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云老山,苏烟、冬雪和夏荷早已悄然抵达。
苏烟身着一袭淡青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匕首,眼神警惕而锐利。她小心翼翼地在山洞附近搜索着,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触发隐藏的机关。
那双明亮的眼睛如同扫描仪一般,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她一边假装寻找药材,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机关是否有变动。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上次发现毒针的地方。她心中不禁一紧,脚步也随之放缓。只见原本整齐排列的毒针,此刻的角度和位置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显然是有人重新布置过。
苏烟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拨开旁边的杂草,示意夏荷和冬雪不要乱动。她凑近毒针,仔细端详着,指尖在空气中轻轻划过,感受着周围是否还有其他潜在的危险。
“小姐,这是不是有人来过了?”夏荷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她紧紧握住腰间的短刀,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苏烟轻轻点头,声音低沉而严肃:“很有可能,大家务必小心,这些机关恐怕比上次更危险了。” 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苏烟立刻示意众人隐蔽,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匕首的刀柄。待看清来人是寒枝和秋菊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王妃,这几日经我们观察,他们进出山洞的鞋子是特制的。” 寒枝快步上前,语气急促而兴奋。她拿出身上的包袱,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双奇特的鞋子展现在众人眼前。这双鞋子的底部布满了细小的凸起,鞋帮处还缠绕着一些坚韧的绳索,看起来颇为怪异。
苏烟蹲下身子,仔细研究着鞋子,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鞋底的凸起,若有所思地说:“看来这鞋子是用来破解洞内机关的关键。”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我们进洞看看,一定要小心行事。”
众人穿上特制的鞋子,缓缓朝着山洞走去。山洞入口处,阴暗潮湿,阵阵寒意扑面而来。
苏烟走在最前面,她的眼睛适应了洞内的黑暗后,开始仔细观察四周。地面上还有一些散落的碎石和工具,显然是有人经常在此活动。
他们沿着狭窄的通道前行,脚下的鞋子果然发挥了作用,成功避开了一些隐藏的机关。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试图找到开启石门的方法。
就在这时,冬雪突然指着石门下方喊道:“小姐,这里有个凹槽。”苏烟凑近一看,发现凹槽的形状与寒枝带来的鞋子底部的凸起形状相似。她心中一喜,将鞋子放入凹槽中。只听 “轰隆” 一声,石门缓缓升起,露出了里面的空间。
石门后的景象让众人震惊不已。洞内灯火通明,数十个矿工正在忙碌地开采银矿。他们大多面黄肌瘦,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疲惫。洞顶和洞壁上镶嵌着许多火把,将整个矿洞照得亮如白昼。巨大的矿车在轨道上缓缓移动,上面堆满了闪闪发光的银矿石。
“这竟然是私自开采的银矿。” 苏烟死死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咬牙切齿地说道。
同时她的眼中仿佛燃烧着两簇怒火,“天圣律法森严,私自开采银矿乃是重罪,不仅严重破坏国家资源,更会给当地百姓带来无尽灾难。”摇曳的火把映得矿洞内人影幢幢,矿工们佝偻着背搬运矿石的模样,像极了被抽走脊梁的傀儡。
夏荷握着短刀的手微微颤抖,压低声音道:“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些人看着凶神恶煞,要是打起来……”话未说完, 冬雪已悄然挡在她身前,警惕地注视着不远处来回巡视的守卫。
苏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意,余光瞥见守卫腰间晃动的弯刀。她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声音低沉而冷静:“先撤,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几人贴着洞壁缓缓后退,特制鞋子踩在碎石上几乎没发出声响。
待退至山洞外的安全地带,苏烟才直起腰。她吩咐道:“寒枝,你即刻传消息给王爷,就说云华镇云老山有人私自开采银矿,让他速速派人前来查办。”
寒枝正要转身,又被苏烟叫住:“且慢。寒枝、秋菊,你们二人继续盯着此处,摸清他们银矿的运送路线和交易地点。记住,务必小心行事,切不可暴露身份。”
秋菊单膝跪地,眼中透着坚毅:“王妃放心,我们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寒枝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竹筒,里面藏着信鸽的食料:“我这就去寻个隐秘处放飞信鸽,随后与秋菊汇合。”
苏烟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升至半空,若再不回去,怕是要引人怀疑。她整了整衣襟,拾起药篓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在附近采些药材做幌子。夏荷、冬雪,你们留意下有无止血的三七,当归之类的药,回去好交差。”
三人装作采药的样子在山间穿梭,苏烟却始终紧绷着神经。她轻抚着腰间匕首,低声呢喃:“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呢?”
暮色渐浓,三人背着沉甸甸的竹篓踏入云华镇。村口王大娘眼尖,老远就笑着迎上来:“苏大夫,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
苏烟眉眼弯弯,将沾着泥土的药篓晃了晃:“可不嘛,今儿寻了不少好药材。”
大娘拉住她的手往家拽:“饿了吧?走,快去我家吃饭,锅里炖着鸡汤,就等你们填肚子哩。”
一进堂屋,热气裹挟着鲜香扑面而来。王大娘麻利地摆上碗筷,往苏烟碗里夹了个鸡腿:“姑娘家爬山采了一天药,可得多补补。”
“大娘,您太客气了。” 苏烟笑着推辞,“倒是让您费心了。”
“说啥见外话。”大娘拍了下她手背,“自打你来了镇上免费义诊,不知道救了多少女子的隐疾。我家隔壁李家媳妇,整日腹痛难忍,寻了多少郎中都瞧不好,若不是你……”大娘眼圈泛红,声音哽咽。
夏荷和冬雪低头扒饭,时不时偷偷瞧着苏烟。
苏烟搅动着碗里的汤,思绪却飘向山洞里的银矿,面上仍带着温和笑意:“治病救人本就是分内事。对了大娘,最近镇上可有什么奇怪的人来往?”
“奇怪的人?”大娘愣了愣,“倒真有几辆马车总在半夜进出,赶车的都是些凶神恶煞的汉子,脸上横肉堆叠,眼神阴鸷得很...” 话音未落,苏烟手微微一颤,汤洒出些许,她连忙用帕子擦净。
原来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早就在这宁静小镇投下阴影,只是淳朴的村民们未曾深究,还道是寻常商贩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