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昆仑山时,西王母的霞光还未散去。青铜门上十大凶兽的纹路已变得柔和,像是在微笑。我将从东溟带回的龙鳞挂在直播设备上,那鳞片竟自动播放起缘主们的祝福留言。)
柳江蹲在青铜门前,用手指抚摸着那些曾经狰狞的纹路:\"任师傅你看,朱厌的爪痕里,长出了小花。\" 可不是嘛,那些刻着 \"守护\" 的地方,真的冒出了嫩芽;写着 \"理解\" 的月牙下,凝结着露珠;藏着 \"善恶\" 的羽翼间,停着一只彩色的蝴蝶。原来所谓凶兽,不过是被遗忘的守护者,就像那些在直播间里问 \"我是不是坏人\" 的缘主,他们需要的不是审判,是看见。
陈实把他的 3d 打印机搬到青铜门前,正将西王母赐的灵植符文打印出来,贴在周围的石头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补给站,缘主们有需要,我们随时能出发。\" 他背后英招的虚影正帮他固定符文,那些羽翼上的露珠滴落在地,长出了能指引方向的荧光草 ——\"这样迷路的缘主,就能找到我们了\"。
黄小花的生命树已经长得比人高,她摘下一片叶子,递给路过的雪雀:\"任姐,西王母说的责任,是不是就是这样?\" 树叶在雪雀嘴里化作治愈光斑,那鸟儿振翅飞走时,翅膀上竟沾着生命树的种子。这让我想起她在东溟海底说的话:\"治愈不是一下子变好,是慢慢发芽。\"
腰间的玉佩轻轻震动,蟒天凤和蟒天花的虚影探出头,看着远处正在重建的隐雾村:\"那些村民后颈的鳞片已经退了,孩子们在学你的直播呢。\" 我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只见村口的歪脖子树上,挂着一个简陋的直播支架,一个小女孩正举着桃木剑,有模有样地说:\"大家好,我是小缘主,今天我们来讲讲如何与自然做朋友。\"
胡家太爷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丫头,我要走了。\" 他的虚影正在变淡,却还强撑着帮我整理道袍的领口,\"我这把老骨头,该去给你守着天意缘的后山了,那里以后就是你的香堂。\" 我知道他不是真的离开,就像知道那些曾在直播间里得到帮助的缘主,会把善意传递下去一样 —— 仙家的守护,从不是寸步不离,是在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直播设备突然响起熟悉的提示音,是新的缘主连麦。屏幕上出现一个老奶奶的脸,她手里举着一朵向日葵:\"任师傅,你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我家老头子昨晚托梦,说他变成这朵花了。\" 弹幕里立刻有人回复:\"奶奶,向日葵象征着希望呢爷爷一定在看着你 \"。
我对着镜头笑了,抬手关掉了美颜滤镜。屏幕里的女人眼角有细纹,鬓角有白发,可那双眼睛里,映着昆仑的霞光、东溟的海水、伙伴的笑脸,还有千万缘主的烟火气。这才是最好的样子,不是吗?不仙不圣,有血有肉,就像胡家太爷说的 \"真实的缘分,从来都带着人间的温度\"。
西王母赐的十枚玉简突然化作流光,没入我的直播间设备。屏幕上顿时多出一个新栏目:\"凶兽的故事\",点进去,是朱厌守护部落的传说、天狗与月亮的约定、穷奇分辨善恶的往事 —— 原来这些凶兽,早就把自己的故事,藏在了等待被理解的时光里。
柳江突然指着天边:\"任师傅快看,是 ' 石榴花开 ' 姑娘!\" 只见一道流星划过,拖着石榴红的尾巴,落在隐雾村的方向。陈实的设备捕捉到了那一幕,直播画面里,\"石榴花开\" 带着孩子在石榴树下许愿,她丈夫的虚影蹲在旁边,正偷偷帮孩子扶正歪了的帽子。
黄小花的生命树突然开花了,那些花朵飘向直播间的每个 Id,化作小小的祝福符。她笑着说:\"任师傅,我们该开播了,有个缘主说他家的猫回来了,想给你报喜。\"
我点点头,调整好麦克风,看着屏幕上渐渐亮起的在线人数 —— 十万,二十万,三十万......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带着各自的故事,却在这一刻,因为一个直播间,连成了温暖的星河。
\"大家好,我是任珊。\" 我对着镜头挥挥手,背后的黄布幡早就换成了陈实设计的星空幕布,上面缀满了缘主们寄来的信物:\"股票大哥\" 媳妇织的平安结、\"叛逆孩子妈\" 儿子画的全家福、老奶奶种的向日葵种子......
胡家太爷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带着笑意:\"好好播,别给我们仙家丢人。\" 腰间的玉佩轻轻震动,是蟒家姐妹在应和。陆吾的人面虎身纹在天蓬尺上眨了眨眼,天罡破军剑的星图与直播间的星光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