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残破的废墟上,给断壁残垣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林树君抱着刀匣,一手揣着口袋里不安分的小奶猫年年,感受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时不时蹭着自己的手心,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老郭,你说咱们就这么把他们放了,真没问题?”林树君一边走,一边没心没肺地问道,仿佛刚才在神龛前感受到的不安已经烟消云散。
郭达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不放又能怎么样?把他们交给当地政府?这些人可都是西方人,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
面子哥也凑了过来,吊儿郎当地说道:“就是,咱们又不是执法部门,管那么多干嘛?再说了,他们也帮咱们打过怪,也算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盲僧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林树君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身上带着伤痕,脸上满是疲惫的西方冒险者们,心中也有些不忍。
骑士男依旧挺着笔直的腰杆,但身上的铠甲已经破损不堪;火焰男的头发被烧焦了一大片,脸上也满是灰尘;钢铁直男则是一脸的茫然,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战斗中回过神来。
“好吧,就这么定了。”林树君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咱们把他们放了!”
他的话音刚落,西方冒险者们顿时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会被交给当地政府,然后被关进阴暗潮湿的监狱,或者被驱逐出境,甚至更糟糕的下场。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林树君竟然会选择放他们走。
女巫的眼眶瞬间红了,她上前一步,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文说道:“你们……你们真的要放我们走?你们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林树君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怕啊,当然怕。但怕有用吗?再说了,就算你们是坏人,现在也已经身无分文,伤痕累累了,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女巫被他的话逗笑了,但眼中的感动却更加浓烈。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林树君。
“等等,等等!”林树君连忙后退几步,一脸戒备地说道,“我可不喜欢跟人抱抱,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女巫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有趣了,明明实力强大,却又带着一丝孩子气。
“好吧,好吧,我不抱你。”女巫无奈地耸了耸肩,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林树君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总觉得这个女巫有点怪怪的,跟西方电影里那些性感妖娆的女巫形象完全不符。
眼前的这个女巫虽然也穿着黑色的长袍,但却显得有些朴素,甚至还有些……可爱?
“那个……骑士男,你有什么打算?”林树君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骑士男,问道。
骑士男沉默了片刻,用蹩脚的中文说道:“我……我想继续冒险。”
林树君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个一根筋。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冒险?
“冒险可以,但也要先活下去才行啊。”林树君无奈地说道,“这样吧,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冒险。”
骑士男犹豫了很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用铅笔写下了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邮箱。”骑士男将小本子递给林树君,认真地说道,“如果……如果你需要我,就给我发邮件。”
林树君接过小本子,随手塞进口袋里,心想这家伙还挺潮的,竟然还用邮箱。
“好了,各位,祝你们一路顺风。”林树君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有机会再见!”
西方冒险者们也纷纷向林树君等人道别,然后转身离开了废墟,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目送着西方冒险者们离去,林树君等人也带着滞留的游客,继续向城外走去。
车队缓缓行驶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气氛有些沉闷。
大家都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身心俱疲。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欢呼声。
林树君抬眼望去,只见远处停着几辆军用卡车,车身上挂着鲜艳的五星红旗。
“是撤侨小组!”有人兴奋地喊道。
车队缓缓停了下来,游客们迫不及待地冲下车,向撤侨小组的人员跑去。
“我们终于回家了!”
“祖国万岁!”
“感谢祖国!”
游客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他们经历了恐惧、绝望和希望,最终看到了祖国的曙光。
人群中,有人自发地唱起了国歌,歌声嘹亮而充满力量。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歌声回荡在天地间,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林树君也跟着哼唱起来,心中充满了对祖国的热爱和感激。
安置好游客,和郭达森等人告别,林树君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小区门口的药店,他决定进去看看老朋友。
“哟,这不是小林嘛!回来了?这次出去发财了吧,带了什么好东西?”药店老板,也就是小雪的父亲,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调侃。
林树君嘿嘿一笑,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药店老板:“叔,这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土特产,您尝尝。”
药店老板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干果和药材。
“哎呦,还挺客气。”药店老板笑着说道,但眼神却依旧充满了调侃,“不过,小林啊,你最近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肾虚啊?要不要我给你开点药补补?”
“叔,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林树君无奈地说道,“我身体好着呢。”
“是吗?我看你印堂发黑,眼圈发青,走路都有些虚浮,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药店老板摇了摇头,煞有介事地说道。
林树君被他说得有些心虚,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小雪呢?她最近怎么样?”
“她啊,还在上学呢,天天就知道学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她老爸。”药店老板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林树君笑了笑,心想小雪还真是个学霸。
“叔,您就别抱怨了,小雪这么优秀,您应该感到骄傲才对。”林树君说道。
“那是,那是。”药店老板得意地笑了笑,但很快又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给我找个女婿回来。”
林树君连忙摆手:“叔,您可别打我的主意,我可不是小雪的菜。”
药店老板哈哈大笑,拍了拍林树君的肩膀:“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看店呢。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林树君告别了药店老板,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门口,林树君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我回来了!”林树君喊道。
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衣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哥,你回来啦!”衣衣笑着说道,但当她的目光落在林树君的口袋上时,笑容瞬间凝固了。
林树君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小奶猫年年,放在地上。
“喵呜~”小奶猫叫了一声,摇摇晃晃地走到衣衣的脚边,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她的裤腿。
衣衣的身体瞬间僵住了,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树君有些疑惑地看着衣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衣衣,你怎么了?”林树君关切地问道。
衣衣没有回答,只是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小奶猫,
“这……这是……”衣衣的声音嘶哑而颤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林树君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衣衣的动作突然停顿,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小奶猫,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林树君哼着小曲儿,手里提溜着从东南亚带回来的土特产,晃晃悠悠地走到小区外的老药店。
推开门,一股熟悉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夹杂着一丝丝甜腻的凉茶味,让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哟,这不是咱们的林大侠嘛!衣锦还乡啦?”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调侃。
林树君循声望去,只见小雪正坐在柜台后面,手里翻着一本厚厚的医书,脸上挂着揶揄的笑容。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等着看好戏。
林树君老脸一红,干咳两声,“小雪啊,瞧你说的,什么衣锦还乡,我就是出去转了一圈。”说着,他把手里包装精美的土特产往柜台上一放,“叔不在?这是给他带的,东南亚特产,可补人了。”
小雪放下医书,拿起土特产掂了掂,“呦,还挺沉,什么好东西啊?不会是什么壮阳药吧?”她说着,故意拉长了音调,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林树君顿时感觉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小雪,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这是正经的土特产,人参鹿茸什么的,补气血的!”
这时,药店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药杵,“什么人参鹿茸啊?让我看看。”他接过土特产,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些干货药材,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哎呦,小林啊,你这也太客气了,”药店老板笑着说道,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树君一眼,“不过,你最近脸色确实不太好,是不是……嘿嘿,你懂的。”他挤眉弄眼地朝林树君使了个眼色。
小雪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林树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扒光了毛的猴子,尴尬得无地自容。
他干巴巴地解释道:“叔,您就别开玩笑了,我身体好着呢。”
药店老板却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林啊,男人嘛,要注意保养,别等以后……”他故意顿了顿,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力不从心啊。”
“叔!”林树君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声,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这老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药店老板见林树君真的要翻脸了,这才笑着打住。
林树君逃也似的离开了药店,感觉自己背后还钉着无数道目光。
他心里暗骂,这老家伙和小雪,真是一个比一个损!
回到家门口,林树君手里还提溜着之前让快递小哥用特殊通道寄回来的东南亚包裹,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屋里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衣衣的声音随之传来:“哥,你回来啦!”声音里带着一丝雀跃和期待。
林树君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
他知道,衣衣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他推开门,却发现衣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来给他一个拥抱,而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脚边……或者说是他脚边的一个小东西。
林树君这才注意到,自己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奶猫,浑身雪白,只有两只耳朵是黑色的,像戴了一顶黑色的小帽子。
它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时不时地发出一声软糯的“喵呜”声。
这只小奶猫是他在东南亚捡到的,当时它被困在一棵树上,是他把它救下来的。
他本来想把它放生,但小家伙却一直跟着他,怎么赶也赶不走,最后他只好把它带了回来。
“衣衣,你怎么了?”林树君看着衣衣僵硬的表情,疑惑地问道。
衣衣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伸出手指,指着小奶猫,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这…这是……”衣衣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恐惧?
“一只猫啊,”林树君有些不明所以,“我在东南亚捡的,挺可爱的,叫年年。”他说着,弯腰抱起小奶猫,递到衣衣面前,“你看,它多乖。”
衣衣却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脸色更加苍白了。
她死死地盯着小奶猫,
“它…它…”衣衣终于开口了,声音颤抖得厉害,“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