好事,但也得偷偷摸摸地来。
当初我的那个院子差点就被徐慧真捷足先登了。”
陈雪茹经验丰富,知道优质的院子很抢手,可能被人横刀 ** ,私下交易过户是最稳妥的方式。
片爷的那个院子,产权已经转到了她名下。
“建设,咱们家又要买院子啦?”
秦淮茹喜出望外,之前还担心家里姐妹多,孩子们以后没地方住呢。
“淮茹,你先挑,喜欢就买,不喜欢就等等。
你是户主。”
如今三环外一套农民的院子大概值三四千,买到就是赚到。
但因宅基地和住房是分开的,农村没有房产证,买下来存在一定风险,就像后世的小产权安置房一样。
原房主一旦反悔,麻烦可不小,不适合大量购房。
所以,买就要买私产,产权清晰,地段又好,无论日后拆迁还是自住,都很有价值。
“啊!我是户主?”
秦淮茹开心得不得了,一套四合院多值钱啊!
“你和雪茹都是妻子,得先有套院子。
等会儿人来了,你们去前院。”
李建设说完先行去了前院,发现贾东旭还在喝酒,难怪不想走。
“哥,要不要再来点?”
贾东旭碗筷还未收拾,剩下些酒,但他并不急。
“你喝你的,我中午已经喝多了,歇会儿。”
李建设点燃一支烟,坐在那里喝茶,准备看新闻联播。
这是从去年开始的习惯,通过这个节目可以了解最新的政策和新闻。
看完后还能收听天气预报,几乎每个有电视的家庭都会在晚上七点守在电视机前。
不过现在,只要电视一开,其他节目就看不了了。
通常这时候,男人看电视,女人和孩子则忙着洗漱,将洗脸帕和洗脚盆准备好伺候。
只是李建设今晚要洗澡,所以没人打扰他。
片刻后,贾东旭出门下棋去了。
秦淮茹和陈雪茹过来陪伴,快到八点时,有人来访。
“李爷,我把人带来了。”片爷爽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这位是沈老板吧?”李建设认出此人,因为他有个绰号叫沈三,容易记住。
“李爷,您记性真好。”沈三态度谦卑,如今时代变化,他本以为私人经商会被禁止,这些年拿着公私合营的赎买款也没攒下多少钱,连承包费都交不起,生意更别提了。
陈雪茹接口道:“沈三爷,下周日我酒楼开业,您一定要来喝一杯。”
“一定去,片爷都给我发了请帖。”沈三知道陈雪茹与李建设关系密切,对此并不意外。
李建设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秦淮茹,不是外人。
沈老板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片爷接着说:“李爷,沈老板年纪大了,早几年搬去儿子家住,家里的老宅空出来了。
空着也是浪费,不如换个资金东山再起。”
“正是如此!”
沈三明白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卖掉祖宅确实不好听,但既然片爷都卖了,他也坦然接受。
李建设点头道:“沈老板,您做这个决定很明智。
如今改革开放,人人都有机会做生意。
如果我们不抢先一步,日后想从他人手中分一杯羹,只会越来越难。”
“确实如此!”
沈三虽刚过六十,却仍不服老,即便舍弃其他,也不能放弃祖上传下的店铺,这可是能生钱的营生。
两害相较取其轻,店铺的重要性远超祖宅。
“沈老板,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宅子吧。
若合适,今天便定下来,连夜过户,明天银行一开门就转账。”
“这件事,短期内不会传开。
等您东山再起时,这反成了一段佳话。”
李建设也担忧夜长梦多,片爷悄悄比画了三根手指,示意这是个三进的大院,卖一套少一套。
“好!多谢李爷!”
沈三同样急需资金,一旦明天拿到钱,他会立刻赎回店铺,免得错失良机,被他人捷足先登。
再说下周陈雪茹的酒楼开业,那时商户们聚首,他也能保住面子。
随即众人出发,陈雪茹使了个眼色,上前与沈三攀谈。
片爷则稍稍落后,与李建设低声交流:
“那是座三进的大院,格局和您的宅子差不多,只是后院是罩房。
屋里没什么值钱的家具,但屋顶刚翻新不到三年,质量很好。
我试探过底价,四万。”
片爷酒醒时十分精明,但也有自己的原则,谁对他好,他才愿意帮忙。
“明白了,回头我出五万,给您两个点的佣金。”
李建设并非愚钝之人,多出一万的原因之一是预见到几年后这样的院子可能涨到二十万,却未必还能买到。
此外,他也想为自己积累口碑,趁机购置更多四合院,争取每个儿子都能拥有一套三进大院,女儿则准备一进或两进的院子。
尽管他对子女一视同仁,但在这种大环境下,资源分配注定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