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一声龙吟破晓而出，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楚凌云推门而出时，正见暗影巨龙悬在村头的半空，紫水晶般的龙瞳凝望着东方天际，鳞甲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光泽。
下一秒，它猛地张口，暗紫色的龙息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远处的山谷里。
“轰隆——”地动山摇间，碎石混着尘土腾空而起，整座山岗仿佛都在震颤，连院角的老槐树都抖落了一地晨露。
龙息消散的瞬间，巨龙忽然收拢双翼，脖颈微微扬起。
一阵清风恰在此时掠过，带着草木的清气与山间的薄雾，顺着它张开的巨口涌入。
能清晰看见淡青色的元气在它喉间流转，化作丝丝缕缕的光带，顺着鳞片的缝隙渗入体内。
晨光穿过它半透明的翼膜，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待最后一缕元气被吸纳殆尽，巨龙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鳞甲上的光泽愈发莹润，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澄澈了几分。
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巨龙的身躯似乎又庞大了几分，鳞甲边缘泛着暗金色的流光，每一次翼尖扇动，都带起能掀动尘土的劲风，那股力量感像要撑破空气，连周遭的光线都仿佛被它的气势扭曲。
“猛啊！我去！”
楚凌云站在院门口，被这股威压逼得下意识后退半步。
清晨的龙吟犹在耳畔，震得他耳膜发颤——从前听人说龙吟能慑服百兽，总觉得是夸张的传说，此刻亲眼所见，才知传言半分不假。
那不是单纯的响亮，是种天生的、能压垮一切反抗的气势。
龙瞳扫过之处，连枝头的飞鸟都敛了声息，空气里浮动的元气都似在俯首称臣。
楚凌云望着半空中那道遮天蔽日的身影，忍不住在心里又赞了一句：
这股霸道劲儿，简直绝了。
巨龙在空中盘旋半周，忽然收拢双翼，如墨的身影带着劲风俯冲而下，在离地面数尺处骤然停住。
苏清颜褪去龙形，落在楚凌云面前时，额角只有一层薄汗，气息却比往日平稳得多。
“感觉怎么样？”楚凌云递过水壶。
她接过喝了两口，指尖燃起一簇微弱的暗影火苗，火苗稳定得没有丝毫晃动：“提炼的核心起作用了，狂暴的气息压下去不少。”
话音刚落，村口的老槐树突然簌簌作响，几片叶子打着旋落在苏清颜肩头。
她抬手拂去时，指尖无意间触到树皮，竟有淡绿色的嫩芽顺着指尖冒了出来。
“这是……”楚凌云愣住。
苏清颜也有些意外，低头看着掌心：“好像不仅是暗影之力，连吸纳的元气都变得更亲和了。”
老妇人端着早饭出来，见状笑着道：“这树快枯死三年了，没想到今天竟发了芽，姑娘你怕不是带了福气来？”
苏清颜望着那抹新绿，忽然笑了。
晨光落在她脸上，映得眼底的阴霾淡了几分。
楚凌云看着她的笑容，忽然觉得，比起单纯的力量暴涨，这份对力量的从容掌控，或许才是更重要的成长。
“收拾一下，吃过早饭就动身吧。”楚凌云转身往屋里走，“该去见海王后了。”
苏清颜应了一声，指尖的嫩芽轻轻摇曳，像在为这场即将启程的旅途，添了抹温柔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