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碗筷的何雨水，用干净的布巾擦干手上的水珠，脚步轻快地跑回自己屋里，翻出个绣着小碎花的帆布小包斜挎在肩上。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堂屋门口，一眼就瞧见娄晓娥正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鬓边的碎发被阳光照得泛着柔润的光泽。
“晓娥姐，咱走啦！”
何雨水笑着挽住娄晓娥的胳膊，指尖触到她袖口柔软的布料，语气里满是雀跃。
两人刚走到院中央，就听见小厨房里传来柴火噼啪的声响，何雨柱系着灰布围裙，手里还拿着添柴的火钳，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烟火气熏出来的红晕，眼神亮堂堂的，看向两人叮嘱道：“路上慢点走，仔细脚下的冰碴子。
对了，今儿马师傅特意绕路给咱家拉了两车柴火，晚上得好好请人家吃顿便饭，你们回来的时候，顺带带只烤鸭呗？”
何雨水立刻停下脚步，小手一摊，眉眼弯弯地撒娇：“好勒！那哥你给我钱呀，烤鸭可贵着呢。”
“你个小财迷！”
何雨柱被她逗得笑出声，指尖虚点了点她的额头，“平常给你的零花钱还少？先垫上都不肯。”
“嘻嘻，我这不是怕忘了要嘛！”
何雨水吐了吐舌头，还没等何雨柱再说什么，身旁的娄晓娥笑道：“走啦走啦，钱我来出好了。”
何雨柱看着娄晓娥落落大方的模样，又瞧了瞧何雨水美滋滋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行，那你们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知道啦！”
两人异口同声地应着，挽着胳膊说说笑笑地朝院外走去，留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
隔壁门口，贾东旭正搬着个小马扎晒太阳，裹着件厚棉袄缩着脖子。
瞧见娄晓娥和何雨水亲亲热热的模样，尤其是瞥见娄晓娥掏钱包时露出的精致腕表，他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懊恼，随即又被深深的不甘取代。
心里暗暗嘀咕：真是傻了！
娄晓娥可是实打实的小富婆，平常怎么就没想到让秦淮茹多跟她走动走动？
要是能搭上关系，自家还愁吃不上细粮、穿不上新衣服？
可转念一想，秦淮茹的心好像根本不在这个家，天天围着何雨柱转，他心里就堵得慌，却又不敢发作——
上次被何雨柱揍得鼻青脸肿的滋味，他到现在还记着。
越想越觉得窝囊，他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嘴角撇了撇，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却只能硬生生憋着。
小厨房里，何雨柱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远了，低头看了看炉子上的水壶正冒着滚滚热气，灶上的大锅也咕嘟咕嘟翻着水花，两锅水差不多同时烧开了。
他麻利地关火，找来两个沉甸甸的木桶，小心翼翼地把热水舀进去，满满当当装了两大桶。
拎着木桶往堂屋走时，热水晃出细碎的水花，在地面映出点点光斑。
沈有容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手里捧着本翻开的书，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的发梢，泛着柔和的金色。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眼里带着几分初为人妇的柔媚。
还没等她说话，何雨柱就把木桶放在墙角，脸上堆着爽朗又带着几分宠溺的笑容。
“有容，水烧好啦，你去拿换洗衣物，就能洗了。”
“好的，麻烦你了。”沈有容放下书，站起身来，语气轻柔中带着一丝甜意。
她之前已经答应搬过来住，早就把几件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收拾好，放在了后院的偏房里。
说着，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脚步轻缓地朝屋外走去，路过何雨柱身边时，故意放慢了脚步，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拂过他鼻尖。
“咱俩什么关系，还跟我客气这个？”
何雨柱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还故意朝她的方向挤了挤眼睛，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点只有两人能懂的亲昵。
沈有容的脚步顿了顿，脸颊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像是熟透的樱桃。
她没回头，只是轻轻嗔了一句：“你呀……”
声音软糯得能掐出水来，带着几分羞赧，嘴角却忍不住悄悄上扬，心里像是被温水泡过似的，暖融融的。
院门口的贾东旭，恰好瞥见沈有容转身的模样——她身姿窈窕，走路时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高雅气质。
尤其是那白皙的皮肤，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亮眼，比自家媳妇秦淮茹年轻时还要出众几分。
贾东旭看得眼睛都直了，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心里酸溜溜的。
再想想秦淮茹如今天天围着灶台和孩子转，满手都是洗衣做饭磨出来的粗糙，更是觉得没法比。
可最让他憋屈的是，他明明知道秦淮茹和何雨柱关系不一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种无力感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
何雨柱没注意到贾东旭的异样，转身又去水池边接凉水，准备给浴桶里的热水兑温。
刚走到水池边，就瞧见秦淮茹正蹲在那儿洗尿布，冰凉的自来水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淌，把她的手浸得通红，连指节都泛着青白。
“呦，秦姐，忙着呢？”
何雨柱走过去，笑着打招呼，眼神落在她泛红的手上。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晒太阳的贾东旭，语气里带了点故意的调侃。
“贾东旭，你挺大个老爷们，就眼睁睁看着秦姐一个人忙活啊？这天儿的水多凉，冻坏了手咋办？你忍心？”
贾东旭本来还在琢磨沈有容的事，冷不丁被何雨柱点名，脸上瞬间挂不住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绿得像霜打的茄子。
他梗着脖子反驳：“傻柱，关你什么事！”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尤其是看到何雨柱瞬间沉下来的脸，吓得心里一哆嗦。
“孙子，你刚才喊爷爷什么？”
何雨柱眼睛一眯，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身上的气势压得贾东旭喘不过气。
他最忌讳外人喊他“傻柱”这个外号，尤其是贾东旭这种带着几分鄙夷又敢怒不敢言的窝囊样，看着就膈应。
贾东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顺口把外号喊了出来，想起上次被何雨柱揍得满地找牙的场景，吓得一哆嗦。
他连忙从马扎上站起来，踉跄着往屋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嘴硬：“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话音刚落，人就已经钻进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屋里的他靠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满是屈辱和恐惧，却连出去理论的勇气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何雨柱的对手，闹起来只会更丢人。
何雨柱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转头再看秦淮茹，她正低着头，手里的尿布搓得飞快，脸颊却泛着淡淡的红晕。
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刚才的动静闹的，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
“秦姐，要不你先歇歇，等我兑完水，给你留点热水？”
何雨柱拿起铜盆，往里面舀了些凉水，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不少，带着点温柔的哄劝。
秦淮茹抬起头，眼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暖意和娇羞，轻轻摇了摇头：“不用啦，我这快洗完了，不碍事的。”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落在何雨柱心上，暖洋洋的。
说话时，她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何雨柱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顿了顿。
秦淮茹的脸颊更红了，连忙低下头继续搓尿布，心里却泛起一丝甜意。
何雨柱没再多说，转身拎着兑好的凉水回到堂屋，小心翼翼地倒进卫生间的浴桶里。
热气再次升腾起来，氤氲了整个空间，带着淡淡的水汽，像一层朦胧的纱，把屋里的一切都衬得格外温柔。
他站在浴桶边，抬手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心里想着，沈有容洗起来肯定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