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回来了,魏母自然又是张罗了一大桌子菜,可等了半天,竟然也没见魏迟和魏远回来。
倒是先等来了周青。
周青站在门口道:“婶子,三哥和二哥可能过会儿才会回来,说是让你们先吃。”
魏母愣了一下,“哦,好啊,诶,周青,你吃了没,一道进来坐吧。”
周青愣了一下:“我还没有……”
“那正好啊,快进来,一道坐!”
周青犹豫了一下,魏蔓蔓忽然道:“我娘今天烤了三只鸡,算便宜你咯!”
魏老汉咳嗽一声:“蔓蔓!”
魏蔓蔓垂眸不说话了。
魏老汉笑道:“一道来吧,这阵子你也辛苦了。”
周青想了想,点头:“婶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魏母今日的确烤鸡了,家里的山鸡还多着,魏迟现在虽然不上山打猎了,可但凡是上山,那山鸡……
用他自己的话说,那非要自己撞上来,神仙也没有法子。
这时候魏母往往会丢给自家儿子一个大白眼。
周青坐下后,魏母便先让众人动筷开饭了,魏老汉问:“他们在练武场忙啥呢?”
周青埋头扒饭:“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大概晓得是马场的事情。”
虞稚有些吃惊:“马场?”
“嗯,那个伍剑有个马场,应该在深山里面。”
虞稚垂眸,难怪了。
那人出手这么豪迈,力量起来的也如此的迅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有马场的话……
魏迟会上报朝廷么?还是……据为己有?
虞稚思绪有点纷乱,而一旁,魏蔓蔓忽然开口:“我记得你之前吃相还挺斯文的,怎么现在这么着急,和我三哥差不多了。”
周青:“……”
魏家人:“……”
周青动作瞬间便慢了下来:“我、我这镇子在外面和大家伙一道练武吃饭……时间紧张……”
魏蔓蔓哦了一声:“是了,我忘记你也在练武了,难怪看起来有点黑了。”
周青立刻道:“黑了很多吗?”
魏蔓蔓看也不看他:“嗯,比我三哥还黑。”
周青:“……”
魏家人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两人,魏母的眼神不断瞟过来又看过去的,笑了笑,不说话了。
吃过晚饭,周青准备走了,魏远和魏迟也恰好回来了。
“回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们刚吃完!”魏母道。
魏远笑道:“没事娘,我们随便将就两口。”
魏蔓蔓:“娘给你们留着呢!多好啊,快去吧!”
魏迟:“谢谢娘。”
魏母笑:“快吃吧,吃不够再喊我!”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虞稚便先回了房间,魏家兄弟在院子里又商议了一会儿正事之后魏迟才转身回了房间。
虞稚正在炕头看书。
魏迟大步走了过去,忽然就要伸手去抱人。
虞稚瞬间躲开:“你做什么!”
魏迟故意沉下脸道:“我看你背上的伤。”
虞稚:“……白天盏春都帮我上过药,已经好了。”
魏迟不听,非要亲自看过,虞稚拗不过他,只好脱了外衣。
魏迟又盯着看了半天。
“好了吧……我真的没事……”
虞稚默默准备穿衣,忽然,一只大手又绕到了前面,略有些重地捏了一把,然后魏迟又一言不发的去浴房洗漱了。
虞稚:“……”
她能看出魏迟的背影有点生气,但她不明白男人到底在气什么。
-
等魏迟洗过澡回来之后,虞稚已经躺下了,留了个背影。
“晚上不上药了嘛?”男人粗着嗓子问。
“不了,一天用三次就好,晚饭后盏春帮过我了。”
魏迟没说话,吹灭了灯。
他重重的躺了下去,身旁发出咯吱一声。
黑夜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他牛出气一样的声音。
虞稚:“……你今日和二哥说什么了?可是马场的事情?”
魏迟:“消息这么灵通?”
“周青说的。”
魏迟不说话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呀。”
魏迟忽然翻身,大掌从她身下伸了过去,一下就将侧躺着的人变成了趴着……
男人拨开她的头发,细细密密去亲她的耳朵和脖子。
虞稚也有点气,故意刺他:“……看你生气了,还以为你没心情。”
魏迟轻笑一声,大掌滑下,到昨晚他“拍”过的地方,虞稚立马急道:“你敢!”
魏迟大掌变换,“我怎么了?”
虞稚:“……”
“我是气,气你自己伤了也不说,今日那男人,被我一脚踢断了两根肋骨。”
魏迟的话让虞稚一抖,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他敢伤你,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虞稚咬住了唇。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说的原因,你若是当街暴打他一顿,你的名声怎么办?”
魏迟嗤笑:“我又不是王侯将相,要什么名声。”
虞稚忽然道:“万一呢……?”
魏迟一顿。
“我的意思是,不说王侯将相,你万一能做到二哥的位置,也不能当街打人……”
虞稚回头去看他,两人深深对视。
魏迟又凑上去吻她的唇。
“你希望我有所成就?是不是?”
虞稚:“……难道你自己不希望?”
魏迟笑了:“我一开始,还真没什么志气。谁让老子命好,娶了个千金大小姐。”
虞稚去捂他的嘴:“不准在我面前说粗话。”
魏迟忽然大笑:“好好好,我不说。”
不过他腰杆一动,忽然将虞稚抬了抬。
“不过在床上的时候,不算。”
虞稚:“……”
…………
结束后,魏迟起身,大喇喇的去端水给她擦身。
虞稚软绵绵地趴着,一点儿都不想再动。
男人去而复返,和平时一样伺候她,一边擦一边终于回答了那个问题:“二哥被停职了,长胜军靠不住,我们打算把马场收了。”
虞稚惊得回头看他。
她张了张嘴,本想详细问问,想想……又罢了。
军中如官场,受人打压也是家常便饭。
虞稚最后只说了一句:“朝廷荒淫无度,贪污腐败,你若能收了那马场和这一百流民,至少能保全花铃村。”
魏迟可没从她眼里看出只保全这花铃村的意思,像是要他去造反。
魏迟勾了勾唇,他这个媳妇,娶得可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