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哥们是属哈士奇的吧?
咋这么虎了吧唧的,说冲就冲!
林颜只觉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周星泽身形一晃,人已掠至四楼。
你说他这腿上是装了弹簧,还是偷偷装了火箭推进器啊,咋窜得这么快这么高呢?
林颜低头瞅瞅水泥地面上,那被周星泽一脚踩出来的大脚印。
此子当真凶悍绝伦,一下子就跳了四层楼高,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啊。
好家伙,周星泽这厮,活脱脱是只得了道的飞天猢狲,一蹦老高!
“都别呆愣着,所有人麻溜地在大楼外围给我结个锁魂阵,把里头的鬼玩意都给我困死咯!”林颜这才回过神来,骤然厉声长啸。
她抬头瞅了瞅头顶那天空,云层越堆越厚,还黑得如同锅底。
空气闷得要命,四周还刮起一阵阴风,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娘的,这可不是啥好兆头,怕是要出幺蛾子咯!
林颜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四楼房间中……
霉味混着尘土扑面而来。
满地玻璃碎渣在鞋底咯吱作响,周星泽眯眼打量屋内:
墙纸褪成泛黄色,粉色床单皱成一团,边角还沾着灰。
靠墙摆着张掉漆的小书桌,抽屉半拉着露出半截铅笔,地面斜躺着个带米老鼠贴画的书包,语文课本摊开在旁,书页被踩得发皱。
他弯腰避开垂落的蛛网,指尖蹭过桌面时扬起团灰。
这栋楼情报上说住户,搬出去应该时间不会太久,怎么就旧成这样?
而且这分明是间小女孩的屋子,可那双在暗处窥视的眼睛,此刻竟如幻影般消散无踪。
周星泽目光落向地面课本,见扉页铅笔字写着“乌可”二字,笔迹稚嫩。
他蹲下身,掌心触到床单时,竟有丝余热。
他猛地转身盯住床铺,褪色的粉色床单上有块明显的压痕,边角微微翘起,像是有人刚掀开被子起身。
手指摩挲布料,触感虽沾着薄灰,却比周围平整许多。
这屋子分明积尘日久,怎会有刚睡过的痕迹?
窗外风卷着枯叶掠过窗棂,他后颈忽然发紧,那消失的窥视感又从某个阴影里爬了出来。
档案记载,整栋楼的祸事始于一个月前。
四楼404室,一家三口横尸屋内。
死者体表无任何伤痕,唯独双眼被剜,空洞的眼眶里只剩凝固的血痂。
警方初步判断是流窜犯入室作案,甚至怀疑与多年前逍遥法外的变态杀人狂有关,但翻遍现场,连指纹都没留下半枚。
命案发生后,诡异的事一桩接一桩。
每周必有一人失踪,等找到尸体时,皆是全身完好,唯缺双眼,死状与灭门案如出一辙。
流言四起,有人说楼里闹鬼,有人猜凶手还藏在暗处。
直到夜巡人循着线索找上门,却连副班头都折在了这里,案子越发扑朔迷离。
周星泽踹开房门时就觉着不对,哪成想门板整个飞出去,砸得客厅尘土飞扬。
他骂了句娘,盯着客厅茶几发愣。
半杯奶茶还冒着热气,炸鸡啃了一半,油星子还沾在纸盒子上。
“这年头鬼都学会叫外卖了?”
周星泽啐了口唾沫,踮着脚跨过门板碎片。
他扯着嗓子吼了声“有人没?”,回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打了个转,却只有厨房传来滴答的水响。
他猫着腰摸过去,就见水龙头漏着水,洗手池泡着几只碗,有个盘子还粘着饭粒。
“真他娘活见鬼了……”,他后颈的汗毛竖起来。
离开厨房,哐当一声,他踹开入户大门,抬头瞪着门牌号码。
门牌上赫然钉着“404”。
周星泽眼皮一跳。
这不就是头起命案的屋子?
那一家三口就是在这里面被剜了眼,死状瘆人。
刚才那双窥伺的眼睛又浮上心头,他喉结动了动。
忽听得走廊角落里传来“嘻嘻嘻”的轻笑。
那笑声清脆,周星泽浑身汗毛炸成二维码。
他一个托马斯回旋转头,就瞥见个黑影,嗖地窜出去,脚步声哒哒哒,踩着《大展宏图》的节奏。
蛇皮走位!
他百米冲刺追到走廊尽头,结果毛都没捞着。
空荡荡的过道里,就回荡着自己的喘息。
“玩阴的?”
周星泽咬着后槽牙,贴着墙根往楼道挪。
鞋底碾过碎玻璃的声响,混着忽远忽近的啪嗒声,在寂静里炸开。
五分钟的功夫,汗浸透了后背。
拐角处,一灰影撞进眼帘。
那是个小男孩,套着件油乎乎的灰衬衫,脸色白得像张死人皮。
那孩子背对着他,机械地挥着球拍,乒乓球砸在墙面上同一个位置,发出单调的脆响,活脱脱一具上了发条的僵尸。
“哥哥,陪我打球。赢了就让你走。”
小男孩突然开口,声音甜得发腻。
周星泽瞳孔骤缩……
这他妈就是情报里的哭骨童?
话音未落,那孩子头也不回地反手一甩,球拍挟着破风声响直奔周星泽面门,寒光闪过如出鞘的刀。
周星泽猛一矮身,铁指如钩扣住拍沿,虎口被震得发麻。
他咧开嘴,露出一丝笑:“行啊,小崽子想怎么死……呸,想怎么玩?”
“别动。”男孩背对着他,球拍举过头顶,姿势怪得像具提线木偶。
球拍击中球的瞬间,周星泽只觉劲风扑面。
他扬手攥住,指腹碾过球面,黏腻感顺着指尖爬进骨髓。
什么鬼?
黏糊糊、软塌塌的手感极其不对劲。
周星泽骂了声“操”,低头一瞅……
手里哪是乒乓球,分明是颗带血的人眼珠子!
他浑身鸡皮疙瘩骤起,甩手将那玩意砸出去。
啪嗒一声,血眼珠滚着滚着竟变回乒乓球,在墙上弹了两下又滚回脚边。
“大哥哥败北,不能过。”哭骨童奶声奶气地开口。
周星泽冷笑:“老子偏要过。”
话音未落,他抬脚就是一记佛山无影脚,直接把那小身板踹得贴在墙上画饼。
如同被拍扁的蟑螂,半天没动弹。
半晌,那哭骨童才从墙上慢慢滑下来,身影总算恢复人形。
可一张脸拧得如同麻花,鼻子歪到眼睛底下,嘴巴裂得快到耳根,就剩俩眼睛还算周正,偏偏还紧紧闭着,嘴角挂着老长的哈喇子,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大哥哥输了……输了……”
他翻来覆去就这一句,直磨人耳朵。
周星泽骂骂咧咧走过去:“输你娘的锤子!给老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