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满想到刹绯那一背的伤,也觉得糟心,转头问到,“说起小阿芷,她们三个最近怎么样?”
“啧”,提起这个,李玉珠又气又笑又无奈,“李琼有她爹在后面撑腰,面子大得很,居然敢给她老子我甩脸色。”
“以前都是按时按点的回家,现在好了,天天在外面疯,跟个野小子似的,我见她我还等,等着排号似得,否则还见不到。”
“诶,你说气不气,琼儿多懂礼数的好孩子啊,被她爹带的啊,我真是、多说一句都不行!”
李玉满看她这个样子,有点想笑,努力忍住,“这又是怎么了?”
这李玉珠就有很多话要说了,“我上次也不知道听谁说的李琼老带着江家那小子到处鬼混,让习天担忧得很,我一听这事,我不得去问问啊,好了,我等她大半天才见到她,那时候我都还和颜悦色的。”
“我让李琼自己疯自己的,别带着人家小男孩,名声不好听。”
“她丫的,她直接给我甩脸色不说,还把那个门啊,砸得哐哐响!”
两人正在黑盒子的边上,说着李玉珠就重重的地敲那木盒,呲牙咧嘴地演示给李玉满看。
李玉满既觉得新奇,又觉得熟悉。
这不是以前的玉珠吗?
把三妈气得冒火,摔门就走。
李玉满好笑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找时行雨,问问他怎么教孩子的,结果一进去被他先声夺人,说我不爱孩子,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有调查清楚就过来骂人,李琼那小子躲在时行雨怀里嗷嗷哭。”
李玉珠双手一摊,“这,我还能说什么,我还敢说什么!自认倒霉的走了呗。”
“后来查清楚了吗?”李玉满比较关心这事。
李玉满摸了摸鼻子,“哎,就,确实也是误会了,是江家那小子粘着李琼不放,李琼跟着李舒她们去玩的同时,每天还会专门送他回家交到习天手里才回来,所以……这回来的就比较晚。”
李玉满拍了一下她脑袋,“你啊,这断章取义的毛病,改改吧!”
李玉珠不太想承认自己有错,接着道,“大姐,你以为到这就结束了吗?不,还没有!”
李玉满随口吩咐让人敲开黑盒子,然后漫无目的地继续听玉珠吐槽。
“时行雨那家伙从我知道真相后就抱病了,我当时想着没人管我,乐得自在,谁知道他挑了一个错处,趁我外出,让富贵没日没夜的罚跪,要不是富贵实在受不住晕了,这事我还不一定知道呢。”
李玉满挑眉,她到觉得是时行雨发现了什么,揪住了王富贵的把柄。
“之后呢?”
李玉珠讪讪。
【插入小片段】
“时行雨,你给老子出来!老子就出去几天,你倒是在家里称王称霸了!”
李玉珠刚从王富贵院里出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看到了他的惨样,立马就过来给他讨一个公道。
时行雨显然早收到消息,支走了院里的人,等着她的兴师问罪。
故而,李玉珠一进来便看见他端坐在圆凳斟茶,一袭葱倩色秋雨长袍,悠悠转着茶杯,看见来人,婀娜起身,礼仪得体道:
“回来啦。”
酥酥麻麻的嗓音唤回了李玉珠的神志。
他这身衣裳与春日尤为搭,弱柳扶风也不过如此,她看得有些愣,干咳了一声,“你别过来了,就搁那站着!”
她怕时行雨这家伙走近,撼动她道心。
“嗯,”时行雨乖巧地应了。
李玉珠又咳了几声,想找回刚刚生气的状态。
时行雨道,“一路风尘仆仆,先喝口茶吧,润润嗓子,有什么话喝完再说。”
“不,你少给我打岔!”李玉珠严辞拒绝,“你不是说你生病了吗?我怎么看你面色好得很!”
时行雨笑答,“都是小王夫照顾的好。”
府上有两位王夫,为了分辩 ,便在前加一大小来区分。
“你!果然是你!”李玉珠指着他骂道,“你多大的脸,让人家王家嫡公子服侍你!”
时行雨神色淡了下来,“一入王府深似海,我是原配,他一个填房,让他伺候我,那是他的荣幸。”
“我呸!”
李玉珠愤怒地走上前,拽住时行雨的手腕,一字一顿道,“你我什么情况,你应当清楚!你的职责就是照料好李琼!富贵那,还轮不到你来管!你更没有资格惩罚他!”
“还有你惩罚他的借口,什么叫对你心存不敬?这种莫须有的借口你也找得出,你也就是欺负他老实!”
时行雨掀开眼睑,直视李玉珠,“那你呢?莫须有、空穴来风的流言你不是也信了吗?我以为你知道错怪了琼儿,会跟她说一声抱歉,或者把她叫过去抱一抱安慰一通,有吗?什么都没有!”
“我的琼儿担惊受怕了好几个晚上,我让罪魁祸首跪着,有何不可!”
“罪魁祸首?富贵?”
“你疯了吧!”
时行雨指着门,“你去查!”
“不对,”他突然轻笑,“证据可能早没了,就像她们逼琼儿进京一样,做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
“我本也不想管,可他三番五次的把手伸到我琼儿身上,是他,居心叵测在先,再有你,不管在后。”
“我这才出手略略警告一番!”
“你在胡说什么!”
“我若是真在胡说,你害怕什么?你也怕他是这样的人吧。”
李玉珠动摇了一瞬,稳住,“放屁,富贵是最纯善不过的人,琼儿的事都是他姐姐自作主张,与他何干,他不过是白受连累。”
“他受尽好处,你说与他无关?进京只是其一,是事情的爆发点,还有很多无处不在的事,他管理后宅当真一无所知?还是假装瞎子,当好人,让琼儿受人欺凌?”
李玉珠厉呵道,“闭嘴!对他的惩罚已然实施,用不着你来逾矩!?”
时行雨眸子闪了闪,“哦?对他什么惩罚?”
李玉珠瞥了他一眼,颇为嫌弃道,“你以为你凭什么在这!”
“这就是惩罚?”
时行雨难以置信,这往大了说,便是谋害,可却被如此的轻拿轻放。
“要不然呢?”
时行雨这下是真的生气了,气得胸口发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