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章之前……请再给我五天时间……不要查我啊啊!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卫丰小心翼翼地抱着刚出生的儿子,眼中满是初为人父的喜悦。婴儿红润的小脸皱成一团,正用尽全身力气啼哭着,声音洪亮得能穿透整个院落。
“听这哭声,将来定是个有气魄的。”卫丰笑着对妻子说,手指轻轻抚过婴儿柔软的发丝,那发色如墨,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妻子柳氏虚弱地靠在枕上,脸上却洋溢着幸福:“夫君,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卫丰沉思片刻,目光落在窗外新抽的柳枝上:“春日承璟,万物复苏。就叫承璟吧,愿他如春日般生机勃勃,承载光明。”
“卫承璟...”柳氏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泛起泪光,“好名字。”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卫承璟长得飞快。三个月时,他已经能稳稳地抬起头,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每当卫丰读书时,小家伙就安静地躺在摇篮里,仿佛在聆听父亲诵读的诗文。
“这孩子将来定是个读书的料。”卫丰常常这样对妻子说,眼中满是期许。
春末的一个清晨,阳光正好,卫丰决定带妻儿去城郊踏青。他小心地将卫承璟裹在襁褓中,柳氏则准备了简单的食盒。一家三口沿着城外的溪流漫步,春风拂面,柳絮纷飞。
“夫君,你看那边的野花开得多好。”柳氏指着河岸一片金黄的野花,正要走过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那...那是什么?”
卫丰顺着妻子的目光看去,只见河面上漂浮着一个竹篮,随着水流缓缓而下。竹篮上盖着一块粗布,隐约可见布下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去看看。”卫丰将卫承璟交给妻子,快步走向河边。溪水不深,他挽起裤腿踏入水中,伸手抓住了那个竹篮。
当掀开粗布的瞬间,卫丰倒吸一口凉气——篮中躺着一个婴儿,比承璟还要小些,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最令人惊异的是,那婴儿的头发竟是如雪般的白色,衬着紧闭的双眼和微弱的呼吸,显得格外脆弱。
“天啊!”柳氏抱着卫承璟走近,看到篮中景象时惊呼出声,“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被丢在河里?”
卫丰小心地将婴儿抱起,发现孩子身上只裹着一层薄薄的粗布,浑身冰凉。“还活着,但很虚弱。”他迅速脱下外袍将婴儿裹住,“得赶紧带回去。”
回程的路上,柳氏一直忧心忡忡:“夫君,这孩子...他的样子...”
“我知道。”卫丰神色凝重,“白发白肤,定是被当作不祥之物遗弃的。”
“我们该怎么办?”柳氏看着怀中安睡的卫承璟,又看看被卫丰抱着的白发婴儿,眼中满是矛盾。
卫丰沉默良久,直到家门口才开口:“先救活再说。”
那夜,卫丰家中灯火通明。他们请来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为白发婴儿诊治。大夫把脉后摇头叹息:“先天不足,又受了寒,能活下来已是奇迹。这孩子...与众不同啊。”
“能养活吗?”卫丰直截了当地问。
大夫沉吟道:“精心照料的话,或许可以。但要特别注意避光,他的眼睛和皮肤都极脆弱。”
送走大夫后,卫丰和柳氏坐在灯下,白发婴儿被安置在临时准备的摇篮里,就放在卫承璟旁边。两个婴儿并排而卧,一个黑发红润,一个白发如雪,形成鲜明对比。
“夫君,”柳氏打破沉默,“我们...真的要收养他吗?”
卫丰走到书桌前,取出一卷竹简展开:“《诗经》有云:'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穆者,美也;清者,纯净无瑕。这孩子虽外表异常,但内心未尝不美。”
“你是说...”
“叫他穆清吧。”卫丰轻声道,“卫穆清。愿他如清风般纯净自然地活着,不受世俗偏见所扰。”
柳氏眼中含泪,走到丈夫身边:“可外人会怎么看?我们的承璟将来...”
“承璟会有个弟弟。”卫丰坚定地说,“至于外人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我卫丰行事,但求无愧于心。”
就在这时,摇篮中的卫承璟突然醒了,发出咿呀的声音。柳氏走过去,发现小家伙正睁大眼睛看着旁边的新成员,然后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碰了碰白发婴儿的脸。
白发婴儿似乎感受到了触碰,微微动了动,竟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如墨般漆黑的眸子,在苍白的小脸上格外醒目。两个婴儿对视了一瞬,卫承璟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柳氏捂住嘴,眼泪终于落下:“他们...他们好像...”
卫丰走过来搂住妻子的肩膀:“血缘或许无关,但缘分天定。从今日起,我们有两个儿子了。”
窗外,春夜的星空格外明亮。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仿佛在为这个新组成的家庭祝福。卫丰轻轻拍着两个孩子的摇篮,低声吟诵:“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宜尔室家,乐尔妻帑。”
柳氏靠在丈夫肩头,看着两个婴儿渐渐入睡,轻声道:“他们会是好兄弟的,对吗?”
卫丰没有回答,只是将妻子搂得更紧了些。月光洒在两个婴儿身上,卫承璟的小手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卫穆清的一缕白发,而白发婴儿则安静地依偎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兄弟,仿佛找到了归宿。
晨光熹微时,卫丰已穿戴整齐,怀中抱着裹得严实的卫穆清。柳氏将热腾腾的米汤喂进婴儿嘴里,忧心忡忡道:“今日就去里长那里吗?要不要再等些时日?”
卫丰摇头,手指轻抚过穆清雪白的睫毛:“拖得越久,闲话越多。今日就去把户籍定下来。”
里长的宅院在村东头,青砖黛瓦的气派建筑彰显着主人的地位。卫丰踏入院门时,几个正在议事的族老顿时噤声,目光齐刷刷落在他怀中的襁褓上。
“卫公子来得正好。”里长卫康捋着花白胡须,眼睛却盯着那截露出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