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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寒冷的天气充斥着四周,让人无处躲藏沉。

我提着被母亲塞满了年货的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老家的水泥路上。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路的两旁都是黑黢黢的田野,风刮过路边的枯草,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是人的哭声。

抬头看去,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棵歪脖子的老槐树长在路边。

一个人影正在树下。

我松了口气,提着心也放了下来,在这荒僻村道,天又黑了。

一个人走着越来越害怕,现在能遇上一个人也可以壮壮胆。

当我再多看一眼时,脚步就不自觉地放慢了。

他穿着一身西装,站的笔直,正面朝我站着。

可是我明明能够看清楚他西装的轮廓,甚至还能分辨出那深色的布料,却无论如何也聚焦不到他的脸上。

他的脸上就像蒙着一层磨砂玻璃,一片模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向旁边的田地,眼角的余光却死死锁定他。

越走越近。

他空白的脸让我心慌,像一个能把人吸进去的漩涡。

不能看,不能惹。

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走到与他平行的时候,我感受到周围的空气比别的地方要阴冷的多。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邪劲,平时双手提着都费劲的几十斤箱子,竟被我一口气单手抡起。

脚步加快,迅速的从他的旁边闯了过去。

后背的寒毛根根立起,总觉得他正在背后紧盯着我。

一直冲到岔路口,看到火光,我才敢稍稍喘口气。

路口靠近水塘的空地上,几个人围着一小堆火焰,正沉默地烧着纸钱元宝。

纸灰被风卷着,黑蝴蝶似的乱飞,落在他们没有表情的脸上,明明灭灭。

他们对我这个闯入者视若无睹,只是机械地将手里的黄纸投入火中。

火光很温暖,却驱不散我骨头缝里的寒意。

这个春节,我过得浑浑噩噩。

奶奶做的我最爱的粉蒸肉,吃到嘴里也味同嚼蜡。

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筋骨,提不起半点精神,夜里还总是会被一些惊悚的梦境惊醒,醒来又是一身冷汗。

奶奶看着我,满是皱纹的脸上忧心忡忡。

她没多问我什么,只是过了元宵节,有一天早上,她说要去邻村串个门,一个人挎着篮子悄悄出了门。

后来我才从邻居嘴里知道,她是去找当地很灵验的刘瞎子。

傍晚她回来时,脸色有些奇怪,欲言又止。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拉着我的手,压低了声音:

“娃儿,刘瞎子说了,你是腊月二十三,晚上七点零四分,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心头猛地一跳。

腊月二十三,小年。

那天正是我提着箱子下长途车,走上村道回家的日子。

晚上七点零四分……我下意识地抬手看表,当时天刚黑透不久,也正好是我走到老槐树附近……

可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件事,我对谁都没有说过,包括奶奶。

我甚至因为她总信这些神神鬼鬼的,还跟她拌过嘴。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刘瞎子怎么会知道?连具体到分钟的时间都……

奶奶还在絮叨着刘瞎子交代的要如何化解,我的耳朵里却嗡嗡作响,完全没有听她后面的话。

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我。

不对。

不仅仅是刘瞎子说出的时间。

还有在岔路口,我被槐树下的身影吓得魂不守舍,只顾着逃离,冲过路口烧纸的人时,好像用眼角的余光也看见了什么不正常的。

我想起来了。

那晚,就在岔路口,围着火堆,表情麻木的烧纸人中间,好像也站着一个。

一个同样穿着西装,身形模糊,面孔一片空白的身影。

它就静静地立在跳跃的火光旁,和槐树下的那个,一模一样。

奶奶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刘瞎子交代的化解法子,什么用柚子叶洗澡,什么在枕头下放剪刀。

可是她的声音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

我的全部心神,都被那个突然从记忆深处浮上来的恐怖画面给震住了。

“奶奶,”好一会,我才回过神。

“您去找刘瞎子……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奶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问起这个。

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搓了搓粗糙的手指:

“刘瞎子就说……就说你撞煞重,冲了东西。让咱按他说的办,过了这阵子就好了。别的……没啥了。”

她眼神里的游移并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她在隐瞒。

我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假装接受了这个说法。

但是心底的寒意却越来越重。刘瞎子不仅精准地说出了时间,他一定还看出了别的。

奶奶,她是在害怕,怕我知道的更多。

那天晚上,我刚躺下就进入了梦乡,接着却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梦里,我再次提着那个沉重的行李箱,走在回村的水泥路上。

四周黑得浓稠,只有远处岔路口的火光在跳动。

老槐树下,穿着西装的人影背对着我。

可当我一步步走近,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的脸依旧一片空白,此刻比黑夜更深,像一个洞口。

然后,场景猛地切换。

我站在了岔路口,成了那群烧纸人中的一员。手里拿着厚厚的纸钱,机械地往火堆里扔。

火焰灼烫,我却感觉不到温度。我抬起头,看到马路对面,另一个“我”正提着箱子,惊恐地看着槐树下。

而在“我”的身边,就在烧纸的人群里,那个穿着西装的模糊身影,正直挺挺地站着。

他空白的脸孔,正对着马路对面的“我”。

视角混乱地切换,我时而是行走的路人,时而是麻木的烧纸者。

而穿着西装的身影,无处不在。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已经浸透了睡衣。

窗外,天还没亮,一片死寂。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得弄清楚。

第二天一早,我借口出去转转,来到了村口的岔路边。

白天的这里,看起来平常无奇。水塘泛着绿波,空地上只有几处烧过纸钱的黑色痕迹,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在晨光下伸展着枯枝,毫无夜晚的阴森。

我在附近踱步,心脏却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目光扫过地面,扫过树干,试图找到一点不寻常的痕迹。

什么都没有。

正当我准备放弃离开时,脚尖踢到了老槐树根部的一块松动的石头。

鬼使神差地,我弯腰把石头挪开。

石头下,压着一小块折叠起来的硬纸。

我的心跳陡然加速。

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展开。

这是一张证件照的残片,边缘不规则,像是被撕下来的。

照片上的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脸部的位置上,被人用某种尖锐的东西,狠狠地、反复地刮掉了,只留下一些模糊的划痕和纸张的毛刺,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只有那身西装,笔挺,深色,和我记忆中的身影,完全重合。

照片背面,用已经褪色的墨水,写着一个日期,还有一些快要认不出的字迹,依稀是“……七点零四”。

手一抖,照片残片飘落在地。

这不是巧合。绝对不是。

我弯腰想去捡,一阵冷风忽然卷过,将那张小小的纸片吹得翻滚了几下,落进了旁边的水塘里,很快沉了下去。

线索断了。

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远没有结束。

这个穿着西装,没有脸的人影,好像并不仅仅是一个游荡的孤魂。

它在试图告诉我什么,或者,提醒我什么。

而刘瞎子,他一定是知道内情的关键。

我转身,朝着邻村刘瞎子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我一直跑着到了邻村。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半是因为疾走,另一半是因为那张被刮花了脸的西装照片,还有水塘里泛起的涟漪。

刘瞎子的家就在村尾,一间低矮的瓦房,门前冷清,和村里其他贴着崭新春联的人家格格不入。

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谁啊?”

“刘……刘师傅,是我,老陈家的孙子。”我推门进去,屋里光线很暗,弥漫着一股香烛和草药混合的陈旧气味。

刘瞎子就坐在靠窗的一张旧藤椅上,穿着灰色的旧棉袄,脸上干瘦,眼窝深陷,确实是盲了。

他似乎能感觉到是我,头微微偏了偏。

“你来了。”他语气平淡,不像惊讶,倒像是等了很久。

“刘师傅,我奶奶来找过您……”我深吸一口气,在他面前的矮凳上坐下。

“您说我是腊月二十三,晚上七点零四分撞上的。您能不能告诉我,我撞上的,到底是什么?”

刘瞎子没立刻回答,他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望”着我,干枯的手指在藤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计算什么。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我们两人的呼吸声。

“那东西,跟了你有些日子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不是一天两天。”

我后背一凉:“什么意思?”

“它不是头一回找你。”刘瞎子缓缓道,“只是这一回,你‘看见’了。”

记忆的闸门仿佛被这句话猛地冲开。

一些早已被遗忘的片段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

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有次我在图书馆熬夜到很晚,回宿舍的路上,路灯昏暗,我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着。

我回头看过几次,空荡荡的路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当时只当是夜深了自己吓自己。

更早一些,高中晚自习放学,骑自行车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河堤,车链子突然掉了。

我蹲下去修,抬头的一瞬间,好像瞥见河堤下面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笔挺地立着。

我吓得手一抖,链子也没修,推着车就跑,回头再看,那里空空如也。

还有几次,在拥挤的地铁站,在商场的人流里,那种穿着不合时宜的正式西装的感觉,一闪而过,混在人群里。

等我定睛去看时,又消失了。

原来,它一直都在。

“它……它为什么跟着我?”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刘瞎子沉默了片刻,反问道:“你家里,或者你认识的人里,有没有早年出去,再没消息的?或者是,出了意外,连尸首都没找回来的?”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东西狠狠砸中。

三叔。

我爸有个弟弟,我该叫三叔。

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离开村子出去闯荡了,据说去了南边的大城市。

开始几年还有信寄回来,后来就渐渐断了音讯。家里人也托人找过,但人海茫茫,哪里找得到?

奶奶为此哭了好多年,后来家里就很少提他了,只当他不在了。

时间太久,连他的样子在我记忆里都模糊了。

只是隐约记得,他好像很喜欢穿得整整齐齐,似乎有过一件像样的西装,是当年出门时咬牙置办的行头。

“好像……好像有……”我喉咙发紧,“是我三叔……”

刘瞎子点了点头。

“执念深重,找不到归路,也找不到替身。血脉相连,气息最易牵引,他模糊了,你才能看见他。”

“那……那张照片……”我想起老槐树下捡到又被风吹走的残片。

“照片?”刘瞎子眉头微皱,随即又松开,像是明白了什么。

“那是‘凭依’,是他残存的念想,也是他困住自己的牢。脸没了,是‘名’没了,在这世上没了位置,也入不了轮回。”

他顿了顿,那双盲眼直直看向我:

“他一次次找你,不全是害你,或许……是想让你‘看见’,想让你记得,或者,想让你帮他‘回去’。”

帮他回去?

这四个字刺进我心里。

回哪里去?怎么帮?

“我……我该怎么办?”

“找到‘名’,”刘瞎子声音低沉,“找到他真正的‘名’,或者,找到他最后‘落脚’的地方。了了他的念想,他才能走。否则……”

他没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让我遍体生寒。

否则,他就会一直跟着我,直到我也变得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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