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主子,赌场做局在坑他,不止李农,他们认为没有势利的人都会坑。
那些人若是反抗说不定会更惨,明摆着强坑,甚至赌场还养了一批打手。”
“赌场老板是谁?”
“小的打听到背后主子……”男人小心看了眼简宁,“是……”
简宁盯着他,“怎么?来头很大?京城的?”
下人点头又摇头,“来头确实不小,是……是县主您!说的偷听主使人聊天,说有您撑腰他们不用怕,在县城随便横着走。”
“噗!”简宁一口茶水喷出来,“我?”她指着自己鼻子。
下人点头。
她啥时候开赌场了?自己咋不知道?
“你去查查背后老板到底是谁?狗胆不小还敢仗着我的势到处欺压坑骗人。”
县城确实她的势力最大,所以老爹一直管着家里亲戚不许他们借自己由头干坏事。
“是,小的这就去。”
“去找管家,多带几个厉害的过去,你们继续跟着李农。”
陈嫂不愿意认儿子,别跟她说没猫腻,简宁火大,她是不是对人太好,一个两个都敢背着她起心思。
以前跟着萧炎那批人就是如此,现在这些人还是如此。
“是。”
县主生气了,他还是赶紧溜吧。
“咋了?”
看到闺女气鼓鼓的回屋,老郑氏很奇怪,自家闺女很久没发火了。
“你们先出去吧。”
老俩口放下手里的活,闺女赶走下人,这是有大事?
“咋了?出事了?”
“不是,有人仗着我名头在县城开赌场赚黑心钱,我想想会这么做到底,大抵是咱们熟人,或者还可能是亲戚。”
“可是咱们家亲戚都穷的很,没听说谁在县城开铺子。”
“开赌场黑道白道都要吃的很开,我怀疑是原来赌坊老板认识谁,让他做了个不用出钱的股东,用他的名头借我的势,然后月月分银子。”
简老头气的猛拍桌子,“查,查到是哪个王八蛋跟他断亲,顺道给其他人紧紧皮子。”
不用说,绝对是熟人,说不准就是亲戚。
老头子开始琢磨亲戚里哪个比较不靠谱。
老郑氏也在寻思到底会是谁敢借闺女势利干坏事。
“我们人还在村里他们就敢乱来,日后若定居京城山高路远,他们不得翻天?”
可不,简宁想他们绝对想翻天。
“爹娘,你们先别气,兴许不认识的人也不一定,咱们家亲戚我有信心,他们大概没恁大心。”
简老头沉着脸,“以前或许真的没这个心,以后不一定,人心都是养大的,谁不想过好日子,有了好日子谁不想要更好的日子。”
简宁沉默了,她想起燕离跟她说的一荣俱荣,除了宗族,或许其他人她也得帮扶一把。
想想她就心累的闭眼,她来这里是变形还是来做菩萨?
造孽哟!
“等查出来再说吧,我还跟你们说不是叫你们跟着一起担心,只是想说人心易变,有啥我们都该做好准备。”
老头子脸臭的不得了,一个两个就不能消停消停,觉得他闺女太闲了是不?
“要是有问题,第一个就是你大伯娘,还记得她给你相看不?”
简宁苦笑,“大伯娘现在怕是所有人里最乖的。”
简老头抿唇,乖吗?他咋不觉得?
李农快疯了,本想着把上次输的银子赚回来,却没想到结果输的更多。
娘的首饰当的银子一下子没了大半,就这还因为他没带过去其全部,带多少今日就会输多少。
咋整?钱没了,钱又没了?
今日他明明慢慢玩,可为啥总一直输?他不懂了,上次不是运气很好吗?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盯着骰子了,没有任何问题。
他买大就出小,他买小就出大,还有比这更邪门的事吗?不是周围有很多人在赢钱,他都要以为赌坊坑害他,使计坑他银子。
运气怎会差到这份上?
李农抱着赌场外的柱子,哭的撕心裂肺。
他真的心都要碎了。
赌场的人冷笑,不自量力,以为这里是啥地方,还想翻本?他翻个屁的本。
招待两次李农的赌场人员对着外头的人说,“盯着他,跟踪看他住哪里,这小子身上怕还有银子,找个机会……”
他们明白了。
这人应该是路过他们这,身边没个小厮,穿着也一般,可是出手却很阔绰,怕是只肥羊。
只要知道他住哪里,他身上的银子便全是他们的。
“呵呵!”
看着外头哭泣的李农嗤笑,他这算不算作死呢?
李农正伤心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哭够了也哭累了,他蹒跚着步伐回家,一脸天塌了表情,生无可恋。
路上行人纷纷避他如蛇蝎。
简宁的人敏锐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不是,有人在跟踪李农。
他放慢了脚步,跟在他们最后面,这些人是赌场之人,他们想干嘛?输了银子还不肯放过他?
一会若是出事,他救不救人呢?
“大哥,这肥羊住得够偏的。”
打手头目舔牙,“等抢完最后的银子,捆了扔乱葬岗喂野狗。”
出门在外就该好好藏着掖着,他倒好,还来赌坊玩,他不死谁死?
傻缺。
临死前他会提醒他,到了下边别再去赌坊了,烂赌鬼。
李农猛踢石子,“贼老天!凭什么我总输?!”
他不过只是想回本,为何这都不行?
回到自己租的小院,他倒在床上,眼泪顺着鬓角滑落。
一辈子没见过的银子全被他输光了,现在的他只觉得自己就是个败家子。
村里人如果知道脊梁骨都会被戳穿吧?
赌场的人知道他住哪里后就回去了,现在路上人来人往根本不适合动手。等晚上吧,好像这小院里只有他一个人住,晚上还不是他们想怎样就能怎样?
简宁的人头疼不已,里头的蠢货怕是会出事,现在也找不到个人商量。
不过陈嫂的儿子,县主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他该救人还是当没看见?
算了,见机行事,如果只是求财他便不管吗,如果要命他就救一下吧,不让他断气就成。
夜色如墨,县城的小巷里显得特别寂静,而力农因为太伤心已经睡下了,睡的特别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