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苏烟换上一袭淡紫色绣银丝的对襟襦裙,腰间系着月白色丝带,整个人显得清爽又典雅。
她坐在自己屋里,桌上面前摆着几样精致早点:水晶虾饺、桂花糕、清粥小菜,还有她最爱的肉包子。
苏烟正要动筷,忽听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辰王一身靛蓝色锦袍,腰间玉带轻晃,正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
“王妃,不介意我过来蹭早餐吃吧?”辰王嘴角噙着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苏烟放下筷子,故意板着脸道:“整个王府都是你的,吃个早餐算什么。”话虽这么说,却还是示意夏荷添了一副碗筷。
辰王在她对面坐下,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哦?那依王妃的意思,你也是我的?”他微微前倾身体,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苏烟耳尖微红,拿起一个肉包塞到他手里:“吃你的早餐吧。”包子皮薄馅大,还冒着热气,辰王接过后故意夸张地吹了吹。
“我是来和你谈昨晚火锅的事情的。”辰王咬了一口包子,汤汁顺着嘴角流下,他随手用手帕擦了擦,“王妃有没有考虑将火锅授权给繁楼?”
苏烟眼睛一亮。繁楼是盛京最负盛名的酒楼,若能合作,确实是个好主意。她本来昨天就想和辰王谈这事,只是昨晚喝酒误事了,没想到他先提出来了。
“可是可以,但是这分成....”苏烟故意拖长了音调,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做出一副思考状。
辰王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方盒,推到苏烟面前:“这是上次烤鱼的第一笔分红。”
盒子入手沉甸甸的,苏烟好奇地打开,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银票,每张都是一百两面额。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气,手指微微发抖地数了数。
“都是一百两的银票,这得多少张呀...”苏烟的声音都变了调。
辰王看着她财迷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不多,也就5万两。”
“这都是我的?”苏烟紧紧抱住盒子,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
“嗯,都是王妃的。”辰王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目光在她脸上流连。
苏烟顿时眉开眼笑,当即命人取来纸笔,蘸墨挥毫,将熬制火锅底料的配方详细写下。她的字迹娟秀工整,偶尔停下来思考时,会不自觉地咬着笔杆,那模样可爱极了。
“给,这分成的事情你看着办。”苏烟将写好的方子递给辰王,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辰王接过纸张,挑眉道:“这次不和我讨价还价了?”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苏烟的指尖,引得她心头一颤。
苏烟抿嘴一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相信王爷的人品。”她故意将“王爷”二字咬得极重。
辰王闻言大笑,笑声爽朗:“嗯,哄着我的时候就是王爷,要不然就是直呼大名。”他学着苏烟平日里的语气,“‘慕容辰。’”
“我有吗?”苏烟羞恼地拍了下桌子,随即又换上讨好的表情,凑近了些,“王爷您这不是开玩笑了吗?在我这里,名字就是个代号,你这个人被我装在心里了。”她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辰王眸光一暗,喉结上下滚动。他伸手握住苏烟的手腕,声音低沉:“这次五五分吧。”
苏烟瞪大眼睛:“这样你不就亏了吗?”她可是知道,之前的合作都是三七分成,她占三成。
“我都在你心里了,还分什么彼此。”辰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引得她一阵战栗,“只要你愿意,王府的都是你的,顺便把我打包一起给你,怎么样?”
苏烟的脸“腾”地烧了起来,连忙抽回手,低头猛扒了几口粥:“吃饭吃饭。”她的耳根红得能滴血,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粉色。
辰王却笑得开怀,阳光在他俊朗的脸上跳跃,整个人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他慢条斯理地吃着包子,时不时抬眼看看对面那个害羞的小女人,只觉得此刻的时光比任何珍馐美味都要令人沉醉。
苏烟用余光看着了眼辰王,“快吃,别看了...”
“嗯?”辰王故意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王妃方才不是还说,把我装在心里了吗?怎么现在连看都不敢看我?”
苏烟抬头,正对上辰王含笑的眼眸。那双眼如墨般漆黑,却又似有星辰大海,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她忽然觉得心跳加速,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我吃饱了。”苏烟慌乱地站起身,却不小心碰翻了茶杯,茶水洒了一桌。
辰王眼疾手快地拉过她,避免她被茶水溅到。苏烟一个不稳,直接跌坐在辰王腿上。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王妃这是投怀送抱?”辰王的声音沙哑了几分,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苏烟慌忙要起身,却被辰王按住:“别动,我看看有没有烫到。”他故作正经地查看她的手,实则享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
“那个...王爷今日不用上朝吗?”苏烟终于找到机会从辰王怀中挣脱,故作镇定地问道。
辰王遗憾地看着空了的怀抱,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今日休沐。”他顿了顿,忽然正色道,“对了,年关将至,宫中照例要设除夕宴。”
苏烟闻言,眉头微蹙,低声道:“这种场合……我能否不去?”
辰王轻笑一声:“这恐怕不行。”
苏烟轻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那好吧。”
辰王饶有兴味地打量她:“倒是稀奇,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竟会忌惮一场宫宴?”
苏烟斜睨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王爷久居朝堂,自然见怪不怪。可那些个笑脸相迎的,哪个不是披着羊皮的狼?与其同他们虚与委蛇,倒不如在府里清静。”
辰王闻言低笑,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无妨,万事有我担着。”
说完驻足侧首:“我先去繁楼安排火锅的事,晚些再来找你,晚些...”他眸光在苏烟蹙起的眉间一转,笑意更深,“再来治你这畏宴的毛病。”说完就朝院门走去。
苏烟怔然望着那渐远的背影,忽地轻笑出声:“这畏宴...竟也能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