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面呢,本征大帝为何又突然暴毙了?”王炎不解道。
“这件事直到现在也是一个迷一般的存在。
当时,大帝他已经兵临前线,正准备着手与域内展开一战,忙完交战事宜之后,他便让大家散去,唯独让我一个人留了下来,带着我到了一处空旷的高地,随即夜观天象。”
“大帝的眼睛似乎有洞察一切事物本质的能力,我再旁边看得也是一阵惶恐和崇敬。
不多时,他低下了头,对我说道,“亚迈,你对这场战争,是怎么看的?”
我当时大脑是一阵空白,自从跟随大帝南征北战起,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帝会主动问及别人对战争的看法,这种情况从未有过。
每次发动战争之前,他都是胸有成竹,完全不会有所顾忌。
可那时,他居然向我问了这个问题,这就显得很奇怪。”
“我当时只能勉强找了一些说辞,来试图证明大帝的英明神武,大概是说的大帝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之类的豪言壮语。
他听后倒是笑了一笑,然后继续对我说道,“你可知,天下间就没有必胜的战争,我们一路走来,靠的全是知己知彼。
可如今,对域内的这一次征伐,有些未知的东西出现了。””
“未知的东西,当我听到这时,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寒意,这种话,从无比自信的大帝口中说出来,显然是让我意想不到的。
因为在以前的南征北战中,大帝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完全没有所谓未知的东西。”
“那大帝觉得此战还有必要打下去吗?当时的我,已经再猜想大帝是有几分退兵的打算了,所以便直抒胸臆道。
想来,这种困惑可能和刚刚大帝夜观天象有关,换做以前,大帝他从不夜观天象,可那时,他居然迷信起巫师术士们的方法起来,显然是有什么能够左右这场统一之战的不利状况出现了。”
“打,必须要打,此战若胜,一个大一统的世界就将形成,到时候,我们这个世界才能迎来真正的和平,真正的平等,当时大帝他这样说道。
可那个若字直接在后来一语成谶,大帝他竟然突然暴毙,统一之战最终变为泡影。”
“随后他又说道,我想你一定很疑惑吧,为什么我从来都是百战百胜,为何今时之战却担忧颇多。
那是因为出现了一种不可抗的力量,这种不可抗的力量,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可是,我愿意去赌,就赌这一次,如果失败,那么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如果成功,那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路披荆斩棘,带领你们离开这个世界,将和平与平等带给整个无穷宇宙。”
“大帝高瞻远瞩,我们自然拼死追随,既然大帝愿意赌,我们也愿意陪着大帝一起赌,当时的我热血澎湃道。
已经很明显了,大帝是在用他的生命来赌这一场统一之战。
至于为何赌注是他的生命,我自然也不能知晓,但是他的决定,就是我们的意志,我们追随于他,他如何,我们便如何。”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当时大帝继续问道。
大帝是想把和平与平等带给世人,然后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罪孽,当时的我这样回答道。
自从遇到大帝那一刻起,我们就认同了他的理念。”
“在这样一个乱世,弱肉强食屡见不鲜,大帝的梦想就是打破这个铁律,让强者和弱者共生,这样一个理想乡,未曾不是不可能,在这样一个理想乡里,各族只会更加的繁荣昌盛,强者帮助弱者成长,弱者成长为强者之后又去帮扶弱者,一个个族群,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起,让整个世界变得越发丰富多彩。”
“在这样一个越发丰富多彩的世界,量变引发质变,最终宇宙各族中,一定可以迎来一个打破桎梏的存在,带领诸天各族,前往更高维度的世界,得以一窥真正的神之力。这就是他的梦想,在无序的变换中寻找契机,突破各族的极限,寻求生命的本源,宇宙的源头。”
“而弱肉强食这一不具有文明性的封建规律,势必要从他这里开始打破,如果这个规律不打破,文明始终会停滞并趋向于一个固定式,而不是一个极限,只有文明趋向于一个极限,才能说这个文明成长了,它带动其他的文明,一个接一个的成长,最终在这孕育的无限可能中为文明带来质的飞跃。”
“如果一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始终停留在弱肉强食,那么这个世界是没有突破可言的,周而复始,周而复始,永远只会是旧瓶装新酒,没有本质的变化,只有本质发生了变化,才能让世界进程向另一个世界进程跃迁。”
“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毁灭和出生是一对相互拮抗的映射,有毁灭一定会伴随出生,有出生一定会伴随着毁灭,文明无法想象只有毁灭或只有出生存在的世界,因为这种世界无法支撑另一种世界的想象底蕴。”
“无中生有,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最难做到的事,在遍历一次次生存和毁灭之后,弱肉强食的世界会进入一个怪圈,他们总是一部分生物的进化,而不是全体生物的进化,以局部代替总体,这是一个很幼稚的决定。”
“只有跳脱这个怪圈,这个世界才不会一直遭受出生与毁灭周而复始的这种死锁局面。而跳脱这一怪圈的方式,只能是打破弱肉强食这个固有局面,让失去的各族回来,去无限逼近于总体,才能扭转这个既定法则。”
“而扭转这个既定法则,是很困难的,救活一个生物远比杀戮一个生物要难得恐怖,那是因为,救活是与死神战斗,而杀戮是和自己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