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济没有再说话,隔着御辇闻着沈梦澜身上略有侵略性的幽香,秦济又想到了那个契丹的妖妇,也想到了樊捷。
沈梦澜身上确实有和萧王妃描述中的那个契丹妖妇的影子,但又大不相同,至少在秦济看来,沈梦澜比那个妖妇聪明多了。
而樊捷身上也有香气,不过更显温和一些,让人心旷神怡。
秦济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秦济又不是第一次见沈梦澜和樊捷,而是和她们相处了很长时间的,他很确定,这种香气在一开始是没有的。
他又想起了江筠的系统,据江筠说,那个系统曾经沉寂过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又活跃了起来。
通过江筠的心声,秦济还了解到,现在江筠身上的系统和樊捷身上的系统是同一套的。
那,沈梦澜身上会不会也会有一个系统?而且和江筠、樊捷的也是同一套?
江筠和樊捷,一个是本世界的穿越者,一个是异世界的穿越者,那沈梦澜呢?她会是一个穿越者吗?
秦济掀开帘子,看着在一旁随行的,具有姣好面容的沈梦澜,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秦济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沈梦澜似乎察觉到视线,微微侧过头。她的眼神清澈,带着一丝询问,对上秦济的目光时,唇边自然地流露出一抹温婉的笑意。
“陛下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为什么这么看着奴婢?”
“你好像又变漂亮了一些?”
“陛下,您怎么……这么多人在呢。”
沈梦澜环顾四周,发现秦济的随行的侍卫和抬御辇的轿夫一个个抬头的抬头,看地的看地,引路的太监也东张西望,仿佛第一次进皇宫一样。
更绝的是,尽管这样,他们的本职工作依然没有落下,秦济的御辇依然在稳中向前。
秦济的目光没有移开,反而带着几分探究,细细描摹着沈梦澜在日光下更显莹润的侧脸。那句“变漂亮”并非完全的调笑,他确实捕捉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变化,仿佛有层柔和的光晕笼罩着她,与那缕愈发清晰、带着独特个性的幽香一起,构成了新的印象。
“朕只是觉得,”秦济的指尖依旧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木质窗框,声音不高,带着思索的意味,“你身上的香气,似乎比前些日子更……特别了些。朕记得初识时,并非如此。”
沈梦澜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像是初春枝头最娇嫩的桃花。她微微垂下眼帘,长睫如蝶翼轻颤,声音也低了几分,带着点窘迫和不易察觉的赧然:“陛下……您惯会取笑人。许是奴婢今日换了新的香露?或是……或是陛下心情好,看什么都觉得好闻了?”
【坏了,陛下不会发现什么了吧?都怪你这系统,我继续给美貌加点多好,非得赠送一个体香的技能,陛下起疑心了吧。】
【呵,我记得当初某人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你不觉得你在皇帝面前人设崩了吗?以前你可是处处勾引皇帝。】
【呸,那也是私下里呀,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
秦济将她那份羞窘和强自镇定尽收眼底,心中的了然感又增一分。系统……这玩意儿他太熟了。从江筠咋咋呼呼的坦白,到通过江筠的心声窥见樊捷身上的同源之物,他早已从最初的震惊转为一种近乎玩味的观察。这超乎常理的存在,如今似乎又悄然蔓延到了沈梦澜身上。
一个念头清晰起来:沈梦澜,这个他祖宗十八代都被秦济翻了个遍的侍女,一个土生土长的周人,竟也被“系统”选中了?这倒是个新发现。
他看着沈梦澜微红的耳根和低垂的眼睫,那温婉中带着点慌乱的模样,与她身上那缕日益鲜明、带着侵略性的独特幽香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这反差,比那香气本身更让他觉得有趣。
“香露?”秦济重复了一句,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戏谑,身体放松地向后靠进软垫里,整个人透着一股闲适,“尚服局那帮老古板,能调出这等……有‘个性’的香?”
他刻意在“个性”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目光饶有兴致地在沈梦澜身上流连,仿佛在欣赏一件新得的、别致的玩意儿,“朕瞧着,倒像是你自个儿‘长’出来的味道。嗯……比起樊捷那温和的香气,更显‘特别’些。”他用了自己方才形容的“特别”二字,既是回应,也是强调自己的观察。
这话半真半假,点出了他的疑惑,却又包裹在调笑的糖衣里。他此刻心情不错,纯粹是觉得这变化新奇,享受着这独一份的“系统福利”,顺便逗逗这个突然变得更“有趣”的侍女。
沈梦澜心头一松,看来陛下并未深究,只是心情好拿她和樊捷打趣。她脸上的红晕未退,娇嗔地睨了秦济一眼,眼波流转间,那份因“美貌加点”而更盛的明媚几乎要溢出来:“陛下!您再这样取笑奴婢,还拿奴婢和樊婕妤比……奴婢……奴婢可真要躲远些了!”她作势要往旁边挪开一步,动作带着点小女儿家的赌气。
“别动。”秦济含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慵懒命令,“朕心情好,就喜欢闻着这味儿。过来些。”他甚至朝窗边微微倾了倾身,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缕带着独特个性的幽香更清晰地纳入鼻息,动作坦荡得近乎狎昵。
沈梦澜只得依言又靠近了些。帝王灼灼的目光落在她颈侧耳后,那毫不掩饰的嗅闻动作带来的亲昵感,让她刚刚平复些的心跳又骤然加速,耳根烫得惊人。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温婉羞怯,心底却掀起小小的得意:【成了!陛下果然注意到了!还亲口说‘特别’,比樊婕妤的‘特别’!这体香技能没白点!】那份被帝王格外关注和比较后占据上风的喜悦瞬间压过了被当众“品评”的羞赧。
秦济满意地看着她细微的反应变化,享受着她身上独特的“成果”,指尖在窗框上轻轻敲了两下。一个念头闪过:晚点,是该找江筠那丫头“聊聊”了。这“系统”,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惬意地闭上眼睛,任由御辇轻晃,鼻端萦绕着那缕既熟悉又新奇的、属于沈梦澜的侵略性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