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决定干掉他老婆。
这事无关情爱,纯属业务需要。
他看上了隔壁宫家的绿娥。
绿娥是临洮县的颜值天花板,文化课代表,择偶标准写了三页纸。
其中一条是,必须长得像姚安。
这就很尴尬了。
姚安觉得自己必须为临洮县的单身男青年们分忧。
他老婆正在井边洗头。
水汽氤氲,泡沫丰富,用的是最新款的皂角。
姚安走过去,脸上带着四分深情,三分不舍,还有三分准备动手的决绝。
“娘子,你看井里,是不是有个月亮?”
他老婆抬头,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你是不是又想把我推下去?”
“上回你说井里有金子,结果我捞了半天,只捞上来一只蛤蟆。”
“那蛤蟆还咬我。”
姚安的表情僵在脸上。
他清了清嗓子。
“这次是真的。”
“你看,又大又圆。”
他老婆不耐烦地探头去看。
姚安一脚踹在她屁股上。
噗通。
水花压得很好,满分。
姚安火速填井,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提前演练过。
不出三日,他带着重金去宫家提亲,成功牵手女神绿娥。
新婚之夜,姚安看着美若天仙的绿娥,安全感瞬间跌停。
这女人太美,容易招贼。
他必须得看紧点。
从此,姚安化身行走的监控摄像头。
绿娥走到哪,他跟到哪。
绿娥绣花,他在旁边磨剪刀。
绿娥看书,他在旁边翻字典。
绿娥想回娘家。
姚安拿出件巨大的袍子把她从头到脚罩住,像个移动的帐篷。
他又在轿帘上贴了七八张封条,盖上自己的私印,上书“姚氏专供,??? ???”。
他还不放心,跟在轿子后面跑了十里地,累得像条狗。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绿娥从娘家催了回来。
绿娥终于忍不了了。
“你是不是有病?”
“我要是想出轨,你把我锁在保险柜里都没用,我能跟锁芯谈恋爱。”
姚安闻言,深受启发。
第二天他出门,就把绿娥锁在了卧室里。
为了防止她跟锁芯谈恋爱,他用的还是个密码锁。
绿娥气笑了。
她从门缝里,把开锁的钥匙,又塞了出去,端端正正摆在门口的鞋垫上。
姚安回来,看到鞋垫上的钥匙,当场宕机。
系统过载,cpU烧了。
他冲进房间,双眼通红。
“说!谁来过了!这钥匙是怎么回事!”
绿娥正在做面膜,脸上糊着一层绿泥,只露出两个眼睛。
她懒得回答,甚至还做了个鬼脸。
姚安的疑心病,从此发展到了晚期。
一日,姚安从外面回来,听见卧室里有动静。
有男人的呼吸声。
沉重,粗壮。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感觉自己头顶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他悄悄摸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
床上果然躺着个人,头上还戴着顶貂皮帽子,看着就很有钱。
“狗男女!”
姚安大喝一声,一刀劈了下去。
刀锋落下,血光没有四溅。
他定睛一看,床上哪有什么男人。
只有敷着绿泥面膜的绿娥,因为怕冷,把自己的貂皮帽子盖在了脸上睡觉。
那粗重的呼吸声,是她感冒鼻塞发出来的。
绿娥被他一刀把脑袋上的帽子劈成了两半。
她缓缓坐起来,抹掉脸上的绿泥。
“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自宫,二是报警。”
宫家老丈人接到消息,带着人把姚安扭送官府。
姚安在牢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倾家荡产,上下打点,给县太爷的p2p账户充值了巨款,才换回一条狗命。
出狱后,姚安精神失常了。
他总能看见绿娥和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在他床上玩双人跳棋。
他抄刀去砍,人就没了。
他一转身,被砍掉脑袋的绿娥又笑嘻嘻地站在原地,问他晚饭想吃什么。
到了晚上,一吹灯,隔壁就传来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唱K,又像是在玩Just dance。
姚安不堪其扰,决定卖房跑路。
结果,揣着卖房款跑路当晚,半路杀出个劫匪。
劫匪把他洗劫一空,连他身上那条缝了七个补丁的裤衩都没放过。
姚安彻底破产,成了个流浪汉。
最终,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他因为追砍一个电线杆上的明星海报,脚下一滑,掉进臭水沟里,活活气死了。
街坊们嫌他晦气,用一张破席子把他卷了,埋在了乱葬岗。
他的坟头,恰好对着当年他填掉的那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