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盼娣的话,冯加镭着急道:“江副厂长,我错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厂里……”
“你若这么说,就在这里躺着吧……”
江盼娣冷笑打断就要回屋,冯加镭着急地拉住她的裤脚。
“江副厂长,只要答应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你说,你今天晚上过来我家的目的是什么?”
“我……”忍着伤痛,冯加镭着急道:“我是来你家偷东西的……”
“这个理由可以有。”江盼娣再次问道:“你是自己来的还是有同伴?”
“我们采购科的全来了。”
生怕江盼娣不开门,自己流血而亡,冯加镭着急道:“江副厂长,我不想死,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我一个孤身女人,能要求你们什么呢?”
江盼娣冷笑说完,警告道:“别以为离开了这个院子,你就能够逃脱,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在安家村和附近村子生活不下去。”
“不敢了……”
人家什么都不做,只在墙根下放一个菜耙子就让自己丢了半条命,她若是真做点什么,他这条小命都要交代了。
“不会,以后再也不敢算计您了……”
“记得你说的话。”江盼娣微笑说完,这才走到大门口,将大门打开。
随着大门打开,杨二头三人和周围所有邻居都冲过来。
何副厂长关心问道:“江副厂长,这三更半夜的你这里出了啥事?”
“院子里来了一个偷东西的贼,不知怎么将自己弄伤了。”
江盼娣说着,让开身体,让大家来到自己的院子里。
冯加镭还躺在院子里不敢动,看到有人进来了,忍不住痛哭出声,只是随着他身体的抽动,菜耙子把也一下一下地动着,只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气,再不敢动一下。
知道冯加镭跳下院墙的那一刻就受伤了,杨二头三人也没想到伤得这么重。
来到墙根下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冯加镭和他脚下那一摊血迹,想要帮忙却不知该如何动手,转头求救地看向跟着来到院子里的何副厂长。
何副厂长也没见到过这种情景,好在他反应够快,吩咐人在院子里找块木板,等下将人抬到医院。
何副厂长的安排没有任何毛病,问题是冯加镭的两只脚都钉在菜耙子上,身体只要动一下菜耙子的齿就动一下,让他伤上加伤,根本没人敢动手碰他。
“救命啊……”
眼看着大家都围在自己身边,没人动手,冯加镭着急地哭了。
家属院距离医院有十好几里路,冯加镭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坚持不到那里。
冯加镭半夜三更来江盼娣这边,肯定没打算做好事,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却不能让人死在这里。
谁也不敢动冯加镭,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何副厂长让人骑着江盼娣家里的自行车去医院那边请大夫。
江盼娣只想给冯加镭一个教训,也没想过要真的杀人,看到有人骑着自家的自行车去医院那边请大夫也没阻止,反而回到屋里点了油灯,让大家更方便看清冯加镭现在的情况。
黑夜之中,大家虽然隐约看到地上有血,却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在油灯的照耀下,大家再看清地上的血迹和冯加镭两只脚现在的情况后,琪琪倒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后退两步,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碰到他,让他伤上加伤。
江盼娣一早就知道冯加镭的伤势,这会儿也只静静站在一旁,一点都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实在不知道该说啥,一人突然问道:“江副厂长,你家墙边上怎么会放着一把菜耙子?”
“这不是天气暖和,我想在院子里种的啥,就拿了菜耙子搂地,用完就随手扔在墙边。”
说到这里,江盼娣似笑非笑地看了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冯加镭一眼。
“家里就我一个人住,平时还要在厂子里上班,乱了一点大家不要笑话我。”
“不会。”
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很多人家的鸡都在院子里散养,别说随手在院子里丢个菜耙子,就是院子里有鸡屎的人家也大有人在。
看着大家了然的笑容,江盼娣笑着退后。
冯加镭脚上的伤确实有些严重,毕竟还穿着鞋,菜耙子的齿还有很长一段露在外面,这次只会让他受些皮外伤,并不会伤筋动骨。
周围的人不清楚这一点只看地上的血迹和冯加镭的双脚,就打心眼里感觉都疼。
谁都不敢动冯加镭,却也没人在这时候离开,都想等医院那边的大夫过来后,检查过他的具体情况再离开。
自己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今天晚上注定睡不着,有人在院子里陪着自己江盼娣也不觉得无聊,在等着医院那边大夫过来的时候,就和大家随意聊天。
冯加镭躺在地上都快疼晕过去了,听着大家三三两两的在那里聊天,忍不住流下泪。
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大概就是他吧?
“呜呜呜……”
他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呜呜呜……”
就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以后。
“呜呜呜……”
就在冯加镭快要绝望之时,小王终于带了一个年轻大夫过来。
没办法,现在医院那边现在都没几个病人,的大夫大多都守在制药厂那边,只留下一两个大夫在医院之中坐诊。
在这三更半夜的时间,小王能带回一个大夫了,已经很不错了,那些有经验的老大夫根本不会在医院里值夜班。
小王在去医院找大夫的时候就和值班的小大夫说了冯加镭这边的情况,这位年轻大夫在过来之前就已经带了各种治疗外伤的药。
来到院子里,借着油灯的光,在看清冯加镭现在的伤势后,松了口气。
在人群中找来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让他们扶住冯加镭,自己来到他的脚边,在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拉着菜耙子的头就用力一拔。
“啊……”
随着冯加镭的一声痛呼,他终于自由了,只是随着钉耙被拿下来,他不仅两只脚腕在流血,两只脚心也血流如注,双眼一闭,直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