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办事不孬,魏远回来那日,就从萧平安口中将马场的事情套了个七七八八,这两日魏远回来之后魏家兄弟齐上阵,已经将马场的位置全都了如指掌。
这一百多个流民,基本也都降服的差不多了。
花铃村风风火火进入春耕当中,魏勇带着人,有条不紊开始插秧种地,好在去年还算丰年,粮食管够,只要是老实能听话的,基本都不会饿肚子。
魏远在家,魏迟便抽空去了一趟永安县。
这回虞稚没一道去,不过还是顺道给李家带了些东西,关系得常来常往着,才显得不会疏远。
魏迟辰时不到就出了门,就算骑马再快,估计也要天黑才能回来。
虞稚今日难得有空,便帮着大郎他们温习了一下功课。
“三婶,这阵子你在外面忙,可我们也还在乖乖看书呢。”杳杳乖巧说道。
虞稚摸了摸她的小辫子:“杳杳真乖,那大郎和二郎呢?”
“我们也有看书的!”
“乖,那今日让砚台哥哥考考你们好不好?”
三只瞬间紧张起来,看向砚台。
虞稚笑着对弟弟道:“砚台帮帮阿姐吧?”
砚台自然道好,不过他大概看出了虞稚有点憔悴,贴心问道:“阿姐可是不舒服?”
虞稚笑了笑:“没有,大概是前段时间太累了。”
也或许是小日子快来了,她的确有点乏。
砚台点头:“嗯呢,那阿姐快去休息!”
“好。”
虞稚也不勉强,回到房间便睡了一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虞稚隐隐约约听到了魏迟的声音,她只当是在梦中,可又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虞稚睁开了眼。
当大门被推开,魏迟走了进来时,虞稚脸上还有点懵。
魏迟快步走了过来:“鱼鱼,听说你今天睡了一天,可是哪里不舒服嘛?”
虞稚呆呆地看着面前人,傻乎乎问:“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
虞稚:“……”
那她的确睡了大半日。
“没什么,就是有点乏,大概是月事快来了。”
魏迟有些紧张,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县衙怎么说?”虞稚显然更关心这个。
“和咱们想的差不多,懒得管,就只是报备了一下罢了。”
虞稚点头。
魏迟:“李家我也去了,和李伯父下了两盘棋,李伯父又给了几本书。”
虞稚惊讶:“你还抽空和他下棋了?”
“嗯呢,反正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怎么会。”虞稚无奈笑了笑,“能和他下棋的也不是普通人了。”
魏迟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还难受吗?饿了吧,吃饭走。”
“好多了,有点饿。”
“算了你等我,我端进来吃!不凑热闹!”
虞稚笑了笑:“也行。”
她的确有点犯困,也懒得动弹了。
魏迟端了饭菜过来,小两口在自己屋内吃了晚饭,魏迟道:“明日我就和二哥去马场看看,估计两日才能回来。”
虞稚顿了下:“行,地方都知道了?”
“知道了,那萧平安也算识趣的。”
“此人可信吗?”
魏迟:“看着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他要护他妻女,只要他没有二心,我自然护他们周全。”
虞稚:“马场很远吗?”
“有点,宝瓶山山腹,我也算对周围熟悉了,但是都没遇见过,想来不近。”
虞稚又有点担心了:“那你小心些……”
魏迟笑了:“放心吧媳妇,这次我们去的人多,不会有啥危险的。”
“嗯,好。”
“这两日你就别去医馆了,好生歇歇,等我回来再说。”
虞稚张了张嘴,魏迟看出来了:“怎么,你还想去?”
虞稚笑了笑:“算了,听你的。”
她后背的伤还没有好,魏迟不可能答应她一个人再去。
-
魏远房中,柳氏这两日大概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你军中是不是有事了?怎么这两日都不见你去。”
魏远正在洗脚,愣了一下。
“没有,能有什么事?”
柳氏在桌前做针线活,抬头看了他一眼。
魏远顿了一下,拿过巾子擦了脚:“睡了吧。”
柳氏:“我把二郎这件衣裳做完再说,你先睡。”
魏远没说话,倒了水之后就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熄了她面前的灯。
柳氏一愣。
然后自己就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魏远将她手中的东西丢在一边:“睡了,明早再做。”
柳氏:“……”
魏远是兄弟几个里最沉默寡言的,柳氏性子也不多话,两人成婚之后,即便是房事也是规规矩矩的。柳氏觉得这很好,夫妻夫妻,就该如此。
不过自从魏远这次回来,柳氏觉得他变了。
他有时候会恶意使坏,非要逼着她出声。
就好像现在……
柳氏咬紧牙,却被魏远恶意捏着脸颊,男人紧紧贴着她通红的脸颊:“我在家陪你还不好,怎么还盼着你男人走?”
柳氏:“……”
她哪有这个意思?
魏远咬她:“明日我就和三弟他们上山去了,十日后回来。”
一听这话,柳氏又心疼了,主动抱住了他的腰。
刚才的别扭啊什么都不见了。
“那你小心点,我等你。”
魏远得逞的勾起了唇:“好。”
……
次日一早,花铃村留三分之二的男人守村,剩下的,和魏家兄弟一道进山。
这次进山,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要干啥,只有几个信得过的才知道真相。
吃过早饭带着干粮,魏迟走了。
临走前他看了眼虞稚,虞稚朝他笑了笑挥了挥手。
魏迟咧嘴。
等送走人,偌大的院子瞬间就冷清了下来,魏母念叨着:“这还有点不习惯了……”
魏蔓蔓:“之前二哥没回来的时候不就这样么,咱们村也没这么多人。”
魏母:“是啊,所以说不习惯么。对了,你大姐说过几日要回来一趟,也不知道那边咋样了。”
魏蔓蔓:“有事肯定早就说了,没说就是没事呗。”
“也是,他们更远,应该安全。”
虞稚柔柔地打了个呵欠,这才刚吃过早饭,也不知为何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