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珠将王富贵半捞起来,盯着他的眼睛,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没错,急切在他眼里寻找一丝真情。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答应下来!只要你现在答应,我、我马上把瑄儿从母亲那接回来,还有你姐,本王可以帮她升,你的所有顾虑我都可以帮忙解决!”
“不,不行的。”王富贵哭着摇头。
李氏并非李玉珠当家,在瑄儿了无生机般躺在床上,李玉珠甚至不能多说时,他就深刻的体会到了。
这话说得漂亮,可这样的漂亮话,他听多了。
——“我看他就烦,我不会碰他的,你别担心,谁也无法动摇你的地位。”
可事实呢……
平分秋色都是玉珠为他争取到的最好结局。
他不是不信,他是不敢信,也赌不起。
女之耽兮犹可脱也,士之耽兮不可脱。
王富贵死死拽着李玉珠,哭得鼻涕横流,“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就很好了。”
李玉珠成婚五年来,头一次觉得这张脸寡淡无味。
……
想起当日的混乱,李玉珠还有些心悸,不想深究,她摆摆手对玉满道,“算了算了,我懒得管他们俩,我现在就是看谁顺眼,我睡谁。”
其实不然,时行雨刚的时候刚的要死,可这软下来……
那样貌,那身段,还有那作派,是个正常的女人都把握不住。
更何况李玉珠这种天天泡在军营里,听着她们开荤腔的,抵不住也是正常。
所以去富贵那,都是累极了,冲着补觉去的。
虽然不想提,但不可否认,富贵的做法让她有些心寒,时行雨的话也同样提醒着她。
她对时行雨尚且有所不好,对他的离开都难以接受。
若是这样的事,换成她掏心掏肺的王富贵……
李玉珠一刻都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把自己蒙在罩子里,大家相安无事,稀里糊涂把日子过下去就是了。
她某一瞬流露出的悲伤,让李玉满感到莫名地心惊,多看了她两眼,见她不想详谈下去,便止住了疑问,拍拍她的胳膊,“放心,有姐姐在呢。”
“哈哈,我好着呢!”
李玉珠不想大姐再关注她的后宅。
现在就很好了。
李玉珠知足常乐,哀伤转瞬即逝,她挺起胸膛,又变成了骄傲意气风发的兖王。
“大姐,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李琼那小虎崽子,越发像我了!”
“我还以为你看不惯她呢。”李玉满打趣道。
李玉珠不以为意地摆手,“诶,自家小子,抱怨两句罢了。”
“还有啊,大姐有件事你肯定没想到。”
“什么?”
李玉珠嘻嘻了两声,在李玉满越发好奇的目光下, 才道,“你猜六妈这次怎么舍得出来了?”
李玉满看了她一会,想到什么笑了,“玉苒有孕了?”
“是呀,有一个月了,”李玉珠笑仰头,看着漫天星辰拉家常道,“六妈高兴得跟什么似得,哪怕玉苒吵着不想成婚,六妈也没话说了,只要有孩子,孩子她爹有没有名分她管不着。”
这算得上是乱糟糟的今年的第一个好消息了。
但,“就这样,能让六妈出来?”
李玉珠撇头灵动地眨眨眼,“玉桂说,是个女孩。”
才一个月?女孩?
李玉满摇摇头,“你俩啊,怪会捉弄人的,要是到时候不是,等着六妈进家撒泼吧!”
想到那个情景,李玉珠开始有点害怕,“不可能吧,她那几个夫婿不知喝了多少生女药,怎么的,哪怕看在那些死贵死贵的药的面子上,也要有点用处啊!”
李玉满只道,“到时候别拉我主持公道。”
李玉珠幽怨地看着她,李玉满不为所动,上手仔细摸了一圈黑盒子后,让那些提着大刀准备硬砍的士兵下去,“这盒子蛮力开不了,让人去请朔王母亲尚峰将军过来,请她手底下的人解机关。”
“是。”
方才说话,两人便是围着这盒子说,李玉珠又抬手敲了敲,怀疑道,“这玩意是机关,这声音听着像实木,看着更像是哪个大户人家做棺材的老子。”
说这,她还比划比划,“你看看这大小,长方形能躺下一人的形状,既然没血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丢回海里算了,摆在这晦气得很。”
李玉满手掌仔细感受,“你看得出它是什么木料?”
闻言,李玉珠瞪大眼睛贴上去仔细看,看着不像似看,倒像似要吃了这玩意。
这样摩挲了一会,李玉珠直起腰,“看不出来,手感冰冰凉像铁,可敲击的声音却像是木。”
“还有,”李玉满从腰间套出匕首,在上面划了一下,一点痕迹没留下,反倒是她的刀尖出现了缺口。
“妈呀!这啥材料啊!”李玉珠惊喜地扑上去,不死心地也划了好几次,都没有痕迹。
李玉满收起匕首,“不知道是什么,盒子上的盖子和盒身不是同一个材料,里面大概率是有东西的,说不定还有内壁,伪造出空音。”
“那是得打开好好看看。”
“哪怕没有东西,这材料也够稀奇的,总要研究一下。”
“嗯嗯。”
两人谈论完这个,又聊几句李舒她们三个的趣事,李荷花便带人提着工具箱,从另一艘船下来。
李玉满、李玉珠站直,“六妈!”
李荷花笑面春风地点点头,视线从玉珠掠过,重点放在李玉满身上,拍拍她的肩,“好,平安回来就好。”
李玉满笑了一下,“劳烦六妈操心了。”
这话李荷花爱听,努力摆出长辈的架子道,“我还以为你怎么也要在清明赶回,没想到扯到现在都还没到家,今年你没在济州,槐花开得不好,想来是老祖宗惦记着你,她生前,最记挂你了。”
李玉满抿了抿嘴角,“回去我就去祭拜,向老祖宗请罪。”
“她老人家肯定不会怪你的,只是担忧罢了,”李荷花往她身侧看,“好了,这些话回去再说,这就是你要开的东西?”
“嗯,我看了一圈,契合无比,一点缝隙都没有,这看着不也像是巧合天工的玩意,便叫您来瞧瞧。”
李荷花大致了解了情况,开始撵人,“行,我明白了,你回去休息吧,嘴唇白得跟生了重病似的,别杵在碍眼,还有,那个玉珠,你去见见你娘,她听说你被围了正担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