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山眼神犀利地看着一身反骨的妹妹，他可太懂张家人要搞事的表情。
不动声色顺着她的意思道
“只要你开心，怎么都行，现在你的身手足够自保，家里人只会支持人然后兜底。”
张一念感动地看过去，下一秒就被捏住命运的后脖颈。
“所以，念念你跟我说的，想要干什么危险的事呢？”
刻意加重的危险两个字，微眯的眼眸射出的光芒死死将还打算转移话题的张一念定在椅子上，对面张锐山显然已经成为危险本身。
“没有……哥，你听我解释，哎呀，就是刚见面和张海杏有点别扭，我又不喜欢海外张家，打算找点麻烦开着。”
刚说完没有，能看透她心思的犀利眼神扫射过来，意识到自己没办法蒙混过关后的张一念直接将海外张家拿出来当挡箭牌。
不出所料，张锐山没有说什么，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脑壳，安抚意味极其明显。
半分钟后，哥哥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真的讨厌海外张家？”
张锐山身上的森冷杀意当着她的面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与其说是询问张一念，不如说已经给他们判了刑。
身为内家人对外家的歧视先天根上带来的，除了一念是自己的亲妹妹外，张锐山嘴上说着同族情谊，实际上还真没把他们当成一类人。
东北族地内看到海外张家人就萌生的杀意种在心里，只不过被长老他们强制性摁下去，现在张家人丁稀薄，可禁不住造作。
黑色瞳孔中酝酿着风暴，张锐山继续道
“海外张家已经回归，张家人做任务总是遇到各种意外。”
顺手拿来当挡箭牌的张一念听到哥哥的话心底微妙了下，涌起暖流，毕竟自个都逐渐放下的事，家人还想着帮她出气
“所以，如果我说希望他们出意外呢？”
理直气壮地伸出小爪试探哥哥的底线，在家人面前张一念就会变成小孩开始得寸进尺提要求。
“那他们就会出意外。”
薅了把自家妹手感丝滑的头发，张墨山眼底浮现出细微笑意，咖啡馆中放的英文歌粤语恰到好处流入张一念耳边
“……神造世人，种种色色都有他公允……”
面前咖啡没有一丝白雾，褐色的湖水在奢华漂亮的瓷杯中荡漾，粤语歌高潮处夹杂着海腥气扑面而来的咸味晃的人眼晕。
张一念沉默了很久，低声道
“我已经杀了他们。”
靠我自己，所以现在的他们与我无关。
万事俱休。
小世界一切都只是镜花幻影的试炼，张一念抬头看着自家哥哥的面庞，在心上积压已久的情绪被家人的温暖抚平
“只是不太喜欢他们而已。”
张锐山懂自家妹妹的意思，看了她许久确定没有一丝虚情假意才挪开视线，张家人从清末开始杀自个人不算什么事。
现在处于张家上升期，他闹出这个事尽管不太好，但家里人也不会说什么，撑死说他做事不干净。
“不喜欢就不见，张海杏我走的时候会安排好，你不愿意干的事没必要强求。”
“我也不喜欢张墨山。”
对面哥哥相当宠溺点头
“那我一起带走。”
娇纵，任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需要委曲求全，这才是他的妹妹。
张一念显然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眼巴巴地看着哥哥
“好像张墨山在京城有业务，他离不开，你给我批条子，我要出去玩。”
绕了不知道多少个圈终于说到全篇重点，要去凑热闹的古潼京计划她可得给自己找个合适的机会走人。
自从在京城开始接任务正式成为张家人后，张一念才知道张家人都是有固定驻地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串门。
走人都得提前批。
至少在京城她要是消失三天以上，肯定有人找她。
至于为什么不玩易容缩骨那套，在张家人面前玩这套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所以张一念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找人批条子。
“行吧，在外面注意安全。”
张锐山有理由怀疑这才是一念的真实目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准确度。
就是小姑娘家家想出去玩，不是什么大事。
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首饰商城里逛了一天的张锐山面无表情地想。
“哥哥，你试试这件衣服嘛，多帅。”
沙滩裤草帽，他又不是要去三亚晒太阳，果然拒绝
“不。”
结果被强制性丢到换衣间内，最后只能认命换上，被拍下不少照片。
“我就说我哥是最帅的。”
张一念得意洋洋地晃着手机，墨绿色裙子将她整个人衬得生机勃勃明媚活力，张锐山慢吞吞地递上奶茶
“逛了一下午，该回家了，妈发消息说让我们回去，饭桌上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拘束。”
付完款后两人开车回去，正在兴致勃勃摆弄礼物的张一念手机振动两下，随手拿起就发现是问心长老拍过来的照片和一句话。
笨重黑色老式机子在照片中央。
“东西已经找到，待会给你送过去？”
张一念心虚地瞅了眼张锐山，手指在键盘上码字码到飞起。
“不用，明天我去你那边。”
生怕张问心直接给送过来，张一念特意加上一句
“不太方便。”
相信对面人能get到她的意思，实际上张问心不仅能明白，甚至还多想了点，没有跟一念家里人说。
他的教育态度就是孩子大了该飞，想干啥给你支持，多余的我也不问，闹出事我扛。
半个世纪前俄罗斯的读取设备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到手，他费了不少劲才从国外弄过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绝对是有事。
但一念不说他也没打算问，两人之间的默契不必多言。
“谢谢。”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母亲张云山，哥哥张锐山，还有张问心，四个人在餐桌上相当沉默，食不言寝不语。
饭后收拾完桌子，坐到议事厅内张锐山开始汇报工作。
张家内部势力张一念一知半解，说到张海杏她才提起点兴趣
“确认被替换。”
五个字如同重锤一般敲定她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