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现在?”
东方墨:“怎么,你真的想赖账?”
“当然不是,”苏若霜下意识反驳他的话。
东方墨追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苏若霜迟疑了:“这个……”
她一迟疑,东方墨立马说道:“你想赖账,大伙快来看看,快来瞧瞧,苏家千金苏若霜与我退婚,却不归还聘礼,当初我爹娘还有我都送给她许多礼物,也不还回来……”
“我还,谁说我不还,”苏若霜气得跺脚,恨不得上前撕了东方墨的嘴。
“那行,还我,”东方墨朝她伸出了手。
苏若霜看着伸出自己面前的手,脑子有点懵,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应。
还,还他东西?自己现在拿什么还他?
阿昭目不转睛看着阿兄与他的前未婚妻,她不懂什么叫吃瓜,但她觉得面前发生的事情让她移不开眼睛。
就连一直躺在背筐里睡懒觉的小白也探出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就在苏若霜惊慌无比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东方道友说笑了,你家送到苏家的聘礼,我们自然不会味下,归还给你的。”
“大哥,”苏若霜看到来人,脸上露出喜色。
来人是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青年一身月白色的广袖衣袍,上面用银丝绣着竹纹,头戴白玉冠,俊朗的脸绷紧,眉眼间带着几分严肃,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不苟言笑之人。
“咦?”阿昭看到青年眨了眨眼睛,歪了歪脑袋,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
“苏濯道友,那你家何时把东西还给我?”东方墨看到来人挑了挑眉问道。
苏濯没有理会他,直接来到苏若霜面前,那张严肃的脸柔和了几分:“若霜,可有受伤?”
苏若霜摇了摇头,犹如遇到救星一般抓住了苏濯的袖子,“大哥,你看他,太可恶了,竟然有脸问我要回东西。”
苏濯是苏家下一任家主,放在以前,东方墨绝对不敢招惹他的。
东方墨把苏若霜的话听得清楚,“哟?你们苏家真的想占着我的东西不还?”
“你……”苏若霜瞪他,想说些什么却被苏濯拦了下来。
“东方道友多虑了,苏家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自然不会昧下东方家的聘礼,不过,”苏濯看了看眼前得意且有几分嚣张的少年,目光在他腰间的那一块剑宗弟子命牌上顿了顿。
他大概知道东方墨的底气是什么了,他不以为然地笑了出来:“若霜与你的婚约解除,但苏家与东方家的婚约还在,我的妹妹若霜与你堂兄即将结为道侣,何来返还聘礼一说。”
东方墨微愣,看着眼前把握十足的苏濯,他笑了笑:“东方家出的聘礼自然不用归还,但是,在那聘礼中,有我爹娘为他们未来儿媳妇特意寻来的万年紫人参,奇珍异宝无数,这些你们得还啊。”
万年紫人惨一出,围观的人一片哗然。
有修士记得这么一回事,赶紧开口说道:“对,我记得,当初苏仙子三岁时生了重病,命悬一线,是东方墨他爹娘特意为她寻来万年紫人参救了她的性命。”
“我也记得,不止万年紫人参,还请了神农谷的危道友为她医治。”
“我记得送了许多护身法宝……”
苏濯听到众人的讨论,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这些东西当然会还给东方道友。”
东方墨再接再厉:“还有,我这些年送她的东西,也要还给我,让我想想,清心丹三枚、糖葫芦二十串,糖人两根……”
“这些东西你也要我还?你是不是男人啊,”苏若霜见他数着手指一样一样说着送了什么东西给自己,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东方墨。
东方墨耸了耸肩:“你这个千金大小姐不知道,现在我一穷二白,娶个媳妇不容易,所以得靠自己赚钱攒钱娶个媳妇,一块下品灵石都要掰开几瓣来花。”
东方墨讨厌苏若霜,讨厌伪善的苏家人,他不想让他们点自己的半点儿便宜,一根糖葫芦也不行。
当然,这些东西是次要的,主要还是爹娘送给苏家的那些东西,别的不说,那根万年紫人参最能养人,苏家应该剩下大半根的,拿来给自家阿娘养身体最好不过。
苏若霜被气得脸色泛白,“你……”
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竟然当众说什么攒钱娶媳妇?
“那些东西苏家会抵钱给你,”苏濯淡淡说道。
东方墨:“那敢情好,我住在云来楼,你们把东西送到那边给我即可。”
“行,”苏濯说着瞥了一眼下巴抬得高的东方墨,内心嗤笑,他听闻东方墨这个废物突然有了灵根,甚至还加入了剑宗,成为了剑宗弟子。
他特意赶了过来,想探一探对方虚实,看他是不是从哪里得到了什么异宝,但,方才在与东方墨交谈时,他悄悄用神识扫了一圈,对方毫无所觉。
苏濯心想,东方墨应该是有一定的奇遇才觉醒灵根的,但以他这般嚣张又不留情面行事,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修真界活不了多久。
“若霜,走吧,”苏濯弄清了东方墨的情况,没有打算多留,转身离开。
苏若霜狠狠瞪了东方墨一眼,追上了自家兄长:“大哥,等等我。”
东方墨非常开心,看来他可以成为一个有钱的剑修了。
“咦,你们为苏若霜如此出头,她与她大哥看都不看你们一眼就走了,”东方墨低头看了看脚边被哈哈痒痒粉折磨得躺在地上东方柏几人,摇了摇头,啧啧了两声,迈开脚步跨过几人的身体。
“妹妹,我们走吧,”东方墨朝小姑娘伸出手。
阿昭嗯了一声,伸手握住了自家阿兄的手。
东方墨牵着她走,没走出几步,阿昭就发现不对劲:“阿兄,我们不是要去狩猎妖兽吗?怎么往回走?”
“刚得罪人,还是不要往外跑,安心待在客栈吧,”东方墨说道,“免得一出城门就被人杀了泄愤。”
阿昭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睛,她想起什么又问道:“刚才那个男人好像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东方墨听到她的话,眉头微微拧起:“好像是有点眼熟。”
他想了一会儿,他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想起来了,他的表情跟执法长老一模一样,都是板着一张脸,凶巴巴的。”
阿昭听他这么一提,也想起来了,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话:“对,执法师侄看起来有点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