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理摸摸鼻尖,心虚的偏过头,避开媳妇的视线。
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偷偷翻了个白眼。
暗自腹诽:“迁怒,这就是赤裸裸的迁怒,老子宽容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
还指望着谷翠玲帮自己解决烦恼,卫明理当然不会跟媳妇顶着干。
通过先前短暂的接触,以他的精明,自然不难发现,乔嘉懿跟以往判若两人。
这种不可控的危险,要尽早消灭于萌芽。
只是这臭丫头傍上了黄海涯,想要做到悄无声息有很大难度。他可不想因为一时大意,再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谷翠玲见他这副逃避的模样,更是来气,直接将枪口对准他。
阴阳怪气道:“果然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生父女,还真是一脉相承的见风使舵,欺软怕硬。”
卫明理也不还嘴,摆出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耐着性子听训。
只有冷处理,才不会让情绪继续发酵。但凡他敢吭一声,怕是当场就会被骂成孙子。
他又不是贱得慌,干嘛要上赶着自降辈分。
被嘲讽就听着呗,有什么大不了,又不会少块肉。
这些情绪就要发泄出来才好,要是闷在心里,他还要担心媳妇会不会秋后算账。
谷翠玲迟迟得不到回应,也不想一个人唱独角戏。气愤的加快步伐,跟丈夫拉开距离。
谷卫盈看着有趣,眼睛滴溜溜乱转,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将注意力放回先前屏蔽的系统身上。
此时,系统还没消停,依旧在哔哔个不停,一个劲的劝说谷卫盈。若它是肉体凡胎,只怕早已口干舌燥。
在看到宿主投放药剂,系统就开始惊声尖叫:
“你怎么能把傀儡药剂丢出去?万一她逃脱之后附身到其他人身上怎么办?
你信我,解除药剂,按照先前制定的计划,绝对不会有后顾之忧。”
“只需要小小的改动一下其他人的命运,就能获取大笔积分,这对你自身又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干嘛要这么抗拒。”
“先前你也试过,把那么多积分消耗掉,也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说不准你就是命中注定的天选之女,那套规则在你身上失效。”
久久得不到回应,系统的语气变得愈发急躁。
谷卫盈也不搭腔,单方面屏蔽自己的心声,就想看看系统会不会露出马脚。
直到迈进家门,谷卫盈都没接话。系统这才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切断了联系。
自以为不会被发现,被嗓音遮掩的心声,这才暴露出来:
“积分清空,顶多就是加快了域外天魔入侵的进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世界毁灭又并非一朝一夕。
到时候你估计都转世轮回去了,哪还用管这些个身后事。再不济,也有空间帮忙兜底,怕什么?”
到这里,系统的心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就听到它小声吐槽了一句:
“人类就是这样瞻前顾后,没什么大出息。不像我们修士,想要的就果断下手。”
听到这些,谷卫盈不由开始庆幸,先前没有轻信系统的诓骗,鲁莽行事。
对于系统的吐槽,谷卫盈轻嗤一声,恨恨骂了句:“傻哔!”
随后就干脆利落的切断联系,免得被那些污言秽语影响心情。
不去理会,系统被骂后会有什么反应,干脆利落的把钥匙上挂着的小人,解开丢回空间。
这时,谷翠玲已经拉着弟弟谷老五进房间详谈。两人把门窗紧闭,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卫明理蹑手蹑脚钻进隔壁房间,将耳朵紧紧贴在墙上,预备偷听二人的谈话。
结果啥动静都没听到,急得抓心挠肝,搓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谷卫盈眼尖,瞧见亲爹垂头丧气的模样,幸灾乐祸的偷笑。
仗着自己五感灵敏,集中精力远距离也能偷听,光明正大搬了把椅子坐下,假装是在通风处纳凉。
静下心,仔细听,屋里传来稀碎的声音。随着注意力集中,字眼逐渐变得清晰。
“老五,你把乔嘉懿怀孕两个月的消息透露出去,顺道也把她跟娘家断亲的事情宣扬一下。我倒要看看,这未婚先孕的锅,黄海涯愿不愿意牺牲前途帮她扛。”
谷老五震惊的提出质疑:“这事儿是真的?”
谷翠玲斩钉截铁的回答:“是,这消息的确属实,只是还没传到人尽皆知,就被及时封锁。”
谷老五想到姐夫,再想想小外甥女,总觉得把这事情传出去利大于弊。
期期艾艾道:
“这样不太好吧,这不光是会坏了她的名声,还会牵连到你们这些娘家人。不光是盈盈以后的婚事会受阻,就是姐夫知道我这么干,估计也会发脾气。到时候你们的婚姻受影响,咋办?”
谷翠玲不屑的冷哼一声,语气里透着明显的鄙夷:
“受影响又怎么样,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难道我离了他就不能活?”
想到卫明理在婚宴上的反应,谷翠玲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都到了这节骨眼上,不抢先下手。还想着立人设,在大众面前维持那虚假的父女情。
这有什么意义?
哦!莫不是打算立人设,提前洗清嫌疑,等到时候出了问题,方便推卸责任吧!
怪不得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嘴上说着去观察反应,实际到场后却是另一种做派,想来这是在为善后做准备。
想到这里,谷翠玲火气更盛,也不再顾及面子,干脆撕开遮羞布,对着弟弟大吐苦水:
“他可真是个狗东西,满脑子就琢磨着如何保全自己。这事儿若是后期被捅出去,我这个做继母的,就是现成的背锅侠。
他卫明理,只会把责任一股脑往我头上推。
到时候再装作一心工作,对家事毫不知情的模样,将自己塑造成无辜可怜的老父亲。”
谷翠玲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相处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清楚,这个丈夫骨子里有多么的自私自利。
哪怕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她也不介意用最恶毒的心思揣测卫明理。
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照我说的去做。”
对上大姐阴沉的面容,谷老五吓得噤若寒蝉,一声都不敢吭。
先前的顾虑一扫而空,满心满眼都是该如何劝慰,才能让大姐安心。
作为贴心的好弟弟,他向来是帮亲不帮理。既然大姐已经考虑好了一切,那他照章处理就行。