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护山狼的印记!” 老王突然跪了下来,“这是山神派来守护林子的狼!”
林业局的人面面相觑,最终收起了枪。队长叹了口气:“我们会申请把这里设为野生动物保护区,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它们了。”
白狼看着我们,眼睛里的红光渐渐褪去,露出清澈的琥珀色,像极了灰狼。它低头舔了舔小狼崽,然后对着我们轻轻呜咽了一声,像是在道谢。
第五章:山灵显迹
离开山洞时,我看见洞外的松树抽出了新芽,焦黑的枝桠上竟开出白色的花。黄仙告诉我,这是山灵在示好,以后这片林子再也不会有灾难了。
半年后,老王发来视频:白狼带着三只小狼崽成了林子里的守护者,不仅驱逐偷猎者,还会在暴雨前引导迷路的游客下山。有次山洪暴发,是它们对着村庄嚎叫预警,救了十几户人家。
“任师傅,现在村里人都叫它们‘山神犬’呢。” 老王的笑声里满是欣慰。
我看着视频里在阳光下奔跑的白狼,突然明白,护山狼的血脉从未断绝。它们以不同的形态守护着这片土地,就像一场跨越时空的约定,代代相传。
我去泰山办事时,在三生石旁遇见个奇怪的老道。他指着石上的纹路对我说:“姑娘,你看这狼形的印记,与旁边的人形印记,是不是纠缠了三世?”
石面上,果然有匹狼的图案依偎在人形旁边,旁边还刻着模糊的字迹。我用朱砂涂上去,渐渐显出 “朱” 和 “狼” 两个字。
“第一世,他是猎户,救了受伤的狼王;第二世,他是窑工,偷偷放走了要被献祭的狼崽;这一世,就是朱老头和护山狼的缘分。” 老道捋着胡须,“三生相护,七世报恩,这缘分深着呢。”
我突然想起灰狼最后化作的狼尾草,想起朱大龙儿子额间的月牙胎记,原来这一切早已注定。
夜里做梦,我回到了三十年前的乱葬岗。年轻的朱老头背着柴刀经过,看见雪地里有只被夹子夹住的小狼崽,腿上全是血,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别怕,我救你。” 朱老头蹲下来解夹子,被狼崽咬了手背,却只是笑着揉了揉它的头,“以后别再被抓住了。”
小狼崽被放走时,回头望了他三次,额间的白毛在雪光里格外显眼。我突然明白,有些缘分,从一开始就刻在了骨子里。
梦醒时,香案上的狼尾草开得正盛,金色的花瓣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黄仙在我耳边轻叹:“缘来则聚,缘去则散,唯有真情,能跨越生死轮回。”
天意缘直播间的香案上,多了个小小的狼形香炉。每天开播前,我都会在里面插上三炷香,纪念那段跨越人兽的奇缘。
有天晚上,一个叫 “狼崽” 的网友连麦,说自己总能梦见一片林子,里面有匹白狼对他笑。我让他发张照片,发现他额间也有个月牙形的胎记。
“你是不是姓朱?” 我笑着问。
对方愣了愣:“您怎么知道?我叫朱晓狼,我爷爷说我出生时,家里的狼尾草开了满盆金色的花。”
香案上的狼形香炉突然冒出三缕青烟,在空中缠成个 “缘” 字。我知道,新的故事又开始了,就像天意缘这个名字,注定要见证更多跨越因果的缘分。
朱晓狼后来成了野生动物保护志愿者,在当年那片林子建立了保护区。他给我发来视频时,漫山遍野的狼尾草正在开花,金色的花海中,一群狼在悠闲地散步,领头的那匹白狼看见镜头,突然停下脚步,对着镜头点了点头。
“任师傅,您看它像不像在打招呼?” 朱晓狼的笑声里满是阳光。
我望着屏幕里的花海,突然想起灰狼最后倒下的地方,如今已是一片金色。那些跨越生死的守护,那些未曾言说的约定,都化作了这片花海,年复一年,在风中诉说着那段人与狼的奇缘。
第五章:缘无尽头
直播结束时,我对着香案上的狼形香炉拜了三拜。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狼尾草的影子在墙上摇曳,像匹奔跑的狼,渐渐融入夜色。
黄仙打了个哈欠:“该歇息了,明天还有新的缘分等着我们呢。”
我吹灭烛火,知道只要这世间还有因果轮回,天意缘的故事就永远不会结束。就像那匹护山狼,用三生三世的守护,告诉我们:真正的缘分,从来不受物种、生死、时空的限制,它只会在时光的长河里,不断延续,生生不息。
合上这段人与狼的奇缘,心口像被温水浸过,又带着点说不清的酸胀。
谁能想到,乱葬岗寒夜里的一次醉酒酣睡,竟牵出跨越三生的因果。朱老头当年一念之善,救了雪地里哀鸣的狼崽;三十年后寒夜鬼噬,那匹狼化作精怪,用獠牙与利爪护住恩人的性命,哪怕浑身浴血也不退半分。恶鬼的凶戾、法术的诡谲,终究敌不过这份跨越物种的羁绊 —— 狼懂报恩,人知重情,连那些纠缠的怨魂,最后也在这份赤诚里找到了归宿。
这世间的缘,原是这般不讲道理。它可以藏在半只温热的野兔里,躲在棉袄上对称的爪印中,甚至化作坟头那株摇曳的狼尾草,在风里一遍遍诉说:有些亏欠,会记一辈子;有些恩情,能守三生三世。
或许我们总在追逐宏大的因果,却忘了最动人的缘法,往往就藏在某个寒夜的守护里,某声笨拙的呜咽中,某份不求回报的赤诚间。就像天意缘的烛火,明明灭灭里,照见的从来不是鬼神,而是人心深处那点不肯凉透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