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瞥了一眼门口,小声地问道:“昨夜你可是带着旁人一起去的。”
“表哥说的不错,我还带了王有财一起,不过那个怂货在院子外边惊醒之后,连夜带着家中母亲跑了。”
“他若是走了倒也好些,这事情是圆是扁,就全凭你这张嘴来说了。”李旺顿了顿,“那伙人知晓你的名字,兴许早就知晓你我之间的关系,此事若是败露了,或是捅到了官府那边,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不就一个疯女人,表哥你怎的怕成这样。”
“你知道些什么!那女人家中的父亲没死之前,在建陵城内是做官的,手下有着许多捕快,如今虽不在了,但是承他恩情的人还有不少。”
“若叫那些人知晓,你我欺辱了他的女儿,你觉得你我还能有何下场。”
李福往后缩了一下,吃痛地叫出了声,双腿不敢挪动。
“那表哥,你说眼下该如何,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不如先登门哭冤,叫上村子里的那些长辈一起,你家还不曾留后,他们不论是谁动的手,都少不了村子里人的讨伐。”
李旺的嘴边似笑非笑。
“那伙人有的是银子,多少也能扒些下来。再不然,让他们拿人抵给你也不赖,他们还带着两三个女子,总归是能要着一些好处。”
“表哥,可我···我眼下都这般模样了,要女人还能有什么用。”
“你个蠢货!总得要些好处,女人还能有银子值钱,那些人也许会松口也不一定。”
李旺心中暗自笑着,你用不到,我还用的到。
若是能要到那个天仙般的美人,李福这罪也算没白受。
“好,表哥,我都听你的!”
“那你在此处躺着,我去叫人来!”
南偲九在院中与少年练着掌法,手下的动作略微慢了一些。
少年停在原地,开口问道:“师父,可是有心事?”
“小方遒,你这眼力练得有些进步。”
“其实是师父的掌法比平日里,慢了半拍,师父说过问心掌速度要快,每个人所练得威力皆有不同。”
“师父今日的掌法慢了些许,想是心中有着顾虑,才会如此。”
南偲九停顿了一瞬。
“只是,有些事情不得解法,舍不得也放不下。”
少年挥着臂膀,手下的掌法速度极快。
“师父,想不透的事情,就别去想了,到了时候自然就能想通,何必徒增烦恼。”
“放不下的事情,抓的久了自会觉得累,若是累了自会放下,不必过分纠结。”
“哈,你小子,还懂这些道理。”
少年挠了挠头:“也是从前困在宫中,一个太监开导我时说的,我这个脑子过目不忘自是记住了。”
“师父,你看,林林他们回来了。”
孟晚林抱着怀中的孩子,嘴角的笑如春风般温柔,少年看了一眼便傻笑了起来。
“林林,浠凡,可还顺利。”
“顺利是顺利,就是隔壁的那个李叔,说起来就让人生气,还故意丢些石子。见着小浠姐姐生的好看,就一个劲地搭着话。”
“姑娘,没事,我也都习惯了,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不打紧。”
“对了,南姐姐,怎么没看到时大哥和南大哥?”孟晚林张望着。
“南公子在给那女子施针,这几日需要连着治疗,方能见效。”南偲九视线移到屋外的厨房,“至于时安,好像是在做饭。”
“做饭?不会吧,时大哥这样的人也会做饭!”
孟晚林大笑了几声:“那我可要好好尝一尝才是。”
“里边的人!给我们滚出来!”
“滚出来!”
“滚出来!”
南偲九余光飘向院外,一群村民抬着一个男子,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外,手里各自拿着农具。
“应是为着昨夜的事情来的。”
“南姐姐,昨夜什么事?”
“你和小方遒待会儿就躲在我的身后,不要多言。”
“姑娘,那我先抱孩子回屋里。”王浠凡见状抱走了孟晚林怀中的孩子。
南偲九回眸叮嘱着:“浠凡,你不会武,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
“师父,那我去叫时大哥。”
“不必,我已经来了。”时安转瞬间站在了女子的身侧,瞥着院外的村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就这么罢休。”
“里边的人滚出来!”
南偲九几人走出了院外,合上竹门。
女子开口问道:“不知诸位有什么事,在此吵闹?”
为首的老者打量着女子,鼻孔向上仰起:“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大家都叫我赵老爹,我们村子的人被你们的人给打残了,特来要个说法!”
“跟你女人没什么关系,叫你们中能说话的男人出来!”
时安一手搭在佩刀上,向前走了一步,立在南偲九的后头。
“这就是我们中能做主的人,赵村长你若是想将事情弄明白,就得对我们当家的态度好一些!”
刀柄抽出,露出小半截白光。
赵老爹等人围在前边,往后退了几步。
另一老人拄着拐杖,敲在地上:“你们两个男人,竟任由一个女人在这儿指手画脚,真是将我们男子的脸面都丢尽了。”
“这不是狗娃子的爷爷么。”孟晚林小声地说道,“这年纪大的都在前头,年轻力壮地都跟在后头,看来今日他们不会轻易罢休。”
“赵老爹,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哼!”赵村长气愤地说道,“把人抬上来!”
南偲九瞥了一眼推车上的李福,推车的几人中,有一人是万嫂隔壁的那个李叔。
莫非他们二人是亲戚?
“李福在村子里踏实肯干,本是个老实之人,不知晓昨夜如何得罪的你们,竟是被生生打成了残废!”
赵村长指着南偲九,唾骂道:“他还这么年轻,家中还不曾有过子嗣,就这样被你们打得不能人道,这件事情你们若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决不罢休!”
不能人道!
少年与孟晚林的视线齐刷刷地望向那人的伤处,又转而看向面前的女子,彼此在心中赞叹道。
不愧是我南姐姐,这人定是个败类中的败类!
不愧是我家师父,一击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